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
一聲聲拉長的喇叭在她耳邊不停的叫囂著,仿佛她擋著人家去路般,抬頭現自己並沒有擋著人家的去路,一輛奧迪tt,在她面前絢麗的叫著,好像她惹了她般。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退了一步,朝車里的女人喊了一聲︰「小姐,你以過去了,前面路很寬。」
「你叫誰小姐呢!」憤怒的聲音里顯然帶著煩躁的心情控制,這樣的聲音里好似帶了一種情愫,那種情愫好似失戀的女人在找人泄般,听著讓人生氣,卻也讓人同情。
車子的窗戶在她面前搖下來,露出一張濃艷的臉蛋,十分不友好,整張臉涂抹這厚厚的粉底,濃濃的眼線在昏暗的燈光下也異常明顯,頭上還駕著一副墨鏡,這讓她想起電影里的夜場姑娘,剛剛的同情心瞬間消失。
「不好意思,美女,美女……」好漢不吃眼前虧,白雲夕趕緊敷衍著,看看這姑娘架勢就知道不是夜場小姐就是女混混,一副暴戶的形象,而且還是看起來心情不好,正想找人操練的樣子。
「你……」那姑娘用眼楮瞪她,想是要從車上下來罵人的節奏,然而眸光一轉,落在她背後,倏地收回,然後嫣然一笑,標準的狐媚笑容。
果然,有什麼樣的男人就有什麼樣的女人,正是因為有這樣的女人,男人才會變得沒品位。
「美女,請!」白雲夕做了個標準的請字,她不明白這個女的怎麼突然笑得那麼狐媚,難不成大街上還有她需要釣的金龜婿?一般男人她恐怕也不至于吧,好歹開的是標準的小三車,奧迪tt。
白雲夕見她沒動,而且眼楮一直盯著她的後面,不由得追隨著她的視線,卻意外地跌進一雙深邃的黑眸,沈君豪雙手勾著一件外套環胸,背靠那輛黑色的勞斯雷斯,高大的身軀靠著豪車屹立在黑夜中,就像一個巨大的磁場,低調卻強勢的吸引著過路人的視線,她終于想通剛剛那開小三車的女人為何這般表現了,原來真是看到金龜婿了,不過他怎麼也出現在這里?
見到沈君豪一動不動地盯著她,白雲夕不好意思的伸手揮了揮︰「好巧,沈總!」
听到她的聲音後,沈君豪一動不動,仿佛沒听見般,就在白雲夕覺得自己好自作多情的時候,他突然離開那輛最貴的勞斯雷斯,走向她,毫無預警的將手上的外套掛在她身上,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那輛奧迪tt撕拉一腳大油門,貼著她的身子快速劃過,嚇得她往後退了一大步,一個踉蹌,剛好跌進沈君豪的懷里,有驚無險,然後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似乎有些女人出現就是專門來給男一號出場做鋪墊的,白雲夕好笑的想著,不過她不敢自戀的認為自己是女一號。
「這社會,小三車都當跑車開了!」她還是忍不住嘀咕了一聲,真是莫名其妙。
好巧嗎?一點都不巧,這丫頭,一點都沒注意到他跟了他一路,看到她滿臉的笑容,沈君豪竟然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本來以為八年前一別,跨過滄海桑田的他,早已心如止水了,卻沒想到在會議室初見的那一刻,自己差點瘋掉,那種喜從天降的感覺,足以讓他欣喜若狂,就連會議都無心繼續下去,才半個小時就早早結束了。即便是行程排得滿滿的也要抽出時間,找個借口多看她幾眼,看見她和公司一個男性員工出去,他竟然嫉妒了,連晚上晚會都推掉了,偷偷尾隨而來,看著她一個人站在夜色下,神情恍惚地搓著臂膀,好似怕冷,那種冷好似從她孤獨的靈魂中流露出來,他好似跟她一樣,淪落到無邊的寒冬,忘了上前去招呼,還是一個囂張的女人的憤怒提醒了他醒來。
本來以為她見到她好歹會驚訝,會問一句,他怎麼會在這里,這樣的場合,他幾乎從不涉足,結果她只是平淡一句,好巧,好似路上遇到同事甲一般,公式化的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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