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
小山掄起大拳頭,往巨漢頭上猛砸,巨漢的腦袋被蒙住也看不清表情,不過從他痛苦的抽搐和扭動中以看出,小山的擊打還是很有效果的,至少以看到有鮮血正從大氅的縫隙中流淌出來。
薄介還在沖擊著「金字塔」形狀的人群大陣,在長斧的連番劈砸下,陣外的光罩已經暗下了幾分,不過他已累得氣喘吁吁,手和腳都有些軟,偶爾停下手來拄著長斧粗粗喘氣,之前他砸了這麼半天也是收效甚微,本來已經有些泄氣,不過這會兒正停歇的時候卻有些新的現———
只見光罩中的漢子們一個個神情依舊呆滯,但臉上也有了變化,他們的口鼻之中開始汩汩的往外竄血,面部的肌肉有時抽搐,有時扭曲,好像極為痛苦,身子也不時地顫動一下,又顫動一下———
薄介感到有些驚奇,但一眼瞥向金佳子那邊,他總算弄明白了———
只見金佳子旁邊的小山和那個巨漢打在一起,小山每擊中巨漢一拳,光罩里的漢子們就集體抽動一下,每踢中巨漢一腳,漢子們就整齊的顫抖一次———
原來他們已經仿若一體,巨漢受傷,陣中的人也同樣得不著好,那如果巨漢死了,陣中的漢子們………
想到這兒,薄介有些氣惱,對著何雲楓大聲喝道︰「那位何施主,何必為逞一時之氣而傷了這麼多人的性命呢———」他一指陣中人群,「他們都是一損俱損,如果陣外的人不幸殞命,那陣里的人也活不了,那該是多大的冤孽———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勸何施主還是速速破去陣法,結束這場爭斗,也好多積善德,避免更多無謂的死傷———」
「哼,吃齋念佛的人就是麻煩———雲楓,不用理他們,快點下殺招吧———他們,一個也不留———」另一邊的依瑾突然喊道,她看見木哥越走越近,好像真的不把宋喬的生死當回事兒,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嘿,賤嘴的小姑娘,看來我留著你還真是沒有什麼大用了———你現在以去死了———做了鬼後,要怪就怪你面前的那個男人———是他逼我下手的———」依瑾一陣冷笑,手腕開始力。
「等、等等———我有話要說———」宋喬突然喊道。
「有什麼遺言留著下輩子再說吧———」依瑾冷冷道,把刀快速抬起。
「是‘蜃幻水晶’的事兒———」宋喬大喊,依瑾的刀鋒就停在她的後頸上,幾根垂下的絲一折而斷,紛紛飄下,宋喬用余光看著飄落的頭,輕輕吐了一口氣,額頭上有汗珠滴落———她小聲嘟噥道︰「好狠毒的女人———」又輕輕瞥了一眼緩步走近的木哥,又嘀咕道︰「更狠心的男人———」
木哥的腳步又慢下了許多,他見到依瑾的刀還是沒砍下去,把背在身後的手偷偷松了松,原本蓄勢待的「金翎」也沒入袖中———「蜃幻水晶」?!這是木哥第一次听到這個名字,他悄悄把腳步放得更慢———
「‘蜃幻水晶’?!———你也知道它的名字?」依瑾的臉色有些變了。
「呵呵,雖然在這兒等著搶那件寶貝的門派,大多並不知道它的真名,但幸好,我屬于其余的那一少部分———」宋喬回道,語氣已經變得很溫柔。
「你還知道什麼,快說———」依瑾把刀又往前頂了頂,但是手已經變得輕了很多,該是怕真的傷到宋喬。
「姐姐,你看,又對人家這麼凶———如果你把手往回收那麼一地點點,說話的語氣再柔那麼一絲絲———我想我會告訴你很多的———」宋喬撅起嘴,好像在撒嬌。
「你———」依瑾眉頭一立,剛想火,轉而想了想,強壓怒氣,把臉上的冰冷收了收,把刀挪開一些,緩聲道︰「你說吧,如果真的對我有用,我或許以饒你一命———」
「呵呵,那我就要提前謝謝姐姐了———」宋喬輕笑起來,繼續說道︰「其實呀,關于‘蜃幻水晶’這寶貝的事兒,我知道的還真是不少———」她抬起頭似有意、似無意的往何雲楓那邊瞥了一眼,「比如說,我就查到了原本住在大東邊的一伙人就得到了那寶貝的一部分———那塊寶貝真是個好東西,雖然殘缺,但是里面記錄了成千上萬種陣法,而且陣法一觸即,根本都不用再擺陣腳陣眼———」宋喬又瞄了一眼那個由人堆組成的「金字塔」形大陣。
木哥心中一動,一下想起了剛才何雲光手中握著的那塊形如殘碎玻璃的東西。
看著依瑾的臉色正在急速的變化,宋喬微微一笑,繼續道︰「當然啦,這塊殘缺的寶貝也是來之不易,那伙人又是調查又是潛伏的,竟然和一所精神病院較起了勁兒,最後據說還擄走了一個什麼人才算成事兒———哦,對了,精神病院院長!」
「閉嘴!」依瑾的臉色已經變得陰慘一片,緊緊的皺起眉頭,狠狠的瞪著宋喬。
「你看你看,姐姐,是你讓我說的,現在又讓我閉嘴,這下難辦了,我還有好多話沒說完,憋死人家了都———」宋喬「委屈」道。
「剛才你說的,是、是從哪里知道的?!」依瑾冷聲問道。
「‘十鎮八鄉蓋第一、能掐會算只三捻’———」宋喬大聲說道。
依瑾一愣,根本就不知道宋喬在說什麼。
木哥、金佳子和薄介卻心中一動,偷偷相視一眼,感到有些驚奇。
「‘絕算大師’黃三捻,黃老真人!」宋喬喝道,神色一正,向前方做了空揖。
依瑾還是愣,她壓根就沒听說過這個人。
木哥三人卻听過,而且就是剛剛才提起的———薄介在幫一個村子擺月兌三個「老祖宗」鬼魂的糾纏時,听說過的那個老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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