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長陽瞪了吳啟正一眼,拿起擺在桌上的一包煙,抽了一根出來,餃在嘴邊,又拿了打火機,學著冷彬打火吸煙時的模樣,湊到嘴邊,點燃煙,重重地吸了一口,接著吐出一口煙霧,然後挑釁似的看著吳啟正。
吳啟正嗤鼻一笑,說︰「你的煙氣就在嘴里兜一圈,不過肺,那叫抽煙?」
林長陽蹙眉。
冷彬踫了吳啟正的胳膊一下,說︰「老吳,你別帶壞他,不抽煙是好事。」
林長陽反倒是笑了,「我一直很想知道抽煙的感覺,學一學也好。」
羅雅茜食指和中指夾著一根煙,伸到煙灰缸上彈了彈煙灰,說︰「等你學會了,想戒就難了。」
「是嗎?」林長陽不以為然,「那就不戒了吧!」
冷彬跟林長陽接觸以來,就知道他心里有不開心的事,「也好,心里不愉快的時候,抽根煙可以排憂解難,平靜情緒。」
林長陽笑看冷彬,「听你這麼說,我更要抽了。」
吳啟正把手中抽得只剩三分之一的煙頭摁進煙灰缸里,又抽了一根煙出來,拍拍林長陽的肩說︰「看我的。」吳啟正點燃煙,深吸一口,煙氣從口腔進入肺部,最後盡數從鼻孔里噴了出來。
林長陽第一次試著將煙氣吸入肺中,不可避免又咳了起來,多次嘗試之後,卻驚訝地方發現自己整個人都放松了,有一點飄飄的感覺,腦子也忽然清醒了。
冷彬將自己的煙頭也摁滅了,舉起杯子喝了一口啤酒,說︰「會抽就行,別太上癮,抽多了對身體不好。」
林長陽嗯了一聲。
羅雅茜勾勾嘴角笑了一聲,「真是為情所困的男人啊!」
林長陽瞥了羅雅茜一眼,自顧自地抽著煙。
自那天起,林長陽每晚睡前都會抽一根煙,這樣才能拋開一切雜亂的思想,安安靜靜地入睡。
八月下旬,立春市下了一場大雨,得益于剛剛啟用的排水系統,整個市區沒有一處積水。
算起來,他和蔣念念之間已經有差不多兩個月沒有見面了。不是沒有想過她,可只要一想到她欺騙他的那些經過,他心里就恨得慌,又只能依靠香煙才能將那些情緒壓下來。
王芬見他抽煙,竟然一句話也沒說。
林建業倒是說了一句︰「注意身體。」
他的父母就是這樣,有時候冷漠得都不像是他的親生父母。
吳啟正業務上干得不錯,拿了一筆獎金,又升了小組長,便請他的這一群狐朋狗友去唱歌,林長陽、冷彬和羅雅茜自然都在其中。
年輕的朋友之間去ktv唱歌倒也沒有那些烏七八糟的東西,況且羅雅茜這個副市長的女兒也在,吳啟正不敢也不會叫那些ktv公主過來陪唱。
說是唱歌,其實大部分人大多數時候都在喝酒。這個社會的氛圍就是這樣,吃飯唱歌打牌,哪一樣都少不了酒。
如果一個人酒量很好,不管是官場還是商場,那還真的能喝出一片天地,譬如吳啟正這樣的。
歌唱到一半,一群人玩起了真心話大冒險。
這真是個俗氣的游戲,可鑒于游戲具有相當大的刺激性,還是有許多人樂此不疲。
第一回合,吳啟正輸了,選擇大冒險。
冷彬說︰「從我們的包間里出去,一直往左走,向你遇到的第一個人大聲說一句‘我愛你’,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
吳啟正大手一揮,站起身說︰「沒問題,不就是一句‘我愛你’麼?」其實他是故意輸的,今晚請來的人身份地位都比他高,他當然要多輸一點讓其他人多樂樂。
其他人已經東倒西歪地笑成一團。
吳啟正走出包間,往左邊看了一眼,一個人也沒有,于是大步向前走。
包間里的人全都跟著他走出去,一齊盯著吳啟正的背影。
這時,一名身材瘦高的女人從一側的洗手間走了出來,正好出現在吳啟正面前。
吳啟正張嘴就對那名女人大聲說︰「我愛你!」
後面的人笑得直不起腰,有的直接蹲到地上去了,只有林長陽愣了一下,因為前面出現的那名女人是肖悅。
林長陽目光一閃,肖悅在這里,是不是蔣念念也會在這里?
肖悅被這突如其來的表白嚇了一跳,愣愣地看著吳啟正。三秒鐘之後,她狠狠地瞪了吳啟正一眼,說︰「你神經病吧?」
于是後邊那群人笑得更加放肆。
吳啟正模模鼻子,轉頭走回來。
肖悅沒理會那群人,當然也沒有看到站在人群里的林長陽,她只是往右邊拐走了。
一群人又回到包間里繼續真心話大冒險,林長陽卻顯得有點心不在焉。
冷彬轉頭看他,「你在想什麼呢?剛才也不見你笑。」
林長陽搖搖頭說︰「沒什麼。」他丟下手中的紙牌,站起身說︰「我出去抽根煙,你們接著玩。」
其他人也沒管他,繼續玩牌。
羅雅茜輸了一局,選了真心話。
吳啟正他們不敢太為難她,只是隨便問了一個問題。
林長陽走出包間,就站在走廊里,靠著牆壁幽幽地抽著煙。
如果蔣念念也在這里,她此時此刻在做什麼?一個月了,他一次也沒見過她,而她竟然也一次也沒找過他,一通電話,一條短信也沒有,沒有向他解釋過一字一句。
他曾經無數次地問自己,如果她向他解釋了,哪怕編一個故事騙他,是不是他就會原諒她呢?可是……她那樣的一個女人,他真的能夠不計較一切跟她在一起麼?真的能夠不介意她的不能生育?
林長陽不知道,他心里亂得很。就算他可以不介意,他的母親王芬又怎麼可能會同意?
另一個包間里,肖悅走回何啟立身邊坐下,罵罵咧咧地說︰「剛才去洗手間回來時遇到一個神經病,沖上來就跟我說‘我愛你’。」
何啟立卻笑著說︰「該不會是你什麼時候惹上的情債吧?」
肖悅沒好氣地拍了何啟立一下,「去你妹的情債。」
蔣念念看了那兩人一眼,拿著話筒繼續唱歌。
昨天是何啟立四十大壽,已經請了不少生意上的伙伴吃飯,肖悅覺得不夠,今天又讓何啟立請客吃飯和唱歌。吃飯的時候,肖悅父母和何啟立父母都在,吃過飯,兩家父母就各自離開了。
蔣念念原本不打算來的,畢竟何啟立生日,應該和肖悅好好過一過二人世界,可肖悅說什麼不讓她走,愣是把她拖來唱歌了。所以,偌大的一個包間里只有他們三個人。
蔣念念唱完最後一句,放下話筒說︰「肖悅,洗手間怎麼走?」
肖悅指著門說︰「出去以後往右走,遇到一個路口再往左走就行了。」
蔣念念點頭,起身走出包間,走到路口時左拐,正好沒有看到站在右邊靠著牆吸煙的林長陽。
林長陽卻看見她了,整個人都怔住了。
她果然在這里,就這麼怡然地從他眼前一飄而過了,竟然壓根沒有發現他就站在她身後。不知怎麼的,林長陽心里涌上一絲苦澀,隱隱的,還有一些氣憤。
她怎麼可以在招惹他之後還這樣若無其事地從他面前走過去?甚至把他當成了一個隱形人!她怎麼可能在跟他分開兩個月之後又突然出現,就像個沒事人似的,對他視而不見?
其實蔣念念在左拐的時候,眼角的余光在林長陽身上一瞟而過,可林長陽正在抽煙,所以她根本就沒有把那個人和林長陽聯系在一起。
林長陽沒有夾煙的左手不自主地握成了拳頭。
可惡!該死!
他夾著煙的右手顫抖起來,顫顫巍巍地湊到嘴邊,狠狠地吸了一口。
蔣念念,她真的可惡!真的該死!
作者有話要說︰一些親反應女主太弱太憋屈,其實想想女主從小生活在那種環境里,她怎麼可能強悍得起來呢?就算要成長,也必然是需要一個過程的,不可能一下就變得非常強悍吧?就算她性格變得非常強悍,那她也沒有強悍的實力啊,她就是一個普通的舞蹈老師。有姑娘說,用性命陪高正剛和小三去玩,這樣值得麼?本來過去就已經夠糟糕了,難道還把下半輩子搞得更糟麼?
有一句話叫一個成功的女人背後會有一群男人,雖然是句大俗話,可是卻很有道理,女人要成就一番了不起的事業,把曾經傷害過她的人都踩在腳下,真的比男人要難太多,我不太希望念念變成一個這樣的女人。
念念會有所成長,但並不是變狠變凶,而是讓自己的內心得到寧靜,寬恕別人,也寬恕自己,無論未來再遇到多少苦難,都能坦然去面對,我覺得這才是真正的成長,但這需要一個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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