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我不在的時候,好好照顧秦伯。」嚴冬囑咐著慕清。今天就是回建章宮的日子,上午,他將張帆交代的事情處理完後,就回來陪秦伯幾人,可是時間還是太少,轉眼之間就已經到了離開的時候。
「知道了,侯爺,您還真是嗦。」慕清撅著嘴,顯然有些不滿。
「小丫頭,真擔心你以後嫁不出去。」嚴冬調笑著說道。
「哼,嫁不出去也是你說的,以後我就懶著你!」慕清哼了一聲,不服氣的說道。
「好!好!嫁不出去我以後就養著你。」打笑著,嚴冬上了馬。朝秦伯說道︰「秦伯,以後有什麼麻煩事,您就交給慕清做,不能讓她白吃飯不是。」
「呵呵,侯爺放心,慕清這孩子挺懂事的。」秦伯應和著。
「哼!我對秦伯好著呢,不用你操心。」慕清也是傲然的說道。
「行,你們好好照顧好自己,我先走了。」說完,嚴冬騎馬而去。而秦伯和慕清兩人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久久不願回去。
昏昏沉沉的,嚴冬來到了建章宮偏門外,此時已經不是張帆當值,下馬,掏出令牌。嚴冬按照規定進行查探。待搜索一番後,才被允許進入。
在前去停軍閣的途中,不少人對著嚴冬指指點點,這讓他有些詫異,不過一想,也就明白,一定是自己要調走的事情傳開了。
「卒長,馬統領讓您去一趟。」
一進門,嚴冬就听到自己手下陳富貴的聲音。
「知道了。」點了點頭。嚴冬走進自己的內間,換上盔甲,一番整理,這才走出去。
「卒長,您不是真的要走了吧。」陳富貴不舍的問道。
「回來再說吧。」並沒有正面回答,嚴冬徑直朝馬統領的房間走去。
在親兵的帶領下,嚴冬來到了馬統領的屋子,而馬統領剛出去,一會兒就回來。嚴冬只好坐在那里等待。
等了有一會兒,門外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接著,一個魁梧的大漢走了進來,看見嚴冬,頓時笑道︰「哈哈,嚴冬,回來了。」
「見過馬統領。」嚴冬忙起身行禮。
「坐,坐。和我還客氣什麼。」馬坤坐在正位上,示意嚴冬也坐下來。
「是!」嚴冬依言而行。
「嚴冬,我是真舍不得你走啊,但是姜統領給你安排了一個好職位,我也不能攔了你的前程。但是如果不順心,我們羽林軍隨時歡迎你回來。」觀察著嚴冬的神情,馬坤真是有些不明白姜涂到底怎麼想的,每當自己想要給嚴冬升職的時候,都被姜涂攔了下來,可是如今卻又將嚴冬調到自己的麾下,這讓馬坤有點費解。
「屬下謹記統領的恩情。」起身,嚴冬再次朝馬坤行禮。
「好了,你去辦理公文吧。不過到了期門,可要好好表現,不能讓他們看不起我們羽林軍。」馬坤站了起來。
「屬下不敢,屬下先告辭了。」嚴冬面色平靜的退了出來,可是心中卻是波瀾不斷。
期門,自己竟然被姜涂調到了麾下,這讓嚴冬有些始料不及。期門軍守衛皇宮,說來榮耀萬分,接近天子,很容易升職,可是伴君如伴虎,而且宮內斗爭激烈,說不定哪天就遭受無妄之災。
交了令牌,嚴冬回到房間,換下了盔甲,思索著姜涂到底什麼想法。
「卒長,您真的要走了。」陳富貴等人走了進來。
「呵呵,兄弟們,真是對不住了,本以為會和你們一直在一起,沒想到我這個卒長先走了。」嚴冬愧疚的說道。雖然羽林軍常有調動,自己麾下人員也時常變動,但是陳富貴等人跟著自己,最少的也有兩年了。
「卒長,哪能呢,弟兄們巴不得您高升呢。」陳富貴高興的祝賀著,
「是啊,卒長,您高升了,以後可不能忘了兄弟們啊。」李道前也是插嘴道。
「就是卒長,以後您可得來看我們啊。」
一番談心之後,嚴冬不舍的走出了建章宮。
期門,守衛皇宮的禁軍,也是選拔最嚴格的軍隊,這一次,嚴冬被調去當屯長,說來也是升了一級。按照大漢軍隊的編制,從低到高分別是卒——屯——校——都——軍。對應的軍職為卒長——軍士——校尉——都尉——將軍。當然,由于南軍是皇家禁衛,所以將軍一般都稱為統領,副將則稱為副統領。
不緊不慢的,嚴冬來到了太尉府,所有的軍職調動,都要來太尉府備案,換取公文,然後才能到新去處任職。
接待嚴冬的,正是孫哲的父親孫怡康。身為太尉主簿的他听說是嚴冬前來換取公文,主動承攬了過來。
「嚴冬,怎麼想起要去期門任職呢?」孫怡康喝著茶,和嚴冬聊天。
「是姜伯父安排的。」嚴冬平靜的說道。
「姜涂?呵呵,有他在我倒是放心了,只是宮中斗爭激烈,你可要小心了。」孫怡康提醒著嚴冬,其實他有更不好的消息,只是有些話不能說得太直白。
「佷兒知道。」應和著,嚴冬說道︰「孫伯父,不知孫哲近來有什麼打算?」
「他?我最近也在發愁,這轉眼間你們都已經長大成人,孫哲的官學也該結束了。就是他那毛躁的性子讓我有些擔心。嚴冬,孫哲平日里和你最好,你也多勸勸他。」說起自己的兒子,孫怡康不省心的說道。
「呵呵,孫哲為人不錯,就是心性有點活躍,您放心,見了他,我一定好好說道說道。」嚴冬也是笑了起來。
「那就好。」孫怡康點頭。
兩人閑聊著,不一會兒,一個官員走了進來,說道︰「大人,公文已經辦理好了。」
「恩,交給嚴冬吧。」孫怡康這時已經恢復平日里的威嚴,淡漠的說道。
「多謝了。」接過公文,嚴冬朝那個官員說道。
「哪里哪里,一切我都是按照大人的吩咐做的。」官員連忙奉承著。
「嚴冬啊,這是我們太尉府的曹志貴,你們以後多走動走動。」孫怡康介紹著。
「小佷知道了。」嚴冬笑著應承。心中暗暗打量著曹志貴,一雙丹鳳眼,面色白淨卻又不失粗獷,還真是一個漢子。
「大人說的是,今後嚴冬有什麼小事,可以來找我。」曹志貴也是客氣的說道。
「呵呵,那就多謝了。」嚴冬看天色不早,又朝孫怡康說道︰「伯父,天色不早,小佷還要去期門。就不打擾您了。」
「恩,去吧。」孫怡康點了點頭。
「大人,我去送送。」曹志貴笑著問道。見孫怡康同意,和嚴冬一同出去了。
兩人聊了一路,嚴冬發現曹志貴竟然是官學的同窗,關系不由又進了一步,相約以後有時間一定小聚一番。
來到旬陽門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黯淡,經過一番嚴格的審核,嚴冬才被允許進入。走在將軍閣,看著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嚴冬才真正的體會到皇宮的森嚴。
將軍閣是期門軍處理公務的地方,嚴冬直接被帶到了姜涂的屋內。
「見過姜統領。」嚴冬正色道。
「這里沒有外人,不用這麼正式。」姜涂示意他隨意一點。
「小佷見過姜伯父。」嚴冬變了稱呼說道。
「恩,好了,我囑咐你一些事情。皇宮不比建章宮,期門更不是羽林。在這里,一切都要小心行事,按規矩行事,這樣才能不被人抓住把柄。」姜涂語重心長的樣子,接著道︰「听說你在羽林時經常回家。按理說來,你身為侯爺,有這個特權,但是你剛到期門,還是收斂一下為好。等過一段時日,再回去。」
「小佷明白。」嚴冬點頭應承著。
「恩,這就好,還有,皇宮內斗爭激烈,你萬不可隨意加入一方,稍不注意就是萬劫不復。一切保持中立,記住,我們效忠的陛下,其他的不要參與。」嚴肅的說著,姜涂盯著嚴冬。
「是,我清楚了。」嚴冬也是很鄭重的回道。
「那就好,對了,你被分在第三都第五校的第二屯。這是你的令牌,好好待你的手下,他們,才是你在期門的立足之本。」姜涂將令牌遞給嚴冬,又走進內間,再出來時,抱著一身黝黑的盔甲。
「這是你父親曾經在期門的盔甲,我一直保存著,今天就物歸原主了。」姜涂感慨的說道。
心潮澎湃,嚴冬顫抖著接過了這身盔甲,腦海中不自覺的呈現出,嚴順開身披這身鎧甲的威武雄姿。
看著嚴冬濕潤的眼楮,姜涂安慰道︰「多大的人了,順開肯定也不想看見你這樣。」
「恩!恩!」忍著淚水,嚴冬緊緊的抱住盔甲。
「我已經安排好人了,你去吧,早點熟悉熟悉。」
離開將軍閣,嚴冬的心情還未平復,幾乎是轉眼間,他才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期門軍的駐地。
在姜涂親兵的帶領下,嚴冬很快見到了自己的校尉吳景。吳景身材高大,臉上稜角分明,一看就是典型的軍人。
「吳校尉,這就是姜統領為你們挑選的新軍士。怎麼樣,還不錯吧。」親兵笑著說道。
吳景並沒有理睬他,直接來到嚴冬的身前,一拳便砸了過來。
本想阻擋,但是禁軍紀律嚴明,嚴冬只好克制住自己,任由拳頭砸了下來。
「 !」
一聲沉悶的聲響。胸口頓時一股火熱,嚴冬咬著牙忍住,面不改色的看著吳景。
「不錯,挨了我一拳還能忍住不動,比前幾個好多了。告訴統領,我很滿意。」吳景看了親兵一眼,而後朝嚴冬說道︰「跟我走吧。」
回頭看了親兵一眼,見他尷尬的點頭,嚴冬也就跟了上去,不過心中卻是納悶。怎麼自己的校尉這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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