異行人生路 第二十八章 怪老頭

作者 ︰ 天海老兵

瘦高個老班長和連長打了個招呼以後,便帶著我開著解放車直接去了七團的團部,在團部裝了半車的慰問品以後,才往療養院方向去;

瘦高班長三十多歲的人,好像挺不愛說話,一路上我們倆半句話都搭不上,我看氣氛有些憋得慌便先開口問道︰「老班長,我們拉這些東西去干嗎?」

「療養院都是住著些老革命,當然是拉去慰問他們了;」瘦高班長回答得相當簡單,我看有些沒法聊的節奏便也不再開口。

其實部隊療養院一般歸總部或軍區後勤部管理,一般是師級單位,有的二療、三療的是降級了成了分院,有副師整團級。軍級單位很少有療養院了,軍以下部隊一般沒有。而我們基地是正軍級單位,因所在地區環境和空氣比較好,所以軍區在這設立了海軍療養院。

而像我們海軍療養院,住在里面一般都是是患有某些慢性病或職業病的,還有一些退休高干或是身體比較差又沒什麼親屬的老革命。

我們拉著慰問品來到了海軍療養院,這里三面環海,綠樹紅牆,進了院內那環境更讓人驚嘆,院內環境恬靜幽雅、綠樹成蔭、亭台樓閣、簡直就像個渡假村;

我們的車來到了療養院的老干部區,此時已是下午五點,天氣比較涼爽,不少老頭老太太正在干部區的小花園上散步閑聊,有的倒三五成群圍在一起下棋打牌倒是悠哉;

我和老班長把慰問品按工作人員指定的地方一箱箱的搬進去,在我路過一涼亭的時候,涼亭上一個總盯著我看的老頭引起了我的注意;

只見這老頭最少快八十來歲,一張臉除了褶子就是老年斑,看上去像是經歷了不少的蒼桑,雖坐在一張輪椅上有些微微凜抖,但兩眼卻像獵鷹般的有神;

每次搬著東西進進出出,他總是緊緊地盯著我看,我再一次經過他身邊的時候,突然老頭用他那蒼老沙啞的聲音沖著我激動地喊道︰「喜子排長…喜子排長…是不是你?我是王福啊!」

這老頭異常的舉動嚇了我一跳,他到底是跟誰在說話,我停住了腳步莫名其妙地看著他,這時老頭好像更激動了起來,對著我抬起了雙手凜抖地叫道︰「喜子排子…你忘記我了?我是你的兵王福啊!」

我看老頭快要從輪椅上摔了下來,趕緊上前把他扶住,老頭的情緒好像更加控制不住,他雙手緊緊地抓著我,兩眼有些老淚縱橫的哭道︰「排長啊…嗚嗚…我就知道你還活著,你怎麼現在才來找我啊…」

這老頭突然莫名其妙的來這麼一出,弄得我不知所措,我著連忙扶著他說道︰「老同志…哦不,老爺爺,你認錯人了啊!我是岸防七團的新兵,不是你說的喜子!」

我邊說邊左看右看,這是什麼情況啊這是,這老頭肯定是得了老年病,誰都分不清了,逮誰都是他的親戚兒子,任我怎麼跟他解釋,這老頭哭的一個傷心啊!

糾纏了好一會,有兩個護士從一邊跑來,一個年長些的護士托模著老頭的後背安慰地說︰「王福大爺,這是我們基地的新兵,不是你說的人,你認錯人了!我們送你回去休息吧!」說完這兩個護士一個推著輪椅,一個把扶著老頭把他推回了房間里;

這時老班長也過來了,弄清楚怎麼回事以後也沒去當回事,我倆繼續干活,大半車慰問品倆個人搬了半天才搬完,累得跟個什麼似的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休息。

剛剛推那老頭進去的護士看我倆辛苦,便拿著兩瓶礦泉水給我倆喝,我順便問了那老爺子的情況,護士大姐嘆了口氣說道︰「這個王福大爺是個位老革命了,從抗戰到現在,一輩子都貢獻給了部隊,現在無兒無女又得了老年痴呆,平時倒是好好的,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這樣,這不我們剛剛哄了他好一會,他才消停下來,現在在房間里都睡著了;」

之前听說過老年痴呆癥是一種神經系統退行性疾病,得了這病會造成記憶障礙、失憶、失認甚至連視空間技能和人格行為都改變,難怪會認錯人了,這老大爺看起來比我爺爺還年長,居然抱著我非說我是他什麼排長,按他這麼說我不也得**十歲了,我全當是個鬧劇,和老班長收拾一下便匆匆開車回了連隊;

自從分到了汽車連,雖現在住在車庫,但這里總算給了我家的感覺,以前的新兵連和汽訓營,總覺得自已就是個外來戶,汽車連不一樣,雖然在連隊里只要見到個肩膀上的杠杠比我多的就得立正喊班長好,但這里每一位老兵和戰友,感覺都比較親切,因為他們也認定了我們是這汽車連的一份子;

吳班長就是個典型的例子,他是個第六年的老兵,明年也應該轉志願兵了,平時和我們在一起總是嘻嘻哈哈的,不會帶著汽訓營班長的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我們自然也尊重他。

這不晚上我們哥幾個坐在床鋪上無聊,吳班長偷偷的從門口小賣店里買來了五六瓶啤酒和幾包花生炸菜,讓我們拿來口杯一人倒半瓶,誰也不許不喝,更不許多喝;

也許這些東西看起來很普通,很多人平時別說吃了,看都懶得去看一眼,但是在特定的環境下,這些東西就是寶貝,有這些東西也算是開小灶了;

我是第一次喝酒,猛喝了一大口以後差點噴了出來,忍不住來了句︰「原來啤酒是苦的啊?」逗得大家都樂呵了起來,他們知道我是第一次喝酒,起哄著非要我喝完,半瓶啤酒下肚以後感覺頭有些暈乎乎的,便跑回自已的床上睡覺。

「班長,你醒醒,快醒醒!看快這是什麼?」

迷迷糊糊中,有人把我叫醒,我睜開眼一看,自已正躺在一間簡陋的土屋內,這是什麼地方?一個穿著八路軍裝的人手里拿著把帶瞄準鏡的步槍正推著我肩膀叫我起床;

「你快看這是什麼槍,槍上面還裝著這個東西,上午打完伏擊戰,打掃戰場的時候發現的,我偷偷叫李二娃藏擔架上的,這不等到休息沒什麼人我才拿過來給你!」穿著八路軍裝的人繼續說道;

我去,這到底怎麼回事?喝了點酒難道還穿越了?我剛想打自已一下看是不是在做夢,誰知卻一把從床上跳了起來,把槍搶到手上雙眼發亮的道︰「好東西啊!難怪剛剛我們的機槍手躲得老遠還總挨槍子,原來是這東西在作怪,狗日的小日本東西就是好啊!哈哈哈…」

這時我也注意到自已身上同樣穿著一套打著各種補丁的八路軍的軍裝,這是怎麼回事,我試著打自已一耳光,掐自已一下,但奇怪的是控制不了自已的身體,而且連說話都不是自已在說,就好像我進入了別人的身體一樣,有意識但沒有行為能力,身體是另外一個人在控制著,眼看著自已不停的擺弄著這把阻擊步槍,嘴里一直在嘖嘖稱奇,自已愣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八路小兵繼續問道︰「班長,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怎麼一把槍還要帶個鏡子似的東西?」

「憨子啊,你不懂,這應該就是我們指導員說的阻擊步槍,能斃敵于千里之外,你跟我來,我讓你見識一下!」只見自已拖著小八路往門口走;

走到門口後,我把槍拿給憨子,說道︰「你拿著槍對準鏡子瞄準試試!」

「啊!班長,老遠的東西看得清清楚楚的,而且里面還畫了個十字;」小八路憨子興奮的叫道;

只見我自已踢了小八路一腳說道︰「給我小聲點,我告訴你,這把槍先別說出去,要是上繳到團里面,到時候還不知道誰在用!」

「劉喜,劉喜!給老子出來!」

門口突然傳來了一陣的喊叫聲,只見自已匆匆忙忙的把槍塞到被子里面,然後又慌張地跑到了門口;

劉喜?原來我在這里叫劉喜?這中間我一直試圖說句話或做個動作,可都是徒勞,不由安下心看接下來發生什麼事;

門口站著一個臉色黝黑,身材高大的八路,劉喜看到這人便笑聲說道︰「連長你怎麼過來了,找我有什麼事?」

八路連長瞪著眼說道︰「少給老子裝糊涂,你們班憨子呢?快把東西給老子交出來!」

「連長我在這呢…」小八路憨子好像很懼怕他們連長,攝手攝腳地從土房子里走了出來!

這時八路連長對著憨子吼道︰「好你個憨子,才當了幾天的八路,就學會偷東西了,趕緊把東西給老子交出來!」

憨子被連長這麼一吼,怕得先是嚇了一跳,然後耷著雙眼看著我,哦不,應該是看著劉喜,劉喜突然往憨子**上踢了一腳罵道︰「你個臭小子,什麼時候學會偷東西了,看我不踢死你…」

「行了行了!你倆別演戲了,通信員剛都看到了,快把那支阻擊槍拿出來,不然老子關你們禁閉!」八路連長有些看不下去大聲地嚷嚷。

這時劉喜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嘻皮笑臉的說道︰「哦,連長原來你說的是那把槍啊,我還剛想拿去連部找你呢,我覺得這把槍挺適合我們二班的,不如留下來給我們怎麼樣!」

「劉喜你小子想得到美,這種槍在我們八路軍還是頭一回繳獲,少他媽的嗦,趕緊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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