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以保護天下蒼生為己任嗎?難道我就不是天下蒼生中的一員嗎?」
「桑陌,我不能隨時在你的身邊。『言*情*首*」
「我知道!」夜輕塵動搖了,我充分揮了死皮賴臉的精神,「我不要你隨時在我身邊,只要我隨時在你身邊就夠了。」
夜輕塵拗不過我,默許了我的請求,于是我成了他的跟班,一起用膳,一起睡覺,當然,不是在一張床上,我死皮賴臉的把我房間的被子抱到他的房間,打起地鋪,最後他不忍心我一個女子睡在地上,把床讓給了我。
有時夜輕塵也想過,半夜的時候去我原本的房間,最後都因我假裝夢游逼了回去。
如此以往,第三日他徹底放棄了與我分房的念頭。
用了晚膳我頭一仰就躺上了床,夜輕塵一襲玄衣佇立在門口,若有所思,我問,「你還不睡?」
夜輕塵淡淡道︰「如此月色,若有一壺酒,小酌一番,也不枉人世走這一遭。」
我一听就從床上蹦了起來,順手拿過桌上的酒壺和兩個酒杯把夜輕塵拽到庭院的石凳上坐下。
今夜滿月,月華如水,輕柔如紗一般緩緩瀉下,長天碧空,晚風拂過樹影也婀娜。
為夜輕塵滿上一杯酒,也為自己滿上一杯酒,同時舉起酒杯,相視一笑,一飲而盡。
剛喝下去,喉間襲來火辣辣的感覺,嗆得我連連咳嗽,夜輕塵看我窘態百出,放聲大笑,「桑陌,你真是個有趣的人!」
「這樣就有趣了,你要知道以前我是干嘛的會覺得我更有趣。」我洋洋自得,「你不要小瞧了我,今夜不過是喝急了些,若真要比拼,你還不一定喝得過我。」
夜輕塵只笑不語,沉默許久之後突然道︰「桑陌,對不起,我不該對你脾氣。」
夜輕塵吞吞吐吐的模樣傻煞是愛,他都道歉了我也得給人家台階下。于是東看看西看看,轉移了話題,「今夜夜色真美!連空氣都是香的,你聞到了嗎?」
夜輕塵閉上眼輕輕呼吸,「是梨花香?還有一股花香,淡淡的,沁入心脾,讓人很輕易的沉醉,恰如此時的夜色。」
我心中暗喜,夜輕塵一定想起了些什麼,只要我努力,就一定能讓他想起所有的事情。
我慢步走到夜輕塵身旁,他依舊緊閉雙目,于是我便開始給他營造一個意識畫面,「夜色如墨,月華如水,晚風輕柔,長天碧野連成一線,在一個破舊的小廟里,一道白光咋起,一位宛如天神的男子出現在白光里,美得像畫里走出來的一般。」
夜輕塵眉頭皺成一團,他的手緊握成拳頭,越來越緊越來越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滴開始從額間緩緩流下,回想到初次相遇時的場景,我知道我的話起了作用,于是繼續引導他的意識。
「那里有一個小姑娘,呆萌的看著白衣男子,就在這時,破廟突然塌了,在千鈞一之際,男子一掌將小姑娘打出了破廟。」
「啊!」夜輕塵一聲嘶吼,猛地睜開了眼,看到他痛苦的表情我有些于心不忍,但還是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快閉上眼,不能放棄,繼續想,一定能想起所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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