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的早上是看不到陽光,只有快到中午時分,陽光直射的時候才能看到。因為在西城的後背有一座龐然大物,這就是天盟聯邦的核心區域,至少這規模要比張三所見的鳳凰閣要高聳得多。如果非要拿兩者來進行對比的話,那鳳凰閣就像一個不足百米的丘陵,而後者就像是珠穆朗瑪峰一樣的存在。
人類最可怕的地方是智慧,在加上宛若過江之鯽般的恐怖數量,很難想象這被逼急的物種能做出什麼驚人的事情來。
吵雜的廣場上,還有陸續的人數正趕著過來。今屆的畢業生雖說不多,可好歹也有上百人數,再加上一些陌生的人數,這恐怕得將近有五百人,而且這還是單單一個西區。
若是加上其余幾個學院的學生,那這人數恐怕得達道好幾千人。如此多的人匯聚一堂,在運輸或者管理上都是一種極大的阻力。
兩人等了大概差不多半個小時左右,一旁的金屬巨牆上猛然裂開一道高達三米的裂縫。這道裂縫並非像門那樣是以推入式的打開,而是由內而外的往城牆的縫隙里面穿插進去。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城門口的另一端早已站著一排排筆直的軍人。
一些大膽的人,已經帶著興奮的目光邁開了腳步。有一個人開頭,那麼眾人也就紛紛的涌向了城門外。對于外面的世界,眾人都帶著份異樣的期待,因為他們已經在這座枯燥的城市里生活了十幾年了。
如果說對于一個一生都活在同一個城市里的人來說,無味與枯燥甚至早已佔據了他整個內心,甚至是下一代。而他們總是把這一代的理念貫徹給下一代,會把自己的夢想貫徹給下一代。那麼一旦當他有能力月兌離這個牢籠之後,對外界的那種向往將會達到極致,這種快感甚至會淹沒理智。
很多畢業生的父母都緊隨而至,他們也想看一看外面的世界,趁著這個機會便瘋狂涌動而出。可惜聯邦政府有文明的規定,凡是居住在城里的人,在享有安穩生活的權利同時,都被禁止外行。違令者,將永世不得踏入古之城。
這一條,在今天已經被很多人遺忘。
很快,廣場上便只剩下寥寥無幾的幾個人。這些都是比較謹慎的,也有部分的家長很是理智,選擇沒有跟著出去,只是靜靜的看著自己的孩子走遠,然後默默的消失在街道上。
其中有一個家伙卻讓張三過目難忘,當然如果你發現一個女孩子背後扛著一把和一個成人差不多大小的槍械,那麼我相信你一定不會忘記。雖然張三並不清楚那大家伙是什麼樣的東西,可這並不代表他不清楚這東西給自己產生一種何等的威脅性。
沒錯,這家伙並非愛斯坦學院的學生,這一點張三可以肯定。雖說張三是個留級生,而且還是個留過三級的奇葩,但對于愛斯坦學院的學生,他還是會有些印象的,更何況眼前這還是個異常突出的女孩。
那女孩仿若也注意到了張三的目光,銳利的眼神帶著幾分狂傲不羈看向了這邊。不過,那眼神也就停留在張三身上零點幾秒罷了,然後也默默的往外圍走去。
「走吧!」安琪深吸了口氣,仿佛知道接下來要面對什麼一樣,艱難的邁出了腳步。
張三看著那些涌動而出的人群,張了張口,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後只得苦笑的搖了搖頭,跟了上去。
因為在那份猩紅的文件袋里,有這麼一條指示「凡是出了這個城門的人,無論是誰都禁止入城。」
兩人也差不多算是最後幾個出來的,一出城門之後便听到後方傳來「 」的機械聲響,然後那道高達三米的出口便已經被封閉了。
可接下來的景象卻讓張三和安琪兩人臉色大變。
赫然,在兩人前方不遠處,好幾副渾身欲血的身影被幾名冷漠的士兵團團圍住。這其中就有一個剛才還在母親懷里撒嬌的女生,並且這女孩長得還不賴,只可惜如今以被嚇得花容失色,軍人的狠厲是眾人難以想象的。其母親則跪在地上,哭著、求著讓這群冷漠的士兵住手。另外一堆人,有人訕笑著,袖手旁觀著,冷漠的就像在看一場杰出的鬧劇。
轉眼間,這情況就發生了巨大的改變。本來熱鬧騰騰的隊伍,變得鴉雀無聲起來。軍人的這番鐵血手段,讓興奮的眾人宛如被從頭到腳臨了一身冷水。
現在他們才相信,原來這已經不是那個溫馨的學校,已經不是那個可以和老師頂嘴的學院了。
就在那一排軍人的身後,悠哉的走出一道身影。這道身影並不是那麼魁梧,身形略顯消瘦、修長,微斜的劉海給人一種玩世不恭的感覺。可他的雙眼卻是很透徹,藍色的眼珠,就像天空般清澈透明,仿佛沒有渲染任何雜質,干淨透亮。
無論他走到哪,都有軍人給他自動讓路,可見其身份之高低。
「大家好,我是你們這批人的首席教練,你們可以叫我黑魔教練,也可以叫我小黑或者魔鬼。」
黑魔教練的聲音很好听,不是那種特別沙啞,卻帶著點低沉磁性的聲音,而且談話間也流露出一絲貴族的氣息,優雅卻不失風度。
黑魔教練給人的第一感覺便是儒雅,文質彬彬,書香氣息也十分濃郁,只感覺這家伙就是個文員。
看著眾人都把視線聚集到了自己身上,黑魔教練優雅的笑了笑道︰「現在呢,請畢業生站在這一邊,父母們在站在那一邊。」
順著黑魔教練的手指指向,瞬間便把隊伍整理出來。一邊是父母,一邊是畢業生,中間站著一排整齊的軍人,有了一旁的前車之鑒,眾人行動迅速,沒人再敢放肆。因為他們發現,就算這些父母里面有些是有些背景的,可這些軍人也照樣無動于衷。
黑魔教練看著這麼配合的一群人,露出招牌式的微笑,拍了拍手掌道︰「好了,現在很不幸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
好消息,而且還是不幸的。眾人本身就憋了一肚子火,哪有空听這家伙扯淡,正所謂過場、過場,大家都非常了解這個程序,無非是加點內容,提高自己在人群中的威信罷了。在場大多數人都是十六七歲的少年,正處于青年的叛逆期,這種場景也算經歷不少,哪個新來的老師不是這樣開場白,打一巴掌再賞個甜棗,殺一儆百的事情見得太多了,很多人都表現得不屑。
黑魔教練環顧了下四周,發覺沒多少人願意理會自己之後,聳了聳肩也沒在意,依舊我行我素的笑道︰「很高興,你們被驅逐了。」
「驅逐?」
「嗯?」
這話一落,顯然還沒多少人回過頭來,「驅逐」是什麼意思?
「呵呵」黑魔教練笑了笑,無視所有人疑惑的目光,拍了拍手,立刻就有軍人捧了一大疊資料送了上來。
在每個人手中都備齊一份資料之後,黑魔教練這才開始笑道︰「有些人很幸運,也有人很不幸。現在你們有三天時間,拿起你們手中的地圖,認真記下地圖上打紅叉的位置。三天一到,站在地圖上的人才有資格問為什麼?」
「這是什麼情況?」
「不是說我們因為特殊被選中了麼?」
「為什麼我們要去那地方?」
「你們這是什麼態度?」
「我要去向學院領導投訴。」
「你們這是虐待。」
「我們要回去。」
一干人莫名其妙拿著手中的資料,還沒弄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就被像奴隸一樣對待。然後一個軍官跑出來,廢話倒是沒說,可卻很傻叉的讓他們去地圖上的某個位置,這是什麼一種情況?
遇到事情,黑魔教練手指輕佻,一旁的軍人立馬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拿起手中的一把輕機槍往人群邊橫掃而過。
「啪啪啪」
一連串的火舌從槍口傾瀉而出,落在眾人的前面,打出一連串的泥花,靠得最近的人群,立馬被嚇得發出一聲殺豬般的尖叫,臉上身上都被濺射一身泥土。
往往暴力是解決問題的最好手段,在眾人安靜下來之後,黑魔教練皺了皺眉的說道︰「我想你們還沒弄清楚情況。既然你們已經出了這個城門,那麼就代表著你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說到這,黑魔教練頓了頓,似乎露出一絲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哦!我知道了,你們是不是覺得自己還有回去的希望?希望回到那個溫暖的家里,無憂無慮的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對麼?」
「呵呵」
黑魔教練儒雅的整了整衣袖,神情自若的說道︰「抱歉,從這城門關閉的那瞬間,你們就回不去了,包括你們的父母。」
「你憑什麼?你以為你是帝國皇帝的兒子麼?」
在黑魔教練剛說完沒多久,人群中一個青年便憤起叫喚起來。雖說這聲音很是突兀,但話語也就在說出去的幾秒時間里便戛然而止。似乎他也知道自己話語中的不妙,立馬選擇閉嘴。或許在人群中有著眾人掩護,對方應該查不到自己,所以倒是顯得有些有恃無恐。
听到這句話之後,在場的軍人臉上似乎都猛然變了變。躲在人群中的張三也能清晰的感覺到,在場的軍人似乎都狠狠的顫碩了一番。
「呵呵,這位同學說的不錯。」
黑魔教練臉上的笑容還是如此儒雅,只不過常人都可以看得出,這家伙臉上的笑容是那麼的僵硬。
下一刻,黑魔教練那冰冷的聲音漸漸傳來︰「很抱歉的告訴你,我就是帝室皇家的第十三個兒子,黑幕。」
在其說完這句話的那刻,剛才躲在人群中的那個青年,頓時感覺到一股難以抗拒的力量正掐著自己的脖子往上抬。那躲在人群中的青年臉上漲的通紅一片,空氣中似乎有股無形的力量正把他禁錮著,然後緩緩的將他拉扯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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