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狩獵正式開始,在洪武帝的注視下,一個個皇親國戚,一個個功臣之後帶著自己的手下開始了為時一天的狩獵。
「嚴冬,你也去吧。」洪武帝淡淡的說著。
「陛下,微臣還要保護您的安全。」嚴冬委婉的說道,他並不喜歡參加這樣的狩獵,雖說是鍛煉武藝,可是大多數人並不會親自出手,絕大多數的獵物都是他們手下所獵。
「不用,這麼多人在這里,朕安全的很,你去吧,不要給朕丟臉。」洪武帝毫無顧忌的說著,眼神卻是不容置疑。
「嚴統領,你就去吧,這里這麼多的武將侍衛,您還怕什麼。」何為也是一旁勸說著,滿是笑意。
「是,微臣這就去。」嚴冬低頭行禮,而後退下,朝一旁的馮立打了個眼色。只見,馮立點了點頭,帶著一卒侍衛跟了上來。
離開了營帳,馮立笑道︰「統領,終于出來了,這一次,可要看您的了。」
「你倒是會說,那些個皇子和功臣之後,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苦笑著搖頭,嚴冬帶領著眾人慢慢的行走在林苑之中。
「這倒也是,不過,我對大人有信心。」馮立信誓旦旦,侃侃而談。
「那你就使出生平所學,幫我多打幾只獵物吧。」正說著,嚴冬突然神色一凜,直接彎弓搭箭,只听「嗖!」的一聲,便听到一聲哀鳴。
「我去取。」馮立興奮的揚鞭而起,直奔獵物而去。
「大人好箭法。」
侍衛們紛紛夸贊著,卻都盯著何為的方向,想看看嚴冬究竟射到了什麼獵物。
不一會兒,馮立騎馬而歸,手上揚起一只白色的兔子,高喝道︰「是一只兔子。」
待馮立歸來,將兔子交給身後的侍衛,嚴冬笑道︰「你們也都隨便打幾只,活動活動。」
「早就等著您這句話呢。」馮立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見嚴冬揮了揮手,即刻帶著幾名侍衛朝遠處跑去。
「你們要是也想打獵,就自行散去,等到結束的時候,在營帳集合就好。」朝身後侍衛說著,嚴冬卻在想著昨晚的那幾個刺客。
又有幾名侍衛離去,一時間,一卒的侍衛只剩下兩個人跟在嚴冬的身邊。
「走吧,我們隨便轉轉。」嚴冬緩緩騎馬而行,兩名侍衛點頭跟隨。
一邊走著,嚴冬的神色也越來越凝重,在他看來,昨天的刺殺行為,不像是朝洪武帝而去的,倒更像是直撲自己而來,第一名刺客的最後的話,分明用意很深,讓自己等,今後會有人來和自己聯系。
「他們到底想要干什麼?收買我嗎?」緊皺著眉頭,嚴冬越來越覺得自己的渺小,在這個紛爭的世上,稍不注意,自己就會身死人亡。
「不行,還是要遵從先前的決定,萬不可和那些人接觸,一旦讓洪武帝知道,那就真的說不清楚了。」心下做了決定,嚴冬心情好了很多。
「走,咱們也去打幾只大家伙。」笑著,嚴冬揚起馬鞭,朝林苑深處奔去。
由于嚴冬等人出發的比較晚,所以一路上,嚴冬都沒有看見其他的人,但是隨著愈加的深入,人群也開始多了起來,畢竟玉林苑雖然大,但是那些個較大的獵物,也就那麼多,根本不夠眾人分的。
「嚴統領,你也來了。」徐青笑著說道,身為河平侯的小侯爺,徐青在長安城也算小有名聲,說起來,兩人也是老相識。
「是徐青啊,怎麼樣,打到了什麼?」嚴冬騎馬上前。
「別說了,好不容易遇到一只野狼,還被五皇子搶先了一步。」徐青嘆氣,臉上生出幾絲氣憤。而他身後的下人,更是怒目噴張。
看來徐青的獵物是被五皇子搶了。心中暗想著,嚴冬笑道︰「哎!放心,玉林苑中那麼多的獵物,只有有本事,害怕獵不到?走!咱們一起。」
「那倒是,咱們一同前行,有你這個殿前侍衛,還怕沒有獵物。」徐青也是大笑起來。騎馬和嚴冬同行。
「嚴冬,听說咱們出了些事情?」徐青騎著馬,漫不經心的問道。
「沒什麼,一些小事罷了,沒有大礙。」嚴冬也是毫不在意的說著,身為殿前侍衛統領,他早已習慣了有人從他這里打探消息。能說的事情,他也就順水推舟的說出去,但是不該說的,他從不多嘴。
「哦。」徐青默默點頭,旋即道︰「過些日子,我就要去邊軍了,真是羨慕你啊,能夠伴隨在陛下的左右。」
「邊軍?什麼職位?」嚴冬有些好奇,徐青身為河平侯府的小侯爺,這時候去邊軍,有些不正常。
「還能是什麼?校尉,真是讓人頭疼啊。」徐青苦笑著,嘆了口氣。
「校尉?那還真是恭喜了。」嚴冬笑著拱手,徐青現在頂多是軍士,直接成為邊軍的軍士,倒也是權貴們經常用的手段。
「恭喜什麼啊?你不知道,我父親得到消息,今年北邊可能不太平。早知道我就不去了,可惜調令已經下來了。」徐青郁悶的搖著頭。
「北邊?」嚴冬也不再說話,如果徐青真的調到北方邊軍,是福是禍,還真的說不清楚。
「不說這些了,怎麼樣,咱們兩個比試比試?看誰打的獵物多!」徐青一掃心中陰霾,笑著騎馬前行。不等嚴冬回答,已然跑出幾丈之外。
「真是狡猾。」笑罵著,嚴冬也緊隨其後。
從清晨到晌午,嚴冬收獲不少,打了兩只狼,五只兔子,還有兩只羊,外加一只老虎。倒是徐青大發神威,單單狼就打了五只。
晌午已至,一行人隨意的在一處空地升起了篝火,燒烤一些獵物,吃得不亦樂乎。而徐青更是拿出了幾袋酒,喝了起來。
眾人吃完東西,繼續狩獵,可是沒有多久,就遇上了麻煩。
「請問是嚴統領嗎?」
一個侍衛攔住了嚴冬一行人,上前問道。
「我就是!」嚴冬說道,心中卻是納悶,來人穿著明顯是東宮侍衛的服飾,難不成太子劉鋒要在這里找自己的麻煩?
「太子請您去一趟!」侍衛恭敬的說道,倒是沒有一點東宮侍衛的囂張。
「帶路吧!」嚴冬說著,朝徐青點頭,示意自己要離開,但是徐青卻是上前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看出了徐青眼中的堅持,嚴冬笑道︰「好吧。」
在侍衛的帶領下,走了有一會兒,才見到了太子等人。只是,當嚴冬看到馮立竟然被綁了起來,並且臉上有幾道鞭痕,頓時,嚴冬憤怒了。
「太子殿下,你這是何意!」大喝著,嚴冬直接下馬。絲毫不理劉鋒,一把推開攔在身前侍衛,而後抽劍就將馮立身上的繩子劈斷。
「沒事吧!」嚴冬陰著臉。
「沒事,不過,是二皇子干的!」馮立臉色倒是平靜,但是從他的眼楮中,嚴冬看到了無盡的憤怒。
「二皇子?」嚴冬皺眉,朝周圍看去,一眼看到了不遠處的劉承,此時的劉承正陰冷的看著自己。
「嚴冬,人可不是我綁的,我只是恰巧遇到的。」太子劉鋒笑著,而後得意洋洋的說道︰「我一看是你的人,這不就讓人通知你了嗎。」
這時,嚴冬那還能不明白,太子劉鋒這是來看自己笑話的。不過嚴冬還真就是納悶了,這劉承怎麼就是跟自己過不去了?
「二皇子,你這是何意?」嚴冬壓著心中憤怒。
「哼!嚴冬,人是我邦的?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放了?」劉承低喝著,而後到大手一揮︰「來人,給我綁了!」
「我看誰敢!」幾乎是在劉承說話的同時,嚴冬也是大喝,攔在馮立的身前。
「嚴冬!你這是想要造反不成!」咬牙切齒的,劉承死死的盯著嚴冬。
似乎早就預料到了如今的情形,太子劉鋒帶著人早早的退出了兩人的範圍,而後笑道︰「是啊,嚴冬,這一次你就把人叫出來吧!」
「二皇子,究竟發生了什麼,咱們可以好好商量商量嗎。」徐青上前,拱手賠笑著。
「徐青?這有你什麼事?給我閃開。」見徐青插手,還沒等二皇子劉承開口,劉鋒搶先說道,他在嚴冬手上吃了不少虧,好不容易可以出一回氣,他可不想就這樣結束。
徐青有些不忿,雖然劉鋒身份尊貴,但是他徐青也從來沒有受過這些氣,剛要上前討教幾句,卻被嚴冬攔了下來。
「徐青,這些事情,你先別管了。」說著,嚴冬朝二皇子劉承道︰「不知二皇子憑什麼說我造反,能不成只是因為我放了馮立,可馮立效忠的陛下,效忠的皇室,而不是二皇子你,就算他有什麼不對的,身為殿前侍衛,也是要憑陛下處置的,不知二皇子認為呢?」
「你!」劉承沒有想到嚴冬竟然想要將事情鬧到,這要是真鬧到洪武帝那里,說不得又是一番訓斥,讓自己再洪武帝那里的印象壞上幾分。
「二哥,不怕,就是到了父皇那里,也是我們有理,我給你作證!」太子見劉承有些後退,連忙幫襯著。
「多謝太子了!」劉承咬著牙說道,心中卻是暗恨,這都什麼時候了,劉鋒還來搗亂,你身為太子,當然沒事。
「嚴冬,不亂如何,馮立都是沖撞了我,你說吧,到底該怎麼辦?」劉承憤恨的盯著嚴冬。
「殿下稍等,等我問清楚了,再給殿下一個滿意的答復!」嚴冬轉過身,看著馮立,說道︰「到底怎麼回事?」
「我們幾個射殺了二皇子的獵物,但是事先我們真的不知道那是二皇子的獵物。」馮立一副焦急又委屈的模樣。
「我們」
馮立還想說什麼,卻是被嚴冬舉手打斷︰「我知道了,你們不用多說,剩下的事情交給我。」
看著嚴冬堅定的眼神,馮立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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