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能吸血鬼 第一章 木靈芝

作者 ︰ 純黑榴蓮

第一章木靈芝

黑色的午夜下,群星閃爍著璀璨的光華,銀月傾灑下宛如瀑布般的銀流,絢麗而淒美。

在如此靜美的夜景下,一座只有銀華流散,卻沒有霓虹交錯的城市,顯得格外扎眼。城市頂端彌漫著一股死寂般的霧氣,像被父母拋棄的孩子,靈動的雙眼被蒙上了淚水,如何不淒美?

如今已是初秋,或許因為寒冷的緣故,街上早已沒有吆喝的人群。冰冷的風蕭像刀刃一般不斷吹刮著這道熟悉的風景線,增添幾分冰寒之意。

一道瘦弱的人影在街道上悄無聲息的穿梭著,神色冰冷異常。

這是一個大約十來歲的男孩,小臉帶著一副病怏怏的蒼白之色,身形消瘦,總給人一種營養不良的感覺。

不過男孩的雙眼很清澈,像兩個灰黑交雜的寶石,引人矚目。男孩的表情始終都是冰冷的,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寒意,仿佛對任何事物都不在意一般,似乎在這個弱小的孩子臉上除了那份讓人顫碩的平靜以外,就再也看不到任何表情。

男孩走走停停,偶爾從角落里停頓下來,環顧四周的動靜之後,便謹慎的再次把胸口露出來的紙包重新裹了裹,然後若無旁人的塞進胸懷。這一路上,為了防止有人跟蹤,他不知道做了多少次這種舉動。

這番嚴謹與警惕的性格,已非一天兩天便能形成。這種心思,緊密的讓人窒息。

男孩佝僂著身軀,躲在黑暗的角落里環顧。他平靜的對著小手呵氣,那雙**在外的雙手都已風裂,凍得紫紅一片,可是在他臉上卻看不出任何表情。

當男孩再次隱藏在黑暗里的時候,腳下殘留的印記也被其悄然抹去,仿佛這個角落從來沒人經過一般。

冷清的街道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幾個人,偶爾有些流浪漢往男孩方向撇了幾眼,不過旋即又把目光收了回去。

他們似乎已經對此見怪不怪了,相對于關注這個小家伙來說,還不如去思考下明天該去哪乞討或者乞食。在當下這個社會,能保住自己吃喝不愁,便已然不錯。

小男孩像只輕巧的狸貓,閃躲著街道那些帶著冷漠眼神的人群,幾個來回間,便輕車熟路的走進一處偏僻的小巷子里。

巷子的盡頭,那里有一座很小、很破舊的茅屋。茅屋旁邊是一座很大、很殘舊的垃圾回收站,這兩者孤傲的佔據一方,形成了一組鮮明的對比。只要不是眼尖敏銳之輩,根本難以發覺在那座雜亂無章的垃圾回收站外,居然還有如此毫不起眼的小茅屋。

咋一看,還以為是一堆大點的垃圾罷了。

茅屋身旁是垃圾處理站,佔地面積多達上千畝,就算在午夜漆黑的環境下,還隱約能從其長長的煙裊管道中,看出一絲絲比夜色更濃的黑霧騰升而上。

垃圾雖說都已經被四周的銅牆鐵壁隔絕開來,可是仍然有一陣陣惡臭飄散,聞之欲嘔。

整個回收站方圓百里都能聞到這股惡臭,甚至連帶其周圍的環境也受到了不淺的影響,翠綠早已消亡,剩余的不過是灰黃的土地,偶爾掀起些許塵埃,然已無人問津。也正是這個原因,誰也不願意住在垃圾回收站的隔壁,這才導致這一帶成了真空地帶,無人問津。

男孩仿佛早已熟悉了這股讓人嘔心的惡臭,一路走過,臉上卻沒有絲毫波動。他在茫茫廢料間走著,周圍都是一塊塊堆積成小山的廢品,路道交錯復雜,男孩宛如一只穿梭在森林中的靈猴,穿梭在這些大大小小的廢品之間。

別小看這些廢品,這些可都是維持男孩成長的寶物,在男孩眼中,這里已經成為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男孩叫張三,一個老掉牙的名字,如果有人提及張三,甚至能想出一大堆人物來,用著名字的人實在太多了。

當然,你可以嘲笑男孩的母親是個小三,然後生下個孩子叫張三。當然這話最好得私下說,否者這個男孩或許就會跟你拼命。

別人會嘲笑這個名字,可張三卻從沒有過嫌棄自己名字的念頭。母親曾說,取名張三只想讓你平凡,讓你活在一個安穩的時代里,這就足夠。

如果有人問及他的名字,張三會很自豪的告訴他「我名張三」。

張三沒有父親,只有一個病魔纏身的母親。母親從沒有在自己面前提起過父親的事跡,甚至每當張三想要去多了解一番自己的父親,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時,母親都只是略微頷首,卻是笑而不語。

母親的笑容很美,那是只有在張三提起父親的時候才會有的表情,因為母親對父親的愛很深沉,就連年少懵懂的張三,都能深深的感覺到那股沉重的愛意。相對于病痛來說,回憶或許已成為母親最幸福的一件事。

在張三懂事的那年起,母親就臥床不起,虛弱的甚至連喘息都頗為艱難。

迄今為止,張三除了要供自己吃喝以外,甚至還要為自己的母親附上一大堆昂貴的醫藥費。在這種吃喝都困難的年代,藥物的費用讓太多的家庭知難而退了。疾病蔓延,饑餓成荒,災民成群,人類仿佛成了這個世上多余的物種,而藥物完全成為了這世上最為奢侈的東西。

張三這幾年的生活來源,全都靠這些依偎在自己身旁的垃圾。

相比那些富人眼中厭惡的「賤民」稱號,他們根本就不懂得那些只為今天而活著的人們地心情。一個是為今天而活,一個是為明天而活,就這麼分割著兩條生存交界線。

「嘰呀」

張三推開茅屋前破舊的木門,暖意頃刻迎面而來,他那稚女敕的小臉也不由得露出一絲罕見的溫柔。似乎只有在這里,他才會放下外表那層冷酷,放下那層套在他靈魂上的面具。

「媽,我回來了。」

望著床上那張病怏怏的熟悉臉蛋,張三那冰冷的小臉也不由得露出一抹笑意。

房屋內彌漫著一股濃郁刺鼻的藥香味,這種在常人眼中無法忍受的味道,可是卻無形的影響著張三。他早已喜歡上這種味道,因為他怕,怕自己有一天便再也聞不到了,這個念頭,甚至連想都不敢去想。

和外界的寒意相比,這里的暖意如若隔世。

張三很是享受這種暖意和那刺鼻的藥味,他大口的吸了吸屋內的暖氣,臉上浮現一股異樣的潮紅。

簡樸的家里,沒有多余的家具,只有一個小小的爐灶和一個簡單的書桌台。書桌台上有幾本破舊的書,顯然被人經常翻閱過,看得出張三對知識還是有種異樣的執著。這里的簡潔溫馨和外面凌亂的冰冷雜物相比,給人一種很強烈的視覺對比,仿佛這里就是另一個世界。

書桌台的兩側分別是一張大床和一張小床,在大床那里正躺著一個臉色異樣蒼白的婦女。

婦女的年齡顯然還十分年輕,依稀可從那張憔悴的臉上看到往昔驚人的美貌。想必這婦女在少女時期,也是傾國傾城的角色。

在男孩進門的那刻,婦女臉上便以露出一絲滿足的笑意。對她來說,兩個男人便足已成為她的一生,一個丈夫,一個兒子。即便死了,她也會含笑而去,這一生足矣。

張三的母親顯然非常虛弱,甚至連說話都拿不出幾分力氣來。她只是靜靜的看著眼前這個一回來便開始忙碌的男孩,笑容越發淒美。

張三帶著笑容走到母親床前,把懷中的紙包取了出來,放在了他的書桌台上。

然後仿佛自言自語的說道︰「媽,今天我在城西轉賣了一些小東西,下個月的生活費也都可以有保障了,你就不用擔心了。」

說到這,他憋了眼母親,看著那雙溫柔的眼光與自己觸踫,張三內心仿佛被狠狠觸動了一下。現在的母親,已經比一年前更加虛弱了。許多藥物都開始漸漸失效,他內心卻開始漸漸害怕起來。

張三低著頭,一邊把灶爐上的水壺拿下來,一邊強顏歡笑︰「我還用多余的錢買了些新鮮的藥材。」

就此,張三便把剛才放在桌上的紙包,小心翼翼的打開。

黃紙剛褪去,一抹褐紅色的光澤便赫然在房屋內亮起,朦朧的光線照耀在這株藥材身上,散發著微弱的光澤,讓人眼前一亮。

如果有識貨的人在此,定會倒吸一口涼氣。

這、、、這居然是一株木靈芝。

褐紅色的枝葉呈環狀稜紋,靈芝葉茂光澤亮麗,有淡淡的綠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張三家里光線昏暗的緣故,靈芝表面竟還有一層淡淡的光暈。

單單看這陳色,這株木靈芝的年份已不下百年,至少在兩百年以上。

天啊!如果有商人在此,定會激動的吶喊出來。木靈芝這東西,早在很多年前便以成為有錢也難買到的物品,哪怕是超過百年都是天價。

雖說這株木靈芝只剩下肥碩的菌葉,可是它的珍貴程度,絲毫不亞于聯邦政府那棟樓層里滋養著最珍貴的藥種。

這株木靈芝一看便知曉並非普通人工養殖出來的,它與身俱來的自然光澤,就算從沒見過木靈芝的人都能一眼辨認得出。這股靈性足以達到讓人嘆為觀止的地步。

野生。

兩個字足以定位它的價值,在土地異常稀缺的現在,這兩個字已非常扎眼。

然而誰又能猜想到,在這麼一座小小的垃圾回收站旁,竟出現如此珍貴的東西。

可是如此動人的藥材,在張三眼中形如虛設。

張三從桌子旁的抽屜中拿出兩塊冰冷的干肉,一點點撕碎在水壺里,混著燒開的水煮著。等水壺呼啦啦的發出火車般的呼嘯時,他這才面無表情的把灶爐上的水壺拿了下來,同時拿出兩個杯子。然後從桌上的小紙包中取下一塊木靈芝放到一個杯子里,沖了壺木靈芝的茶。

一股幽香漸漸撲鼻而來,杯子中略紅的開水在混合的瞬間立刻變得暗綠起來,屋內的藥香也在頃刻彌漫上一層異樣的芬香。

而另一個杯子,張三只不過把木靈芝表面的那層薄薄的菌塵刮到杯中,混著開水。不過,哪怕是木靈芝表面那薄薄的菌塵,杯中的開水也帶著少量的亞綠色。雖然不及第一杯那麼鮮艷,但也讓人有種垂涎欲滴的沖動。

張三雙眼放光,模著干癟的肚皮,滾了滾干渴的結喉,也不怕開水過于熾熱,端起杯子便一飲而盡。

下一刻,他那蒼白的臉頰便立馬浮現出一抹潮紅,全身暖洋洋的,仿佛有一股看不見的熱流在血液里滾動著,沸騰著,渾身上下說不出的舒暢。

那股暖流順著他咽喉滑落,仿佛化作一團火焰直襲他月復部。僅在眨眼,張三便熱汗淋灕,背後衣衫卻以濕透,一股難言的力量感由四肢涌來,瞬間治愈了他那奔波了一天的疲憊身心。

張三雙眼精光一閃,他沒想到緊緊是一層薄薄的菌塵,便有如此神效。

果然是好東西。

張三臉色浮現一抹極度的興奮,他顫抖的把碗混著肉沫的木靈芝茶端到母親身邊。

這,或許就是他唯一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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