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父親的手段真是越來越肆無忌憚了,早已惹得銀色獵豹宗與暗影宗十分不爽,要不是礙于父親的處理方式過于隱蔽,甚至讓對方毫無證據可言,估計這兩家早有一家暴走了。
說實話,在斜陽妖月看到那具干尸的時候,神色也悄然變得得嚴峻起來。他知道自己等的機會終于來了,可惜他真沒多大把握能逃得出他父親的魔掌,如果他現在不敢去把握住這樣的機會,那麼他的下場將有可能會和他大哥一模一樣。
或許這家伙真的就是整個破局的關鍵,只要自己能把握住這個機會。
斜陽妖月面不改色的看著眼前這個少年,他在那雙通紅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異樣的瘋狂。那絲瘋狂和當年父親的雙眼是何其相似,甚至那種瘋狂度超越了他當年的父親。
張三那張猩紅的瞳孔在掃過在場的人群時,空氣中的血腥味不知不覺變得更加濃郁了,面對那張面帶微笑的臉龐,所有人的都下意識的後退了好幾步。
在少年身旁,一具干癟的尸體**luo的擺在眾人面前。讓人意外的是這家伙居然敢對巫妖宗的人下殺手,這不得不讓人重新開始審視眼前這個少年。
「這是哪家的公子哥?」
「不對,如果眼前這家伙出名的話,那在哥倫布迪亞廢墟我不可能沒見過這家伙。」
「那這家伙是什麼來歷?」
「不知道……」
隨著一群人開始嘀咕,場面也漸漸變得熱鬧了。對于血士覺醒的異象與規則,眾人也是十分清楚的,眼前這個少年剛覺醒,正處于換血階段,也是血士一生中最脆弱的階段,所以就算眼前這家伙的眼神有多凶惡,這群人也感覺不到多少威脅。
漸漸的,好奇的人也越來越多了,畢竟在這小小的交易廳里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再加上搗亂了他們的交易日程,任誰都不會坐視不管。
然而,就在圍觀的眾人就快坐耐不住之時,張三嘴角揚起一抹冷嘲,無視所有人的目光,漸漸的朝著那跪坐在地面,嚇得瑟瑟發抖的胖子,走了過去。
看到這一幕,一旁的斜陽妖月只是眉宇微皺,卻並沒阻止。
雖說眼前這胖子是他名義上的哥哥,可是對于這種親人之間的感情,早在最寵愛他的大哥,死了之後,就再也沒出現過。
更何況眼前這個家伙,根本不配讓他叫一聲哥哥。
張三輕瞥了眼妖月,也沒怎麼理會這家伙。在走到胖子身前的時候,單手死死的扣住他的脖子,然後緩緩的將後者提了起來。
那漲紅臉色的胖子還在半空劇烈掙扎著,嘴中甚至喃喃不清的在嘀咕著什麼,說的大概也是求救之類的話。可那只大手的主人,卻毫不為其所動,那只禁錮著胖子的單臂卻像鐵箍一樣,無論他怎麼掙扎都紋絲不動。
「小兄弟啊!萬萬使不得,萬萬使不得啊!」
一旁原本正打算看戲的那個小商販,看到這一幕,腳步不听使喚的就走了出來,一邊喊著一邊上前去拉張三另一只手。
可是就在他剛接觸到張三那只手的時候,一股寒意轟然涌上手心,將他整個手臂都凍得麻痹了,嚇得他趕緊縮回了手臂。
「好冰,這家伙身體怎麼回事?」
里約猛的退了回來,眼中帶著驚恐,卻是將周圍的人群卻是嚇了一大跳。
里約這時候也顧不得周圍人的視線,雙手竟是直接揣住張三的一只隔壁,冷得渾身顫抖,說道︰「這家伙可是斜陽妖月的哥哥啊!也是巫妖宗的少宗主。」
里約的話還沒說完,臉色卻是猛然一變,一灘熱乎乎的東西直接噴撒在了他的臉上,使其滿目蒼白,瞳孔甚至因為恐懼,出現了灰白之色。
那少年回過頭來,滿臉鮮血的冷笑著,另一只手卻是硬生生的將那個胖子的心髒給挖了出來,鮮紅的血液順著指尖滑落,一滴滴的掉在地面,濺起一圈漣漪,甚至連滴落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場面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腦海一片空白,幾乎都忘了思考,這到底是一個怎麼凶狠的家伙?
「啊!」少年怒吼著,眼眶中堆滿的全是瘋狂之意,血腥一般的瘋狂,一股肉眼所見的寒意從少年身上轟然爆發開來,卷席著整個寂靜的廣場,就像絕提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
可就在這時,黑色的烏雲在半空凝聚,少年那鴨嘴帽上居然開始落下一滴滴宛如珍珠般的水珠,一場大雨毫無征兆的落下。沒人意識到,他們現在還身處在這棟摩天大樓里面,外界的雨水根本不可能下到這里面來。
可是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那個少年的冷厲震懾到了,烏雲中間沒有閃電,只有那窸窸窣窣的雨水傾盆而下,不大卻又不可忽視。
少年手掌間還握著一顆沾血的心髒,就像一只生物在上面有規律的跳動著,那種視覺沖擊絕對能沖破了眾人眼球,這手段••太狠了。
「兄弟,你•••你真的闖禍了。」里約感嘆著閉上了雙眼,腦海里揮之不去的依舊是那張帶血的笑臉,還有那顆正在跳動的心髒。
「出來吧!難道堂堂巫妖宗的宗主,還會做如此鬼祟的事情?」少年目光根本毫不傾斜,仿佛根本沒听到里約的話語一般,直盯著半空一塊區域,冷聲喝道。
這一聲卻是讓場地里的眾人渾身一震,他們這時候才發覺,自己居然不知不覺已經被淋濕了,而且還是毫無防備。要知道他們這是在摩天大廈的大廳里,這里怎麼會有雨呢?然而,隨著張三這一生叱喝,眾人也是全都回過神來。
對斜陽西城有所了解的家伙都知道,這可是個能控制水元素的血士。血士一般都不會擁有自然之力,因為這種能力對于血士來說有種天然的排斥性,甚至從某種程度上而言,術士是血士的自然天敵。
只不過因為他曾經吞噬了一個術士,體內居然也產生了一股水柔之力。這麼多年來,他也是憑著這麼一股天降之力,縱橫同等級實力的對手,才有了如今的成就。
「哦?有意思。嘎嘎。」
話音剛落,半空中一塊黑色烏雲便迅速成行,凝聚成一張宛如小丑般的笑臉,猙獰卻詭異。這聲音有些不倫不類,卻過于陰柔了些,搞得有點人不像人的感覺。
「小子,你身體的血液很吸引人啊?讓我聞到了一股邪惡的味道,不過我••很喜歡。」
「啊!是巫妖宗的宗主,斜陽西城。快避開這些雨水。」場面開始出現失控,大多數原本還打算圍觀的眾人,全都猶如驚弓之鳥,瞬間走得一干二淨。
很多人都選擇離開了半空中烏雲的範圍,只有一些不知情的家伙,還傻乎乎的待在原地,茫然四顧。
「為什麼要離開?」甚至,一些被拖走的家伙,還在私底下天真無邪的問著,仿佛被打擾到自己看戲,似乎有些不爽。
可是這種白痴般的問題,卻沒人回答。眾人只是看著半空中的那團烏雲,臉色蒼白之極,已忍不住升起一陣膽寒之意。
似乎在回應那家伙的話一般,半空的烏雲猛然變得粘稠了起來,看上去就像一灘被墨水染黑的清水,渾濁不堪。
一道無人的角落悄然走出一道身披著墨黑披風的人影,這是個皮膚異常白皙,舉止優雅的男人。
在這個男子的眼簾兩旁,還畫血紅的眼線,一雙淡紅的雙眼就像充著電的霓虹燈,一閃一閃間,簡直要亮瞎所有人的雙眼啊!
「這尼瑪是要逆天的節奏嗎?」
一旁那些還不怎麼認識這個巫妖宗宗主的家伙,一臉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
「這到底是男是女啊?長相也有些逆天了。」
斜陽西城的模樣和打扮的確過于陰柔,再加上其臉線比較柔和,一張白皙的臉龐精致的讓所有女人妒忌,這家伙的確有些不男不女。
不過,那人還沒說完,甚至連眼楮都來不及眨一下,半空中一滴滴的雨水忽然就像被施加了千斤重力,急速往下落了起來。
僅在瞬間,那剛才還說這話的年輕人已經瞠目結舌的愣在了原地,視線目視著前方,臉色蒼白之極,一雙淡灰色的瞳孔里已經沒了焦距,甚至連生命氣息都在瞬間被抹去。
斜陽西城的臉上依舊帶著人畜無害的笑容,在其悄然走過那道身影的時候, 嚓的一聲輕響傳來。那青年周圍的土地居然傳來一道裂痕的聲音,隨後這聲音越來越密集,就像鞭炮一般響了起來。
一條條交錯縱橫的血漬從那青年腳下流出,流向那滿目瘡痍的地面。然後,在眾人驚呆的目光下,青年的那具身體居然就這麼悄無聲息的融化了。仿佛被被人一層層剝光,顯示身上的衣服,然後再到青年的皮膚,最後你還能看到一層沒有血肉的骨架,不過接下來你就會連骨架也看不到了。
這一切,只不過發生在短短的一秒鐘內罷了。
沒錯,如果眾人雙眼沒有出現幻覺的話。
「這是什麼實力?這麼恐怖?」
這下,場面變得更加冷清了,沒人敢在這時候觸踫這種霉頭。笑話,這分分鐘能解尸的恐怖能力,誰敢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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