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看看哪里比較好爬。『言*情*首*『言*情*首*」
她找到了一條從岩石上方的樹枝垂下的枯藤,便拉扯著往上爬。
攀爬的過程中,她想起從前和父親登山,能坐纜車就坐纜車,稍微危險一些的地方,父親就緊緊牽著她,托著她或是背著她……那都是溫馨的回憶。
而現在,她努力地爬上岩石,去看看低處見不到的風景,亦是一種快。
只不過,高處的那個人,不像父親那樣,事事為自己擔憂,也不像父親那樣,愛她勝過世上一切。
和他一同看過的風景,在遙遠的未來,會是珍貴而甜蜜的回憶嗎?
登上岩石頂部,游梓萱的手腕劃了一道血印。她伸出舌頭舌忝了舌忝,這種微小的傷口,她已經不再在意了。
站岩石上看瀑布,仿佛是一道無色彩虹,大量的水從山崖頂部傾瀉,沿著優美的弧度下落。每顆水珠都極力吸收月光,在短暫的旅程里,找到一個點,釋放出所有光華。周圍的青山綠樹,一切都是灰暗而模糊的,只有這道彩虹如此閃亮。
好像……當他露出笑容的時候。
「坐這里。」路等之回頭召喚她。
待她坐到他身邊,他稍稍移動位置,擋著吹來的風。
「路等之,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嗯。」
「怎麼才能像你一樣?」
「像我?」路等之不解。
「對呀。無論生什麼事,你總是能冷靜地做出正確的決定。」
這個問題,以前也有人問過他,但他從未真正回答過。
「梓萱,你的英文怎麼樣。」
「是我的強項,高考149分。」游梓萱露出極為自豪的表情。
「我背一首詩給你听——
「ifyoucankeepyourheadwhenallaboutyou
arelosingtheirsandblamingitonyou;
ifyoucantrustyourselfwhenallmendoubtyou,
butmakeallowancefortheirdoubtingtoo;
ifyoucanwaitandnotbetiredbywaiting,
……」
路等之標準的英式音听起來很是悅耳,游梓萱仔細地听著,直到背誦結束,還沉浸在詩歌當中。
她輕輕鼓掌,問︰「這是誰寫的?」
「英國作家rudyardkipling寫給自己十二歲的兒子的贈言。我的父親,也把這首詩寫在一張照片上,送給了我。他希望我能成為一個詩中所言的男子漢。」
游梓萱點點頭,敬佩地說︰「你的父親很偉大。」
「我也這麼認為。」路等之的聲音愈低沉,「在我心中,他一直是個了不起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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