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再次爆發出熱情的歡呼聲,之前上去跳舞的多是男人,即使有幾個女士上去,跳得也很一般,但不管怎麼說,女的總是要比男的受歡迎。
肖悅拍拍她的肩,「親愛的,到你啦!上吧!」
蔣念念這個時候酒勁已經完全上來了,膽子也大了,什麼都不怕,跳起來就往樓梯走下去。
她才走上舞台,肖悅在下面喊道︰「親愛的,把你的高跟鞋月兌了。」
蔣念念于是月兌了鞋,又將小外套也月兌了,直接扔給肖悅。
此時的她,光著腳丫子,是一條緊身牛仔褲,上身則是一件緊身吊帶,事業線若隱若現。這身材太過火辣,場下觀眾又一次爆發出尖叫聲。
音樂聲響了起來,居然是的士高版的《心太軟》,旋律緊湊,節奏明快,場下已經有人跟著音樂搖擺起來。
蔣念念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忽然踮起腳尖,這是正宗古典舞的踮腳尖,然後高高抬起右腳,直接舉過頭頂,雙腿呈現出筆直的一百八十度。
觀眾一看,全都拍手尖叫起來。
她抱住自己的右腳,整個身體的重心都在左腳的腳尖上,又做了一個原地三百六十度旋轉。
前奏一過,她頓時輕巧一躍,跳到鋼管旁,一手握住鋼管,和著節拍,甩動頭部和腰肢。她的柔韌性極好,縴細的腰肢就像水蛇一樣,軟得讓人忍不住像上去捏一捏。
她兩手握住鋼管,忽然雙腿一抬,整個人離開地面,竟然在倒掛在鋼管上,身體僅憑雙手支撐。
這是一個高難的動作,沒有功底的話,是絕對做不出來的。
人群幾乎沸騰,不少人都沖到舞台上,將她圍在中間。
她雙手一松,又用右腿將自己固定在鋼管上。接著身體緊貼在鋼管上,雙腿呈一百八十度展開,然後貼著鋼管旋轉起來。
觀眾再一次尖叫起來,她的舞蹈,已經將整個場面推向了□□。
音樂聲停下的時候,她從鋼管上落下來,又在原地做了個前空翻,
尖叫聲充斥在整個大廳里,有人喊了一句︰「安可!」
更多人跟著大喊起來︰「安可!安可!」
蔣念念慵懶一笑,排開眾人赤腳走下舞台。她走得搖搖晃晃的,後邊一群人跟著她,恨不得立刻沖上去跟她搭訕。
一個女人,只要她有魅力,站在眾人面前,始終是會受人追捧的。但是,她的內心世界是怎麼樣的,又有幾個人知道?
蔣念念上了樓梯,來到肖悅面前,一下就撲倒在肖悅身上。
肖悅激動地抱住她,「親愛的,你剛才太棒了!所有人都為你瘋狂了。」
她打了個酒嗝,伸出大拇指,「我可是專業的。」
「是是是,你是專業的,最牛的。」肖悅扶她在沙發上坐下。
她將腦袋靠在肖悅肩上,「什麼時候投票啊?我怎麼覺得頭這麼暈呢?」
「投票馬上就開始了,你喝了那麼多酒,剛才又轉呀轉的,能不暈嗎?」
大廳里的燈光稍稍亮了一些,男司儀走到舞台上,一束燈光打在他身上,他舉著話筒說︰「太精彩了,剛才那位蔣女士跳的太好了,大家說是不是啊?」
許多男人異口同聲大喊︰「是!」
司儀接著說︰「現在進入我們的投票環節,在場的諸位可以將手中的玫瑰花投到你們認為表演得最棒的那個人的箱子里,箱子就在我們的主席台上!」
男司儀手一指,燈光跟著轉到主席台上,那里果然已經擺好了幾個投票箱,每個箱子上都標注了表演者的稱謂,龔先生,蔣女士,還有狂歌辣舞組合等等。
「如果最後的獲勝者是我們‘昏天黑地’的顧客,那麼這位顧客和她的朋友就將獲得今夜的免單服務!」司儀說完,走下舞台,震耳欲聾的音樂又響了起來。
許多人紛紛涌到主席台那邊去投票,有人投完票就端著酒杯往蔣念念和肖悅這邊走來,坐在她們身邊的沙發上,說︰「兩位女士,不知有沒有這個榮幸認識你們?」
搭訕,在迪廳這種浮華的場合里實在是太稀松平常的一件事。
所以她們沒有拒絕,但是也不會隨便喝其他人遞來的酒,因為她們也不知道那些人遞來的酒里面有沒有加料,迪廳可是毒品泛濫的地方。
蔣念念陸陸續續又喝了好幾杯,但凡有人問她電話號碼或聯系方式的時候,她總是笑著打哈哈敷衍過去。腦袋雖然很暈,意識卻不糊涂。迪廳這種地方,是尋找一夜和□□的最佳場合,她只是來發泄的,並不是來放縱的。
很快,投票的結果出來了,她以最高的票數獲勝,她和肖悅今晚消費的酒水自然也就免單了。
蔣念念喝到最後,已經有了嘔吐的*,甚至想吐完直接倒在地上睡過去。還有許多人想要過來和她搭訕,她已經沒有余力去應付了,只能對那些人擺擺手,起身往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肖悅怕她照顧不了自己,拿上包也連忙跟著她一塊兒去。
走出大廳,那些震耳欲聾的聲音頓時小了許多,旁邊的人說話也能听得清了。
她搖搖晃晃地走在前面,擺手說︰「不用跟著我,我沒事,你回去吧!」
肖悅扶著她,「你都快站不穩了,還說自己沒事。」
她轉過頭,對肖悅咧嘴一笑,「真的沒事兒,你不知道我酒量很好嗎?」她又拍拍肖悅的肩,「今晚真開心,回去可以好好睡覺了。」
「一開始不是不願意來嗎?」
她又嘿嘿笑,將頭轉回去的時候,忽然和一個穿白襯衣的男人撞在了一起。她頓時感覺一陣頭暈目眩惡心難受,一時沒忍住,哇地一下吐了出來。剛才喝進去的洋酒和橙汁什麼的,全都吐在了那個男人的衣服上。
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喝醉酒的女人總喜歡將自己胃里的東西吐在別人的衣服上,尤其是陌生男人的衣服上。
蔣念念緩緩抬起頭,她看到了兩條緊緊皺在一起的眉毛,又黑又濃,還有一對冷如冰泉般的眼眸,以及高挺的鼻梁和抿緊的嘴唇。這個男人長得好高,也好帥,這是她心里的第一想法,可是為什麼她眼前出現了好幾個一模一樣的男人呢?他們的影子一會兒重疊,一會兒又分開,是她眼花了嗎?
肖悅在旁邊沖那個男人道歉︰「先生對不起!我朋友喝醉了,你這件衣服多少錢?我賠給你吧!」
蔣念念耳朵里嗡嗡直響,肖悅在旁邊說了什麼她也听不清楚,只覺得自己腦袋好重,好像快要撐不住了。下一秒,她身體一軟,整個人躺在了光潔的大理石地面上。
肖悅在旁邊咋呼著說︰「不是吧?你這個時候醉倒了,你讓我怎麼把你扛回去?」
這時候,從大廳的出口處又走出來一個西裝革履的人,正著急忙慌的找到這邊來,見了那個白襯衣的男人,急切地說︰「林副,怎麼這麼久都沒回去?我們老板還怕您出了什麼事兒呢!」
白襯衣男人淡淡說︰「沒什麼事,去了趟洗手間,覺得有些悶,就去外邊走了一圈。」
他的聲音低沉渾厚,極富磁性,只可惜蔣念念已經醉倒了,听不到這聲音了。
肖悅看看那個西裝革履的人,「咦,你不就是下午那個開車的司機?」
司機小李轉頭看到肖悅,也驚詫地說︰「怎麼是你呀?」
「怎麼不能是我?」
小李一看躺在地上的蔣念念,恍惚地說︰「原來剛才在上面跳舞的是她呀!我說怎麼這麼眼熟呢?誒,她怎麼暈過去了?」
肖悅無奈地說︰「喝多了唄!」
小李目光轉回白襯衣男人身上,立刻大驚失色,「林副,您的衣服怎麼髒了?」
白襯衣男人瞥了地上的蔣念念一眼,說︰「不要緊,回去洗洗就行了。」
肖悅頓時有些驚訝,這個男人居然不讓她賠錢,不趁機敲詐她一筆嗎?「那個……你的衣服真的不要賠錢嗎?」
白襯衣男人波瀾不驚的說︰「如果你執意要陪,我也不會拒絕的。」
肖悅聳了聳肩,既然對方不要求賠錢,那她當然不賠咯!只是……她又看看躺在地上的蔣念念,現在該怎麼辦?怎麼把她弄到外頭的車上呢?
肖悅將目光投到司機小李臉上,嘿嘿一笑,說︰「麻煩你個事行不?」
小李頓時警惕地問︰「什麼事?」
肖悅指了指地上的蔣念念︰「幫我把她抱到車外面的車上。」
小李當然不干,「干嘛找我?迪廳又不是沒有服務員,你找兩個服務員把她抬出去不就行了?」
肖悅左右看了看,露出一副可憐的模樣,「這里也沒有服務員,能不能麻煩你去幫我找兩個服務員過來呢?她躺在地上,我得在這里看著她啊!」
小李還沒有說話,那個穿白襯衣的男人已經彎下腰,將地上的蔣念念橫抱了起來,平淡地說︰「你的車在哪里?」
肖悅頓時張大了嘴,有點反應不過來。
小李也十分吃驚的說︰「林副,你、你怎麼幫她抱人?她還吐髒了你的衣服。」
白襯衣男人倒是沒什麼反應,「舉手之勞而已。」他又轉向肖悅︰「帶我去你的車那里吧!」
肖悅這時候才反應過來,連忙點頭︰「哦,好好好,你跟我來。」
小李見自己找的人出去了,為了不辱老板使命,也只能巴巴地跟了出去。
來到寶馬車旁邊,肖悅解鎖打開後車門,讓那個男人將蔣念念抱到後座上。
關上車門後,肖悅趕緊向那人道謝︰「謝謝!實在太感謝了。」
白襯衣男人的語氣還是很平淡︰「不必客氣,你也喝了酒,安全起見,建議不要開車了,否則一旦被交警發現,就會很麻煩的。」他說完,直接就轉身就走了。
小李又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林副,等等我啊!」
肖悅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那人遠去的身影,感嘆說︰「不愧是當領導的人,真有範兒!熱心助人,脾氣也好,真是人民的好領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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