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真的是小妹邀請嚴統領的,您就忍心五妹受罰嗎?」劉清兒撒嬌似的說著,臉上一副慌張的模樣。
見劉清兒真的著急,劉鋒心中也是有些不忍,雖然劉清兒和劉承走得近,可是劉清兒平日里和自己的關系也還不錯,總不能為了個嚴冬,就讓自己的妹妹寒心!
「好了,好了,我答應你就是了。不過,以後不要再這樣了,你知道宮里的規矩,而且知人知面不知心,千萬可別被騙了。」語重心長的嘆息著,劉鋒冷冷的看了嚴冬一眼,轉身離去。
「三哥慢走!」劉清兒笑著說著,臉上的喜悅溢于言表。
「公主,嚴冬還要當值,告辭了!」嚴冬聲音很輕,可是話語中的聲色卻是異常的堅決,他可不認為太子劉鋒會因為五公主的幾句話,就放過對付自己的這個機會。
「恩!」劉清兒點著頭,目光卻是一直停留在嚴冬的身上。
不敢再看,嚴冬匆忙而去。
直接來到了馮立的房間,白天的事情,馮立雖說沒有受太大的傷,但是心中的痛苦卻是不能彌補。按理說來,身為侍衛,被皇子毒打,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但是憑嚴冬對馮立的了解,這一定會是馮立心中的一個心結。
「統領,您怎麼來了。」全然無事的樣子,馮立笑著說道,好像一切的事情都沒有發生。
「來看看你,身上的傷怎麼樣了?」關心的問道,嚴冬看著馮立臉上幾道已經開始凝結的傷痕,心中也是不爽。
「一點小傷罷了,過幾天就好。」勉強的笑了笑,顯然馮立又想起了那些不開心的事情。
「想開點,很多事情,陛下都看在眼里。」似是而非的說著,嚴冬隱隱的提醒著馮立。
眼楮一亮,馮立明白過來了,忙激動︰「多謝統領,今日要不是您出手相助,恐怕我還要遭受一番苦罪。」
「安心養傷吧,這幾天你就不要去當值了。」拍了拍馮立的肩膀,嚴冬起身離去。
一連幾天,狩獵如火如荼,但是嚴冬再也沒有出手,安靜的守衛在洪武帝的身邊。倒是時常有些宮女太監會對著嚴冬指指點點,這讓他有些納悶。
最後還是何為一副笑嘻嘻的模樣告知︰自己竟然被一些郡主,小姐選中。甚至還有幾位公主對自己也極為滿意。
這時候,嚴冬才知道,狩獵不僅僅是鍛煉武藝,提倡武風。竟然還是諸位小姐,郡主,公主們挑選如意郎君的地方。
可是嚴冬哪敢招惹這些女子,李姝雖然沒來,但自小親梅竹馬,再加上現在的五公主,真是讓人頭疼。
一晃又是幾日過去,轉眼間,秋闈狩獵也已經結束,洪武帝直接去了建章宮,而嚴冬則是回到了未央宮當值。
馮立臉上的傷雖然好了,卻是留下幾道淺淺的疤痕,這也讓平日里看來白淨的馮立顯得有些猙獰。
「統領,听說陛下還要再有幾日才會回來,您不回家看看嗎?」提醒著嚴冬,馮立笑呵呵的說著。
「有些事情,不要亂說!」嚴冬打斷,關于天子的行蹤,是不能隨便打听和泄露的。
「知道,我也是听那些個太監宮女們亂說的!」馮立也不在意嚴冬臉上的不悅。
「恩!行了,我一會兒就回去,未央宮的事情,你多注意些!」嚴冬露出一絲笑意。
這一次,嚴冬來到了姜涂的房間,說來進了期門之後,他與姜涂見面的次數反而少了許多。
「你能來看我,我很欣慰。」姜涂感慨的說著,他也沒有料到,嚴冬竟然受到賞識,直接平步青雲。
「這些都是伯父的幫襯!」嚴冬恭敬的說著,停留在姜涂身上的目光卻是有些詫異,因為幾日不見,姜涂神態明顯萎靡了很多。
「難道是期門內部爭權暫時受挫?」這樣想著,嚴冬不由想起了期門統領洪澤。
洪澤身為期門軍統領,掌管整個皇宮安全,可以說是權柄非常。嚴冬也只見過洪澤一次,但是洪澤的事跡他倒是沒少听。
傳聞洪澤乃是以平民子弟,從軍之後,奮勇殺敵,一步步成為了校尉。在南方與大乾的征戰中立下赫赫戰功。之後被調入期門,得到先帝的賞識,成為了期門統領,而洪武帝繼位,對他也是信任有加。
只是洪澤年齡比洪武帝還要大不少,平日里很少當值,期門軍的事情,大多交給了幾個副統領處理。這也是為什麼姜涂能夠將自己調進來原因。
「是有我的幫助,但更多的還是要看你自己。好好努力吧,陛下一切都看在眼里。」姜涂嘆著氣,神情有些落幕。
姜涂的樣子更加堅定了嚴冬心中的猜測。
這一次回家,遠沒有前幾次那般的興奮。
來到侯府門前,只見兩個身著鎧甲的侍衛佇立其中,猶如兩尊門神一般,嚴冬會心一笑。走了進去。
「侯爺,您回來了。」秦伯興奮的迎了上來。
「進去再說!」嚴冬點頭。
帶來到正堂之後,慕清也是跑了過來。
「哼!侯爺,您回來也不提前說一聲,害得這些人失約。」小臉上既高興又郁悶,慕清滿是糾結的指責嚴冬。
「呵!慕清,我不在的日子里,你倒是高興了,說吧,這一次,是和誰出去玩啊?」嚴冬調笑的看著慕清。
「哪有,是李小姐約了我一起去踏青!」慕清上前,拉著嚴冬的手,委屈的說著。
「那就去吧!」嚴冬很是大方的說著,他並不反對慕清和李姝來往。想想慕清總是一個人在家里,也是挺悶的,多出去走走,倒也開心。
「可是侯爺回來了,我舍不得去。」嘟著嘴,慕清眼光中閃過一絲狡黠。
看到慕清的模樣,嚴冬哪還不知道她打得什麼主意。忙道︰「慕清,不是我不願意去,實在是我剛回來,太累了。」
「侯爺,您就去吧,我告訴您,近來有個少爺一直纏著李小姐,您要是不去,說不定您和李小姐」慕清一副焦急的樣子,還想說什麼,卻被嚴冬打斷。
「慕清啊!你不是早就知道我和李姝不可能嗎,怎麼還亂點鴛鴦譜呢?」搖頭苦笑,嚴冬實在是拿慕清沒辦法。
「嘻嘻,我知道啊,雖然您不會明門正娶李小姐,但是您可以納妾啊!」慕清低著頭,小聲的說著。
「慕清!」嚴冬瞪了她一眼,而後又喪氣說道︰「看來我不在的時候,你是反了天了,秦伯,您說說,慕清還做了哪些糊涂的事情?」
秦伯笑呵呵的看著兩人,待看到慕清求情的眼神,才道︰「慕清小丫頭挺好的,也就在侯爺面前耍耍性子。」
嚴冬不信似的看向慕清,見她連忙點頭,也就不再追究。
「對了,秦伯,雨生呢?」嚴冬出聲,來了有一會兒,也不見謝雨生,有些納悶。
「孫公子幫謝公子找了一個差事,現在正當值呢。」秦伯解釋。
「哦,那就好。」嚴冬安心道。
正當嚴冬在侯府談話的時候。太子劉鋒一個人在書房,正悶悶的看著眼前的軍情。
「選誰呢?真會頭疼。」小聲嘀咕著,劉鋒拍了拍腦袋。
狩獵回來後,劉鋒開始處理一些公務,但是看到北方的消息,劉鋒就愁了。北方胡人行跡頻繁,而且據悉,今年冬天又是嚴冬。顯然胡人是想南下掠奪一番。
胡人南下掠奪,自然是向大漢伸手,而想要抵御胡人,就必須向北方增援。劉鋒此時正是在發愁增援的人選。
俗話說︰千軍易得一將難求。
大漢倒是不缺兵源,整個大漢萬萬人口,成年壯者何止千萬。可是派誰去帶領這些士卒,就是一個難題了。
對于很多人來說,這是一個機會,但是對于劉鋒來說,這是一場災禍,他不希望自己的人參與其中。可是對于其他皇子的人選,他又不放心,萬一殺出來了呢?豈不是漲了別人的威風,落了自己的面子。
選來選去,劉鋒還是決定了人選,只是在定中校尉的人選上,他始終下不定決心。
定中是北方的一座小城,駐扎一校人馬。可以說,定中最高的官員,就是定中校尉了,定中也算是邊城,可是由于地處偏遠,胡人一般不會前去。本來劉鋒是選的自己人去坐享其成,可是那個校尉竟然以生病為借口拒絕了,這讓劉鋒氣得不輕。
「算了,這個人就給父皇決定吧。」又看了看紙上的名字。劉鋒滿意起身,朝建章宮趕去。
嚴冬最終還是沒有和慕清去參加踏青,而是在府上休息了一會兒。
沒過多久,只見謝雨生和孫哲氣沖沖的走了進來。
「我說二位,怎麼每次見我都是這副模樣?」嚴冬打笑問道。
「別說了!真是氣死我了,一個倉曹,竟然百般刁難我們!真是氣死我了。」孫哲拿起茶杯,一口飲盡,滿臉的不忿。
「哦!好好說說!」嚴冬有了興趣。
「我現在和孫哲在太尉府當小吏,今天去丞相府商議糧草一事,主事的官員都答應了,可是那個倉曹卻是百般的刁難我們。」謝雨生不悅的說著。但臉色卻是平常。這些日子,他早就適應了這樣事情。
「這也倒正常,既然他是倉曹,那糧草一事就繞不過他,想來平日里作威作福,哪個人見他不得客客氣氣,遇上你們,也算他倒霉了。」嚴冬笑道,只要稍掌權柄的人,自然都會有些脾氣。更何況倉曹也不算是小官了。
「我就是看不慣,一個倉曹就敢如此,真是世風日下。」冷哼著,孫哲目光還是一片通紅。
「孫哲說得也是,我們這也算是公務,既是公務,這倉曹還阻攔,確實有些說不過。」謝雨生應聲著。說道︰「對了,你今天怎麼突然回來了。」
「陛下去了建章宮,我這個未央宮的統領,自然要趁機休息一番了。」
三人笑了笑,正準備說著,門外傳來了一個聲音。
「誒!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還真讓我給趕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