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好,靈均正愁沒人對練,他祭出長劍,啪啪啪,劈碎飛來之石。砰砰砰,碎石橫飛,狂風不息,諾大的岩洞頓時塵土彌漫,模糊了對戰的兩人。
「還有。」祝月見一擊不中又來了一個疾風咒。她著實欣喜,自己只學了一個功法而已,能力就提升了一倍。那個呼風喚雨的日子不遠了。強者,她第一次有了做強者的感覺。
「我也來!」靈均忽地收劍默念口訣,放出一道勁風撞向祝月的疾風咒。
呼,轟,兩道怪風在他們之間相撞。風浪肆虐,吹得祝月倒飛,「你這個變態,又變強了。」她恨的直咬牙,人家拼死拼活修煉,修為都很難提升。可眼前這位仿佛真的只要吸納足夠的靈氣就能突破。
轟,祝月終于還是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你這個變態,不知道扶我一把!」居然眼睜睜看我摔倒,你還是人麼,祝月只想罵人,剛有點自信一下子沒了。
靈均腳踏魂劍,飛到祝月身邊,一把拉住她。「我們上去,自由城應該很熱鬧。」臨走之時不忘收刮了三個死人的東西,祝月更加鄙視他的為人。
何止熱鬧,簡直亂翻天。一天失去四個師者,能不亂麼?先是浪人協會會長在眾人眼前被兩個魂劍小子轟殺,隨後大家發現路十一家遍地尸骨,原本受傷的他早已不知去向。
緊接著西門一劍和竭血子同時失蹤,那兩個魂劍小子也沒了蹤跡。自由城沸騰了。浪人協會一盤散沙,各個小頭目之間本來就有爭斗,現在沒了會長斗的更厲害,直接分成四派。
一方爭斗,其他勢力自然不甘于只做看客。于是乎,大亂斗。
自由城,遍地血跡,街道上只有一些拾荒者在尸體與尸體之間穿行。淒慘,蕭煞,斷人心魂。
祝月大驚失色,他從未見過如此恐怖的場景,原本熱鬧無比的街道眨眼間變成了人間地獄,白牆紅血,青天黑地。連樹木花草都在一夜間枯萎,凋零。
「三兒,讓你不要加入什麼協會,你偏要去,現在躺在這里一動不動讓我今後怎麼活。」不遠處的牆角癱坐在一具尸體旁的老婦人伏尸痛哭。哭聲碎人心。
祝月瑟瑟發抖,「我們趕緊離開,太恐怖了。」
「他死了,至少還有人收尸。」靈均覺得這個「三兒」已經很幸福。那個年代,裹尸的馬革都找不到。陣亡的將士一任風銷血肉,塵埋白骨。寂寞亡魂飄散天地,直至灰飛煙滅。誰可憐沙場亡人?或許已不在春閨夢里。
自由城這般模樣在他意料之中,鐵血盟不趁機屠殺才是怪事。他從西門一劍的儲物戒中得知鐵血盟準備乘路十一受傷吞並浪人協會,現在看來通信玉簡中所說的懷朔分堂的人已經來了。是什麼雲氏三兄弟。
鐵血盟已經被靈均列入仇人名單,所以他不準備就此離去。被這麼一個殺手組織惦記可不是好事。「我們去浪人協會,戰斗快結束了。」
祝月不想去,「你殺了他們的會長,去找死啊。」
「你別忘了,正有一批殺手在追殺我們,我得看看是誰想要我們的命。」靈均說的很簡單,直奔城東而去。
戰斗還沒結束,戰場就在浪人協會外的廣場上。幾百號人分成四派對峙。每個人身上都沾滿了鮮血。顯然這是浴血奮戰的結果。
「莫輕揚,別以為你資格老就能做會長。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南邊陣營一位渾身是血的靈劍修士直指東邊陣營的黑袍老者。
莫輕揚橫眉怒目,橫劍而立。「不管是資格還是武力我都比你們強。今天就算拼掉血本也不會讓你這個賊子得逞奸計。」他身後只有三十人左右,要打的確是拼血本。
「哈哈,一個老鬼,一個小賊,浪人協會該改姓了。少廢話劍下見真章。」北方陣營跳出一個青年,筆直地立于人群中間,大有傲視群雄的姿態。「兄弟們是無辜的,血已經流夠,接下來讓我們大戰一場,看誰有資格做會長。」
「噢,白會長千古一人,所向披靡。」北方陣營頓時響起吶喊聲。他們已經改口了。這引得眾怒。西方陣營立刻不服。「白眼狼,你偷學了幾招風雷掌就當自己無敵了麼?」
劍光大起,一方陣營出來的同樣是一個年輕人。三十歲不到,劍法卻極其精湛。修為也到了靈劍十一層。
「好,東方木我先滅了你!」白眼狼運掌成風,迎向敵人,與之纏斗。
二人開打,老鬼,小賊對了個眼色齊身撲向東方木。少一個人少一個對手。如今的局面就看誰能笑道最後。
可憐的東方木再強悍也敵不過三個同修為的劍修舍命攻擊。尤其是那個白眼狼,肉掌無敵,風雷掌霸道威猛。施展之時一雙手臂如同灌鐵一樣。刀槍相加還發出陣陣金鳴。
「受死!」莫輕揚爆喝一聲長劍直取東方木後腰。劍如流星,勢不可擋。
「拿命來。」小賊刺向東方木喉嚨,寒光冷芒,劍欲封喉。
「給我死。」白眼狼打出一道圓形真力,隱有雷聲。
東方木三處受敵卻面露冷笑,他突然俯身,回劍直取莫輕揚左胸口。
噗嗤,噗嗤。兩聲長劍刺穿身體發出的聲響。眾人驚呆了。死的不是東方木而是莫輕揚和小賊。
莫輕揚胸口插著東方木的劍,他雙目欲裂直溝溝地老者東方木,「你,你……」轟,他終于沒說出最後的話,摔倒在地。
小賊捂住喉嚨卻捂不住狂噴的鮮血。「你,你會用劍?」他發出最後的疑問。已經听不到白眼狼的回答,「白痴才不會用劍。」
「東方會長神功無敵。」
「白會長鐵臂如山。」
眾人的呼喊預示著最後的決戰,東方木對白眼狼。
他們沒辜負眾人的期待,各自轉身相對而立。「沒想到白兄已經是邁入劍師行列,當真可喜可賀。」東方木不無羞辱地說道。
白眼狼唏噓道︰「踫巧突破而已,不像東方兄一直隱藏實力那麼虛偽。」他低眉拂劍,用余光打量東方木。
「彼此彼此,你我一戰定正副。」東方木顯然動了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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