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之中,安安靜靜,人人都面帶愁容,不知該怎麼做才好。
此時,門口傳來的一個輕喝,卻是讓眾人都把目光抬了起來,注視著這個少年。
少年的臉上還有淚痕,略微有些清瘦地小臉透露出剛強,不大的雙眼,此刻卻是炯炯有神地看著屋內。
抬眼看著這個口出狂言的小子,眾人的目光由最開始的驚異、蔑視,到後來的驚喜。因為禹岩的出現,表示他們可以不用再為此憂愁煩惱了。
「禹岩?」
禹戰不敢相信的從座位上站起來,看著門口的少年,兩眼之中帶著驚喜,也帶著失望和傷悲。
同樣如此的還有站在禹戰旁邊的禹洪,他有些楞,不明白禹岩怎麼會出現在大廳門口,他可是親手把禹岩交到了香妃的手中。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兒?」幾乎是同時,禹戰和禹洪的聲音同時響起。
所有的人都把目光再次轉向門口的禹岩,他們也弄不清楚,為什麼躲起來的禹岩會再次出現,並且還站在大家的眼前。按照這樣的情況,禹岩首要做的就是應該逃跑,直到風頭過去,才回到家中,這才是他們人認為的明智做法。
「既然當初父親都舍不得把我拋棄,我現在又怎麼能夠離您而去呢?」禹岩淡淡一笑,大步的跨進了大廳,氣勢昂然。
既然禹岩能夠回來,證明肯定是他把香妃說服了,不然憑禹岩的本事,想從香妃的眼皮底下溜賺是不太可能的。禹戰苦澀一笑,眼中噙著淚水,向前走了兩步,一下把禹岩抱在自己的懷里,道;「傻孩子,你讓父親怎麼說你好。」
「父親,你什麼都不用說了,我全都知道了。作為一個非禹家的人,還能承蒙你十多年無私的關愛,孩兒感到非常的幸福,對您的大恩也無以為報。但是今日,無論如何,我也不能再讓您為我的過錯承擔罪責。」禹岩從禹戰的懷里掙扎出來,緊咬牙關,抬起頭不屈地看著禹戰,堅定的說道。
「禹岩,你能如此深明大義,也不枉你父親撫養你十多年,好,非常好!」禹岩的三舅公看著禹岩的側臉,眼中露出贊賞之色,說道。
三舅公的意思大家都再清楚不過了,那就是必須犧牲小我,成全大我。
「您放心吧,我會一人承擔的,不會給禹家帶來任何負擔。」禹岩轉過頭,內心有著一絲淒愴,看著這個白發蒼蒼地老宅微笑著說道。
旋即,他把目光再次投向禹戰,問道︰「父親,我想在我出去之前,听听我以前的故事,好嗎?」
禹戰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開始講起了禹岩所不知道的往事。
「那一年,我和惜言相遇,兩人一見如故,彼此惺惺相惜,很快就產生了情愫。但……。」禹戰說著,把眼楮從在座的各位叔叔伯伯地眼前一一掃過,禹岩能夠感受得到,父親心里蘊藏的憤怒。
「你就是張烈的父親吧?」禹岩凝望半晌,出言說道。
「沒錯,我就是張烈的父親。」張、陽答道。
「張烈是我殺死的,現在我來了,你要為你的兒子報仇,就來吧。」禹岩道。
張、陽桀桀一笑,道︰「小女圭女圭,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氣。不過,既然你這麼急于求死,那我就成全你,到九泉之下為我的烈兒作伴。」
張、陽說罷,整個人向前跨了幾步,走到了張烈尸體的前爆目光落在禹岩的身上。
張、陽站在那里,就如一座矗立的,寬大的袖袍,在張、陽內氣的縈繞下,無風自動,一頭黑白相間的頭發也被吹的飄了起來。
「禹岩你想好了嗎?若是你真的要和他打,很可能會沒命的。」此刻,奉老的聲音在禹岩的腦海中響起。
剛才發生的一幕,都被奉老知道的一清二楚,也非常同情這個孩子的命運,更感動的是這個孩子的選擇。不自覺之間,奉老已經把禹岩這個弟子的身份,過渡到了自己的孫子的地位上來。
「老師,這一戰我必須迎上去,不能退縮。而且,我也希望這一戰,若是遇到什麼危險,也請你放任我自己去解決,有些事情,是必須要親自去面對的。」禹岩臉色嚴肅,沉聲說道。
「唉,好吧,你好自為之。」奉老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他覺得禹岩真的成長了,已經不再是那個嘻哈大笑,沒心沒肺只為逗樂眾人的吊車尾了。
「嗯,謝謝老師。」禹岩說後,心神沉入丹田,充盈地內氣頃刻間就灌滿了所有通暢的經脈。
「小子,我也不以大欺小,我先讓你三招吧,三招之後,你的生死就由死神來決定。」張、陽昂揚頭顱,雙手背在自己身後,一股睥睨的氣勢瞬間就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充斥著這片空間。
「這就是煉神四層的能力,好強。」禹岩內心一凜,低聲自語道。
接著禹岩的脊背微微彎曲,如摔跤地勇士一樣,眼神冰冷而凌厲的注視著三十米外的張、陽,心中警惕。
禹岩一邊注視著張、陽,一邊慢慢地朝他靠攏。
張、陽就站在那兒,絲毫都沒有移動,就任由禹岩打量。但是,即便是這樣,禹岩心里也是非常的震驚,因為他發現無論從哪個方向攻過去,似乎都會被張、陽輕而易舉的就破解掉。
觀戰的人誰也沒有說話,就連呼吸都控制的小心翼翼的,他們不認為禹岩會從張、陽那里取得什麼便宜,但是他們對于禹岩依舊是贊賞的。即便是他輸了,他也是墨岩城一個了不起的少年,因為他是第一個敢挑戰煉神四層的人。
突然,禹岩動了,就如一只飛奔的獵豹,敏捷、凶猛,朝著張、陽猛沖過去,打出了自己的第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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