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盧飛高聲應到也踏步上前。
他看的分明,那遞話之人正是當日生存考核後見到的被華陽拼命巴結的那個,想必是華陽仍不老實,委托他帶話給天班的人找自己麻煩。
反正這次來就準備好了開打,盧飛自然不會跟他客氣,眼楮一掃就發現表情不自然的華陽,當場就沖他瞪了兩眼,這等行徑讓驕橫男子頓覺不快,竟直接抬手就打!
周圍的天地靈氣輕微的波動了一下,一方丈許高下的手印突兀的自半空出現朝著盧飛當頭拍下,手印速度並不算快,盧飛不僅有時間向後退去,還能招呼同學一並後退。
驕橫男子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扭頭對人班眾學子大笑道︰「區區一個卒班,本公子一人就能將他們全都收拾了,退!再多後退些,孬種!」
話音未落,一聲脆響就蓋過了起哄聲,驕橫男子只覺如在夢中,顫抖著手貼上臉,沒錯,真實的疼痛感!被打了?!
厲秋芒殺氣騰騰的站在他跟前,反手又是一巴掌抽過去,這次用的力道更大,男子嘴角甚至溢出了血,這時他才從極度的不真實感中回過味來,原來真的被打了!
「老東西敢打我!」男子的尖叫刺的人耳膜生疼,厲秋芒冷笑,又是一巴掌呼了過去!
「啊啊!」男子歇斯底里的大叫起來,身上那些寶光騰騰的東西次第綻放出耀眼光芒,洶涌的靈力在他身上匯聚,被當眾打臉的屈辱刺激的他比平時快很多就完成了一個靈術。
「孤峰峙淵!」
男子聲音喊的沙啞,天空以極快的速度變成一片黑暗,眾人抬頭望去,卻發現這片黑暗居然是立體的,一副如潑墨山水飽蘸墨汁涂寫成的危崖瀑布赫然出現,在它的正上方,或者說是天空的更上方,一座光禿禿的山峰就懸在危崖之上。
一股讓人膽戰心驚的恐怖氣氛降臨,不管是卒班的,還是人班的;不管是靈徒初入還是修有所成的學子都驚駭的發現自己的身體居然被一種難以理解的力量給束縛,深沉的壓力恍若實質一樣沖擊著在場所有人的心神,哪怕是以一根筋著稱的戰斗狂人雷虎都眼神渙散失去了抵抗之意。
盧飛沒事,胸前的掛墜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猛烈的釋放著寒氣,冰冷的寒氣凍得他渾身刺痛,分不清是真實還是心理作用,不過頭腦確實清醒無比,也能感覺到頭頂那股摧毀一切的龐大壓力,但和其他人不同的是他頂住了。
不光頂住了壓力,盧飛還驚喜的發現在這股壓力的刺激下,體內運轉的靈力居然有緩緩壓縮的趨勢,這可是一件大好事,靈力不光論數量,同時還注重質量,如厲秋芒那日傳授的靈力就是凝練無比,品質奇佳,形象點說就是厲老頭一滴靈液抵的過盧飛十滴不止。
靈力的壓縮凝練不是靈徒可以玩的,努力積攢靈液還來不及,哪里還有時間花大功夫進行凝練,然而盧飛現在因為靈術的壓力居然出現了靈力壓縮的趨勢,雖然並不能從根本上改變什麼,但這已經為他指明了一條路,一條如何凝練靈力的道路!
興奮中盧飛沒有注意到腦部一陣陣‘膨大’的感覺,只當是激動之下氣血上涌導致的。
同樣沒事的還有厲秋芒,此刻他正一臉譏笑的刺激著驕橫男子︰「廢物!好一個廢物,明明有靈者的修為,卻還要借助術器才能放出靈術,還是最簡單的山水之勢,根本沒有變化技巧可言,你,是一路嗑藥晉升的靈者吧?」
厲秋芒眼神精光炯炯,不停的發表著見解︰「靈力虛浮無力,雜!太髒了,靈脈還沒有完全疏通,靈門竅穴居然只打開不到一半,嘖!有錢,真有錢,哪家的公子哥?完全就是一點苦都吃不得,連開靈門,通靈脈的痛不肯扛,花在你身上的丹藥,真是可惜了。」
厲老頭嘰里呱啦的說了一大堆,男子被貶的臉色漲紅,卻不能反駁,這個靈術耗時不短,他現在都沒有完全施放。
「真是個廢物啊!」厲老頭看了看頭頂遲遲沒有動靜的山峰,這個靈術相當簡單,聚集大量靈氣制造出束縛場,同時凝聚出山峰危崖,趁敵人被束縛的一瞬間,山峰落下,雷霆鎮壓。
所以這個靈術的要求就是快,在束縛場禁錮敵人的剎那就要將靈氣聚成山峰落下,絕不能給敵人掙月兌的機會,可現在的情況卻是截然相反,負責主攻的山峰因為施術人的能力不夠遲遲不動,幸好這是對付一群靈徒,要是對上同階的靈者早就死了好幾遍。
厲秋芒沒有興趣再等下去,朝著男子的脖子伸出了手,男子面露喜色,雖然對眼前之人存有顧忌,但他對自己的防御寶器很有自信,正是因為有它才敢在敵人面前用準備時間超長的靈術。
輝煌的光芒閃爍,男子臉上的喜色還沒消失就變成了恐懼,厲秋芒的手掌如入無人之境一樣穿過他身外三重護罩,緊緊的捏住了他的脖子!
靈術頓告停止,山峰深淵重新化作靈氣逸散,失去了人為的控制,這些靈氣相互接觸踫撞發出隆隆巨響,厲老頭手腕一抖,驕橫男子悶哼一聲吐出大團血塊,他身上大大小小,長長短短的骨骼已經碎成了一寸一寸,整個人軟綿綿的就滑了下去。
「把毛毛打斷了三根骨頭,老頭子就碎你全身骨頭!」厲秋芒慢條斯理的轉過身,眼中的凶煞一閃即逝,腦海中一副尸山血海的場景逐漸淡去,待完全轉過身來的時候又變成了那個大家熟識的老不死。
靈術消解,失去束縛的卒班眾人呆愣愣的看著自己的老師大顯神威,連歡呼都忘了喊,頭頂又有尖嘯聲傳來,青千嵐帶著一眾武館高層火急火燎的趕到了。
厲秋芒深吸一口氣走上前去,青館主已經把現場看了一遍,真相已經不需要多說,他自是相信卒班不會主動惹事,但面子上的事情還是要做的。
簡短的對話過後,青千嵐挪了挪腳步壓低聲音道︰「秋芒,我是相信你的,天班的人也不是非護不可,但你知道這個人是誰?燁舞陽!城主的嫡長子!」
厲秋芒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大包大攬的說了一句「我全部擔著」就帶著卒班眾人雄赳赳氣昂昂的走了,青館主苦笑一聲,命令手下把燁舞陽先抬走再說。
「熱鬧大了,燁家的老仇人被你們自己重新逼出山,這下就看誰不要命了…」青千嵐自言自語,臉上的表情分明是幸災樂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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