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橋上的眾人一見前路被封死,轉身又想往後跑,卻現那兩個被定住的鬼魂此刻已經解開禁制,在橋尾飄來蕩去———
這下橋前橋後都被封堵,剩下的就只有一條路,他們正在猶豫要不要跳進血池之中,就看到橋下池中嘩啦嘩啦的一陣攪動,一個血糊糊的鬼影帶著殷虹的血水浮出水面,長著血盆大口,迎著他們———
「妥了———這下六只鬼魂湊齊了,老大,咱們是自裁還是互裁———」烏烏悲嗚道。
付邱一听小狗說話,又嚇了一哆嗦,愣愣的看著烏烏。
六只鬼魂緩緩的往橋中間靠近,繳山川又掏出幾張符紙分別向周圍打去,只是阻隔幾秒鐘,鬼魂再次逼來———
「不行,鬼物戾氣太盛,區區黃符已經壓制不住———」繳山川驚急的說道,他的眼光四處打量,突然停在蘇嬌嬌的身上,看著蘇嬌嬌手上纏著的一絹絲布,驚疑道︰「小姑娘,你手中拿的是制鬼的法寶?!」
蘇嬌嬌猶豫了一下,輕輕點了點頭。
「太好了———快快施法逼退鬼物!」繳山川叫道。
「她的‘藍’用沒了,不了大招———」烏烏撇撇嘴說道。
繳山川愣了愣,沒太听懂,不過好像也明白了大概意思,說道︰「是勁力和陽氣不足了麼?那好辦,把法寶給我———你念動法咒,我注入陽氣———定叫這些鬼魂魂飛魄散!」
蘇嬌嬌猶猶豫豫的不知該怎麼辦,她看了眼烏烏咨詢意見,烏烏撇了撇嘴,哼道︰「自己的事兒自己酌量辦吧,反正你哥說‘關注細節,一針見血’,哦不,一擊致命,嗯?也不是———」
「快點啊,別猶豫啦———」仲雯也在旁邊急催。
「小姑娘,沒時間啦———」繳山川火道,周圍的鬼魂越來越近了———
蘇嬌嬌一咬牙,把手遞了過去………
…………………………
月光下。
就在木哥和何雲楓剛才打斗的地方,風止雲散,慘白的月光映射在樹林里,照的樹形葉影斑斑駁駁———
「布谷———布谷———」
竟有鳥兒在叫。
「布谷———布谷———」
叫的不是鳥,是一個趴在草叢中的漢子,他連叫了幾聲,撓撓頭,有些困惑,自言自語道︰「嗯?是這個暗號啊,怎麼沒有人?難道我記錯了?!再試試這個———」
「呱———哇———」
是烏鴉的叫聲,學得倒挺像,還是沒有人,他有些急了,還想把聲音放得大一些,卻突然感到身後有人用力的踢了他一腳,他漢子一驚翻身掏刀,轉身一看到身後的兩個人,登時松了一口氣,罵罵咧咧道︰「操地,原來是你們這兩個王八犢子,何老大呢?我要見他,里面有動靜了———」
站在漢子身前的,就是之前藏在樹後,目送木哥和宋喬他們背影的兩個人,他們依舊扶著樹,冷冷的看著那漢子,高個的說︰「里面怎麼樣了,說罷———」
「啊?你、你是———唔,老大,你現在怎麼———」那漢子一哆嗦,差點跪倒地上。
「別廢話,有什麼事兒快說!」矮個的罵道,是個女聲。
「呃———」那漢子又是一顫悠,連忙回道︰「我、我們派進去的人剛剛回了信兒,說是踫到了很大的麻煩,傷亡慘重———」他看到高個緊緊皺起眉頭,連忙又說︰「不、不過———身手最好、腦子最靈的那個還安然無恙,現在已經接近了最核心的地方,說是有辦法弄到寶物———」
高個總算松了口氣,冷冷說道︰「去吧,告訴他,無論如何都要弄到那東西,否則———哼!」
「是!是———」那漢子惶恐的往後退,弓腰伸手施了禮,衣袖甩動間,一個淡藍的標識忽隱忽現,那是幾道水波紋………
那漢子退走後,一高一矮兩個人就並肩立在那里,矮個說︰「我、我們這次能成功麼?」
「不知道,你我受傷不輕,現在只能寄希望于里面的人了———」高個答道。
「這、這次我們敗得好慘!」矮個又說,把頭輕輕的枕在了高個的肩頭上,「都、都是那個姓木的———」
「哼,他!!」高個目光突然變得更冷,牙齒咬得嘎嘎直響︰「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或許———這一天也不遠了———」他輕輕的撫模著矮個的頭,抬起頭,遠眺前方,目光之中殺機陣陣………
…………………………
水波紋———
蘇嬌嬌在把手中的絲絹遞過去的同時,就又看到了那個標識,它就在繳山川的袖角上縫著,現在看來,好像有些刺眼。
繳山川接過了絲絹,左看看右看看,吱吱稱贊了兩聲,就開始準備催動陽氣,他雙腿分開,蹲了個標準的馬步,大喝一聲,一跺腳,勁力鼓動之下,絲絹已飄飛了起來,也就是他這麼一跺,年久失修的鐵橋似是再承受不住眾人的壓力, 嚓一聲,橋尾一端已經開始斷裂,晃悠悠的往下沉———
橋頭一端支撐不住,也開始 的開裂,橋面一頭高一頭低,已成了三十度角,眾人重心一失,一起往下滑———
還是繳山川身手了得,他猛地竄起, 幾步就到了橋頭,一把抓住了岸上的鐵架,身後傳來男男女女的呼救聲,繳山川死命的抱緊鐵架子,回頭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往下滑———
往下滑………
突然,眾人下滑的趨勢止住了———
繳山川一愣,瞬間感到一股大力把他向後扯,他驚慌的往後瞅,就看到了壯觀的一幕———
身後的五個人已經連成了一串,一個拽著一個,最下面的是呂林,他的腳就懸在池中鬼魂大嘴的上面,那鬼魂往上一竄,呂林就嚇得一縮腳,一跳,就驚得一弓腰,驚驚險險的躲過了一次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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