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瘴幻林區。
這是演練場五大區人數最多的一個,一共有三百多人被傳送到這片區域,佔了總考生的三成之多。
這里景觀單調,觸目皆是攀天巨木,一根根粗壯,綠的發黑的藤蔓盤繞其上,大塊大塊的苔蘚搭在樹上,像極了一副詭異的抽象畫。
「沓…沓…沓」
走在地上如踏泥沼發出脆響,樹太密,太多,陽光透不下來,這里潮濕,陰冷,讓人懷疑待久了會不會身上長蘑菇。
莫晟敏就在這樣一個區域。
此刻他正小心行進中,右手緊緊握著一節藤蔓,這是他所能找到的唯一工具,不過他現在的形象並不怎麼好,武館統一配發的素白弟子服幾乎濕透,胸口和雙腿部分更是一片烏黑還散發著惡臭,其它地方也好不了多少,看上去有點狂野派涂鴉的風格。
其實就是連續絆了三個跟頭。
悶熱的環境讓莫晟敏丟掉最後一絲矜持,干脆把褲管一卷,上衣一月兌,直接光著膀子在林子里游蕩起來。
不過他的運氣不錯,很快就踫到了人,而且還是個女人。
莫大少一時沒忍住激動的心情,直接沖著對方叫喚︰「哎!那位姑娘,需要幫忙嗎?」
不得不說莫大少進步了不少,都知道用委婉且不失體面的方式迂回的表達想合作的訊息,可惜…
「無恥!」
對方直接丟給莫大少一句臭罵迅速遁走,莫晟敏露出一個錯愕的表情,又看看自己的裝扮,再看看浸在泥里完全烏黑的上衣,終究是嘆了口氣繼續前進。
他的想法很簡單,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個干燥一點,最好還隱蔽的地方躲著,一直到考核結束,然而事情沒有想象中那麼順利。
才又走出不遠,莫大少就被人攔住了。
沒有一句廢話,看到女人還可以嘗試搭話,可踫到男人,尤其是不認識男人,就只有戰了!
咻!咻!
不等對方兩人說話,莫大少猛地向前邁進幾步,同時手中藤鞭左右交叉各甩一記過去,對面兩人反應不慢,一蹬腳各自電射而出掛在旁邊樹上,居高臨下的審視著莫晟敏。
一擊未果,莫晟敏直接轉身躲在一顆巨木背後,這是他兩次逃生而出的秘訣。
這是第三場遭遇戰!前兩次莫大少均是狼狽逃竄,那是兩個五轉高位靈徒,有遠程攻擊武技並擁有氣罡,要不是這林子地貌復雜,打死他也逃不過去。
不過這次情況不同,因為對方是兩個人,見莫晟敏躲到樹後,那兩人相互點了點頭從樹上跳下,于兩邊呈包抄之勢向莫晟敏的藏身之處靠近。
清脆的腳步聲猶如最後的倒計時,逃?不能逃,否則最大的可能就是被看不到的氣生根絆倒,然後被對手擒住,直接喪失資格。
上樹?也不行,樹上有劇毒小蛇,莫晟敏親眼看到有個自以為聰明的人想上樹躲起來,結果只听一聲慘叫忽然墜落,整個人當場看起來就不行了,幸好有監察者及時趕到才保住性命,而他也由此知道了不能在樹上待太久的禁忌。
那便,戰吧!
悶熱的環境簡直就是永久生效的嘲諷技能一樣能把人的心情變的很糟糕,異常糟糕!
莫大少大叫一聲,突然從左邊躍出照著對方就是一記掃腿,那人雖然一驚,但也是有心理準備,怪叫著往後跳出幾米遠。
腦後一陣惡風襲來,右面那人趁這個機會來到莫晟敏身後打出一拳,這是他們倆慣用了一招,對付這種困獸之斗的人格外有效。
莫晟敏豈願這樣結束,當既按照盧飛教的街頭斗毆方法,低頭下腰向後一扭,同時兩只手順勢掐住對方腰間。
于是搞笑的一幕出現了,背後偷襲的人臉色一緊,隨即不受控制的哈哈大笑起來。
腰部可以說是人類的一大弱點,尤其是對于男人來說,兩塊腰間肉被制住絕對不是什麼好過的事。
盧飛獰笑一聲,雙手驟然發力掐住對方兩塊腰間軟肉那麼一扭!
慘叫聲高亢入雲,然而這還不算完,莫大少掐的對方都有些抽搐了,最後雙手下滑圍成一個半圓至那人膝蓋下彎處向前一攏。
只听「啪」的一聲響,就已經放倒一人,莫大少還嫌不放心,直接上腳照著對方腦袋就是一陣猛踹,徹底解決了後顧之憂。
「那麼,還剩下你一個了!」莫大少回轉身子,向對面那人豎起一根中指,然後手掌平攤,中指微微勾起。
這一套手勢雖然具體意義不明,但盧飛用一句話就概括了它的內涵︰讓一個人在最短的時間恨上你。
…
回到盧飛這邊,白虹煞有介事的問題沒有讓他有過多的表情,反而一臉不屑︰「我不信!」
「呃…」白虹剛提起來的氣勢頓時一萎,心中千萬頭草原角馬奔騰而過,這答案跟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好嗎!為什麼就不能按照節奏來啊混蛋!難道不是應該表現出對我的萬分崇拜和無邊謝意麼!
默默的把這些情緒在心中發泄一通,白虹冷著一張臉問到︰「為什麼?」
「因為你是白家人,據我的經歷,白家的人沒這麼好心,起碼,不會做無私奉獻的事。」
依舊淡然的回答,白虹再次萎了,默默無語望蒼天︰難道我白家的名聲已經到這種地步了麼?真是…世風日下,道德淪喪啊。
且不說白虹心里的想法,盧飛這句話把不知多遠以外的白澤氣的夠嗆,偏偏那焱靈尊還大笑稱贊︰「說的對!對!就是這麼個理!」
白虹心下黯然,鼓起最後一絲希冀眼巴巴的問到︰「我說我跟他們不一樣,你信麼?」
盧飛「哼」的冷笑一聲,已道︰「你是監察者吧?」
白虹一愣,照實答到︰「可以這麼說,不過…」
「是就可以了,」盧飛不客氣的打斷道︰「既然是監察者,那就算你有那個職責把我從沙暴中救出,但絕對沒有義務一直陪我到現在,應該是直接認定我考核失敗。」
「但你卻沒有…」盧飛話鋒一轉,「那讓我來猜一猜,監察者既然救下了我,卻沒有在完全可以判定我考核失敗的情況下把我的資格取消,那是不是就意味著,判定考生是否失敗的權力不在于監察者?或者說,不能強制判定失敗呢?」
白虹干笑著,表情顯得有些不自然。
「而且,我記得我是被卷入風柱中,然而在那種情況下,你能將我救出來,而且還沒用太長時間,這簡直是有悖常理的,那麼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監察者可以定位我們考生的方位吧?」
盧飛腦筋飛轉,瞬間就理清了思路並推理出正確的事實,這時的他臉上冷笑更甚,突然手臂一揮,直接指著白虹說到︰「那麼綜合我所說的,我一普通考生,在做好防沙暴準備的情況下還是沒逃過,又來了一個監察者將我救下,並且給我說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話…」
「那麼只有一種解釋可以說的過去了,是你自編自導的這一切吧?監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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