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郡,符察看著高聳的城牆,信心滿滿,城牆,只不過是懦夫的表現罷了。
達達看著身旁三位意氣風發的首領,心中卻沒有一絲的同感,雖然身在此處,但是他的勇士,早已被他安排,連夜趕回雲州了。並州,他真是不想多呆一刻。
「攻城!」隨著晨曦,符察下令,眼楮盯著上郡,就像他眼前的,不是堅固的城池,而是一只獵物,一只被為困住的獵物。
此刻,並州大地上,馬坤帶著三萬禁衛騎軍,不停的奔馳著,自接到消息,他們連夜出發,終于在天色剛亮的時候,翻過陰山,越過了黃河,又回到了並州。
「還有多久才能到上郡!」
「回統領,大約酉時才能到達!」
听著親衛的回話,馬坤面色沉重,酉時,那時候,太陽已經落山了。雖然上郡不會被胡人攻破,但是他們也要休整,酉時,還真是一個難辦的時辰。
「停!就地休整一個時辰!」馬坤拉起韁繩,戰馬高高仰起。
一時間,滿是馬鳴,三萬禁衛騎軍紛紛停下步伐,在馬背上喘息著,連夜奔波,即便有三匹馬供自己等人換乘,可是馬背上的自己,卻是沒有一絲的休息,早已累壞了。
當拓跋宏帶人趕到最近的部落時,看著滿地狼藉,憤怒的他死死的盯著北方。自己來晚了,飛騎軍竟然掠奪了胡人的部落,這是恥辱。
自漢朝以來,漢人只顧著內戰,再也沒有邁入胡人部落一步,可是現在,飛騎軍竟然屠殺了他們的部落,而且是在自己的圍剿下。
「通知各個部落,讓他們嚴加防守,派人打探飛騎軍的下落,一有消息,立刻回報我。」拓跋宏陰沉著臉,飛騎軍進入胡地,這是自投羅網,這一次,自己一定要將他們全都殺了,一個不留。
天色大亮,武威城內一片雜亂,胡人雖然攻破了武威,可還沒等他們開始掠奪,就傳來了北上的漢人,大破柯則五萬胡騎的消息,這個時候,他們也顧不得搶奪,一個個胡人進城,而後登上那殘破的城牆,等待著北上漢人大軍。
將德德的兩萬胡騎全部的絞殺,左思成率領著剩余的六萬多北上大軍,整齊有序的,朝武威前進。
三萬士卒換取三萬胡騎,其中還有一萬鮮卑王騎,左思成對于這樣的戰果,還是滿意的,雖然,有很多無辜的士卒慘死于自己人的弩箭下,但是左思成相信,當他們看到這樣的結局,在九泉之下,也會瞑目的。
六萬大軍緩緩的靠近武威,當左思成看到武威城牆上站立的胡人,心中不覺可笑,胡人守城,實在是讓人有些接受不了。
「傳令,包圍威武,每個城門五千人,佯裝兩萬,隨時听候我的號令!」左思成冷笑著,看著武威,自己憑借著五萬士卒守住大周大乾三十萬聯軍,一個善于守城的將領,又怎麼不善于攻城呢。
漢人將武威包圍起來了,城牆上的曼珠,滿是不悅,本來他想直接在城外和漢人再來一次決戰,可是逃回來的柯則卻是命令堅守城池,拓跋宏不在,整個胡人中,也就柯則的身份最尊貴,曼珠的話,沒有一個人听,而且柯則描述著漢人弩箭威力多麼的巨大,讓很多首領,也都是一陣膽寒,不敢出城。
曼珠氣急,也許漢人弩箭確實很厲害,但是怎麼听,都覺得柯則的話言過其實。顯然,此時的柯則,已經被嚇破了膽了。
現在,武威城內有七萬胡騎,另外,在武威城外,還有三萬鮮卑王騎,這三萬鮮卑王騎,是因為王族有規矩,王騎絕不能進城,才被安排在了城外。想到十萬胡騎,竟然被漢人包圍在城池中,曼珠怎麼想,怎麼覺得可笑。
心有不忿,可又沒人听他的話,曼珠心中的憤郁之情無以言表,只得不斷地在殘破的城牆上,來回的踱步。
胡人的營帳再次出現在眼中,那勇甚至沒有下令,只是一個眼色,身後的飛騎軍便奔馳起來,雖然沒有了夜色的掩護,可是對于胡人來說,這樣一支漢人騎軍的出現,依舊讓他們有短暫的慌亂,而就是這短暫的慌亂,讓他們沒有了逃命的機會。
「殺!頭觸馬月復者,一個不留!」那勇奔馳著大吼。胡人,此刻,他們正在入侵著自己的家園,肆意的屠殺著自己的同伴,而自己,對于他們的家人,也絕不會留情。
猶如狂風席卷而過般,一陣沖鋒,又一個胡人營地哀嚎遍野。
回頭,嚴冬看著逐漸遠去的營地,隱約的哭聲,心如磐石。
漢人騎軍的消息,很快的傳遍了胡地,不少小部落,紛紛遷徙,投靠周圍較大的部族,而那些大部落,則是紛紛派出游騎,打探著飛騎軍的消息。
拓跋宏听著親衛的稟告,得知又一個部落被飛騎軍屠戮,他緊咬著牙齒,一雙眼楮憤怒的想要噴出火焰。這一次,自己真的是得不償失,就算將飛騎軍給圍剿了,但是已經有六個部落被漢人屠戮,這樣的損失,自己也有些承擔不起。
遠處隱約的可以看到人影,嚴冬知道,那一定是胡人,不用那勇吱聲,一個個飛騎軍直奔而去,這一次,嚴冬沒有跟上,因為這已經是兩個時辰內,遇到的第三撥胡人了,而前兩撥都是幾千人的小部落,他們,行進的方向,與這此胡人行進的方向,幾乎是相同的。
為什麼胡人會不約而同的向一個方向前進呢?唯有一個答案,那就是胡人們已經得知飛騎軍的到來,這些小部落知道無法保全自己,只好向一些大部落的營地遷徙。
而且嚴冬還發現,飛騎軍的行進,有些詭異,似乎並不是直線而行,好像是在繞圈子,心有疑惑的,嚴冬拿出一張從胡人那里得到的地圖,暮然發現,飛騎軍竟然是在圍著一個幾萬人的大部落在繞圈。
難道,那勇是想將這個大部落拿下嗎?有些不敢相信似的,嚴冬看向那勇,卻只見他面色平靜,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當飛騎軍又是凱旋而歸的時候,嚴冬心中升起了一個數目,十三,這已經是飛騎軍在胡地滅亡的第十三個胡人部落了。
再次啟程,飛騎軍仍舊在圍著胡人的大部落繞圈,不斷的毀滅著一個個前來投靠的小部落。
而在百里之外,拓跋宏也在默默數著,飛騎軍屠戮多少個部落,而且他也發現了,飛騎軍真正的目標,就是德德的部落。
拼命的催促著鮮卑王騎加快速度,拓跋宏要趁這個時間,一舉將飛騎軍拿下。
「沖!」
這一次,嚴冬帶著一校飛騎軍,沖向了第十四個胡人部落,雖然這只是一個僅僅千人的小部落,但是對于嚴冬,這是他第一次親自率領飛騎軍,沖殺胡人。
也許是覺得嚴冬在自己身邊,有些大材小用,再加上連番的戰斗,飛騎軍損失也不少,于是那勇讓嚴冬補了一個校尉的缺。
身先士卒,嚴冬揮起鋼刀,在烈馬的帶動下,鋼刀夾帶著風聲,劈砍在胡人的身上,寒風雖然刺骨,但是血液卻是在沸騰。
看到四處逃竄的胡人,嚴冬彎弓張箭,射向逃跑的胡人。
「啊!」
伴隨著慘叫迭起,一場屠殺也宣告著結束,除了老弱婦人,以及頭不觸馬月復的孩子,這片大地上,再也沒有一個成年的胡人。
嚴冬率領著一校飛騎軍歸來的時候,發現整個飛騎軍,已經調轉了馬頭,而他們面對的方向,正是這方圓百里內,最大的胡人部落。
戰馬緩慢的奔騰,逐漸的加速,最終疾馳而起,耳邊呼嘯的風聲讓人感覺自己像是飛起來一樣,嚴冬深處飛騎軍之中,更是熱血澎湃,上萬人的騎軍奔騰,那顫抖的大地都像是在害怕,而那刺骨的寒風,根本就吹拂不到嚴冬的臉龐,即便烈風陣陣,那也是夾帶著一絲熱氣,這些,都是一個個士卒們熱血所溫暖的。
「噗通!噗通!噗通!」
奔馳的馬蹄聲傳入胡人的耳中,他們紛紛上馬,拿起弓箭和胡刀,在部落的之前,成排的站開。
當他們的眼中出現飛騎軍的身影後,胡人們張弓射箭,當一個個飛騎軍距離他們百丈之時,一個個胡人紛紛腳踢馬月復,開始沖鋒。
「殺!」
迎著凌冽的寒風,那勇高喝著,一股股涼氣入體,卻又被那沸騰的血液所燃燒。
「殺!」
嚴冬也是激動的大吼著,他被周圍的呼聲所渲染,頓時全身緊繃,握著手中的鋼刀,朝胡人砍去。
「 ! ! !」
瞬間,一匹匹戰馬相撞,飛騎軍和胡人短兵相接,霎那,一聲聲慘叫響起,一聲聲馬鳴咆哮,這些胡人,又怎麼是飛騎軍的對手。
雖談不上什麼一邊倒的屠殺,但是這些胡人的反抗,根本不足以對飛騎軍造成威脅。
嚴冬深入其中,戰馬在韁繩的拉扯下,不斷的調換著位置,鋼刀亦是在臂膀的揮舞下,砍殺著一個個胡人。
這些胡人就像是一道很薄的堤壩,而飛騎軍,則是凶猛的洪水,幾乎是稍一接觸,飛騎軍就沖破了胡人的防線,沖進了胡人的營地。
殺戮持續著,嚴冬則是帶領著一校飛騎軍,沖向了附近的小部落。而其他方向,亦有其他的校尉前去。
一個時辰後,當拓跋宏來到營地時,他得到了一個數目,這一場漢人的殺戮中,總共有四個部落被血洗。
十八個,目前為止,已經有十八個部落,被飛騎軍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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