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劍破空 第五章 巍巍大城

作者 ︰ 亞特蘭蒂斯守護鳥

車隊在葉夢飛和大漢單挑的過程中一直守在原地,整個時間段里,比武場里的事情對于車隊來說只有三件次,兩次是兵器的激蕩聲,一次是葉夢飛的大呵聲,等到那群大漢奔逃的時候,葉大娘命令車隊前行,載上四人,繼續往普利斯敦進。

葉夢飛仔細地來回拂拭著混沌,看著那「仁者」二字一言不。周清則坐在邊上一會坐到左邊,一會坐到右邊,想再搶過混沌來研究,終是下不了手,只好惱得轉個不停。

卡紗里娜坐在車廂的另一邊和葉大娘進行著初次的交談,目光不時朝葉夢飛飄過去,露出盼望的神情。葉大娘看在眼里,心頭微笑著,嘴上卻只是問些普利斯敦城里的公家事情。雛英安靜地坐在卡紗里娜的旁邊,一邊轉動著手上的指環一邊盯著周清入神,似乎那指環只是個休閑的玩具,而不是練拳傷人的武器。

這時候,李小剛一聲叫,將眾人從各自的狀態中拉攏過來︰「葉大娘,前面就是普利斯敦了吧!」

周清听到後立馬掀起馬車車廂的簾子,葉夢飛從混沌中抽出身來,向前眺望。無論葉夢飛有怎樣的思想準備,又或者對新事物如何的缺乏激情,這一望之下,仍然止不住深深地心動。只見普利斯敦城土灰色的城牆連綿不絕,一眼望不到邊,令人懷疑是人工建造的還是老天的杰作。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長城?惜不是。

城牆前面似乎還有什麼細細的東西纏繞著,與連亙的城牆一道伸展開去,

很快,車子已經行進到以清晰看到城牆大門的距離了。「嘩!」李小剛已經率先出了驚嘆。

葉夢飛也終于看到,原來圍繞城牆的細帶不是別的,正是一條寬達三十米的護城河,深不見底,護城河的遠處似乎分叉向外,難道護城河竟然不是閉合的?猛然想到葉家村的生活溪流就是從普利斯敦流過去的,大呼自己真笨,竟然忽略了這麼平常的事情。

護城河正對面的朱紅色的巨大城門才是最令人吃驚的。因為這二十米高卻有三十米寬的朱漆大門的頂上連城樓都沒有,卡紗里娜看葉夢飛疑惑的樣子,有點吃驚︰「難道你長這麼大真的一次都沒有來過普利斯敦嗎?剛才葉大娘和我說我還不信。」

葉夢飛剛才還神采奕奕,精神專注的樣子,被卡紗里娜這麼一問,終于還是厚不下臉皮說什麼對旅游不感興趣來狡辯自己懶惰的話,臉皮竟然有點燙,這也是算個剛剛將人打得雙臂骨折的人啊!雛英忍不住將臉轉過去偷笑。

周清替葉夢飛解圍道︰「這有什麼希奇的,我在葉家村不是也沒見過姑娘你麼,你長這麼大不是也沒去過葉家村。」將小小的葉家村與普利斯敦相比終究是不自量,人家一扇城門就能把村頭的碉堡壓倒幾個,護城河的水要是都流進葉家村,葉家村早被沖成液家村了。

卡紗里娜瞪了周清一眼,向周清講解︰「這是東城門,代號小青龍,是方便水路的進出建造的,所以門上沒有城樓封頂。」

葉夢飛沉吟道︰「東城門?照這樣說,還有其他的城門咯,其他城門又是怎樣?代號小青龍又是什麼意思?」

卡紗里娜答道︰「其它還有南門,西門和北門,其中除了西門是完全的陸路門外,其他兩門都是和東門一樣的水路大門,以通行千人大船。代號沒有特別的意思,這麼大的城門,叫起來總得有個好听的名字,南門、西門和北門的代號分別是小朱雀、小白虎和小玄武。」

葉夢飛不由了︰「代號為了好听卻又都有個小字開頭,真是土啊!」

卡紗里娜剛要作,許久沒有說話的雛英微笑著插上話來︰「葉公子,這是我們里娜小姐自己給四扇門取的名字做代號,別人沒有幾個知道的。」

葉夢飛啞然失笑,卡紗里娜向雛英丟去一個要你多嘴的眼神,繼續她的講解︰「小青龍、小白虎、小朱雀和小玄武的個頭都差不多大,平常沒有大船過往的時候都是關閉著的,就象現在的小青龍。等一下你們的車隊和我們進城只要從小青龍腳旁邊的小門進去就以了。」

葉夢飛向小青龍旁邊看去,其實他早已看到有小門的,只是剛才注意力全在小青龍上面,幾乎忘記了另一扇小門的存在︰「這麼大的小青龍,你們是怎麼操作它的?」

卡紗里娜露出傲然的表情︰「城里靠門的兩邊有專門的機關屋,里面各有一百人負責操作輪機,再通過總杠桿以及曲軸與大門最外延連接,垂直拉動或推動大門,門與總杠桿都是純精鐵打造的,總杠桿比你人粗兩個還多。」

葉夢飛疑惑道︰「城門寬度比高度多這麼多,難道不怕墜進護城河?」

卡紗里娜的精靈耳朵撲閃了幾下,臉上的驕傲表情越明顯︰「才不會呢。小青龍的水下部分有很好的支撐滑輪結構,不信你自己以下水去看。」

葉夢飛沒有料到小青龍一直延展到水下,真不知道它總共有多大︰「我信你。」

卡紗里娜本看著葉夢飛有點蠢蠢的羨慕的神態,心底正升騰起高高在上的情緒,此時听到葉夢飛很直白的表露出對自己的信任,自我感覺高貴的情緒中突然摻雜進一絲甜意,喉頭稍微頓了一下。葉夢飛已經接上來︰「護城河三十米寬對于人來講已經比較壯觀了,但是千人大船要在這麼點寬的大河上行駛會不會擠了點?」

卡紗里娜又急了︰「護城河足夠三條千人船並排走的,擠什麼擠。」

葉夢飛啞然失笑,心想一條河只能並排行三只船還不算擠那什麼叫擠,本已經不打算再爭論下去,卻看見卡紗里娜愛的精靈耳朵撲稜稜的,于是想逗逗她,旁邊的周清卻似葉夢飛肚里的蛔蟲,搖頭晃腦地道︰「一條大河行三只船不算擠,一條大路只能並排走三個人不算擠,一條馬道只走三匹馬不算擠,一棵大樹上只能站三只鳥也不算擠,原來都是些千人大船、綠巨人、白龍馬和鴕鳥啊……」

如此明顯的調侃,眾人忍不住都哈哈大笑起來,輕松的氣氛洋溢開去,似乎預示著這趟生意會有個好賺頭。卡紗里娜知道大家在笑自己,狠狠地瞪著周清,氣得說不出話,索性扭開臉,不再說話。

葉夢飛看見大娘並沒有因為普利斯敦那巨大的城門而感到震撼,不由問道︰「啊媽……」,其實葉夢飛叫葉大娘一直都是‘啊娘’和‘啊媽’混叫的,並沒有因為知道自己不是葉大娘的親生兒子而有所顧忌。

葉大娘一早就知道葉夢飛要說什麼︰「臭小子,奇怪啊媽為什麼見到普利斯敦這麼壯觀的大門卻毫不驚訝對吧!」

葉夢飛抓抓腦袋︰「難道啊媽什麼時候已經來過了。」

葉大娘︰「普利斯敦這幾年來我每年都來,在村子間跑動的時候,經常需要以普利斯敦作為中轉站歇息,從來沒跟你說過你那個榆木腦袋就以為什麼都沒有生,人家小剛來我們店以前都看過普利斯敦大門多少趟了,只不過沒有通商卡不能進去罷了。就你什麼世面都見過,除了知道和面就只知道搗劍。」

葉夢飛往李小剛看去,小剛尷尬一笑,意思老板娘沒有胡說。再往周邊看了一圈,周清童年是在普利斯敦度過的,兩位姑娘對于普利斯敦的熟悉自不必說,現在好象真的只有自己一個人孤陋寡聞的,再想想車隊里的人大多也是普利斯敦的老客人了,越想越不是滋味,尤其是在新認識的兩位漂亮小姐面前丟臉,搞得對葉大娘有點惱怒起來,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看來未來等待著葉夢飛的,必將是新的世界,而普利斯敦城將成為葉夢飛整個人生的轉折點。

周清察覺到葉夢飛對葉大娘的態度,立馬打著圓場拉開葉夢飛的注意力︰「夢飛你看,你猜,我們會從什麼地方進這座水城?」

性急的卡紗里娜剛要搶過話柄,被雛英制止住了,卡紗里娜還要反駁,看見雛英使的眼色,雖然不太明所以,但還是靜坐了下來。

遇見了新的問題,葉夢飛這時候才想起舉目望過對岸,卻看不到一座能夠用來過河的橋,難不成還要繞到西門的陸路進城麼?似乎太浪費時間了,想到既然大家這麼熟悉普利斯敦,那就干脆問問好了,何必花時間想象來證明自己聰明呢︰「周清,你還記得小時候如何進出城市的麼?」

周清故意賣關子︰「你猜啊,你猜猜嘛。」語氣里似乎還有撒嬌的意味,搞得幾個人強忍住沒有大聲笑起來,卡紗里娜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哈哈,笑死人了,那個叫周清的,你怎麼一會兒賣笑,一會兒扮女人。」雛英拉著她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太失禮,卡紗里娜卻已經完全顧不上了,急著要解答葉夢飛心中的疑問,「這里通常都有小船擺渡的,象現在車隊大規模入城的話,小青龍的守衛長要先過來確認身份證明的,不過你們今天運氣好,踫上了我,等一下會有大船直接給我們擺渡。說著,人已經站到了車廂外,左手叉腰,右手抽出腰間的匕首豎起來用反射的陽光照向城門的方向。

車隊剛剛在護城河的邊上立定,小青龍那幾百平米的龐大身軀向內緩緩移開,一艘龐然大物緩緩駛了出來,這應該就是卡紗里娜說的千人船了。這只船在護城河里轉了半個圈,平行于岸邊倒退回來,接著又有兩只千人大船駛出效仿第一艘的行動,最後三只船並排聯向城門邊上的陸地,從船體中伸出厚重甲板將船連成一體,兩邊則分別連接護城河兩邊的陸地以供通行,原來一條大河只行三只船還有這樣的妙用,卡紗里娜的自負也不是全無道理啊,本來人口眾多的車隊在這船橋面前似乎又小了些。

這時候,一個人從那邊跑過來,人未到聲先至︰「卡紗里娜小姐,你怎麼受傷了啊,還好看見你活蹦亂跳的啊,這回我真要被你害慘了。」

卡紗里娜回叫道︰「千里眼你現在這麼遠就看見我受傷了,剛才我在外邊被人圍攻的時候你怎麼就看不到呢?」

那人已經跑到跟前,雙手一握做了個恭︰「東城門小青龍守衛長趙鷹見過里娜公主,稟公主,小的趙鷹只是視力比別人好點而已,不是什麼真正的千里眼啊。」說著曖mei的朝卡紗里娜笑了笑,接著正臉道,「這些人是……?」

葉夢飛打量著這個三十歲不到的魁梧的守衛長,看見他對卡紗里娜的笑面,心里突然感到有點不是滋味。

一向不敏感的卡紗里娜似乎覺察到了,笑面靨靨︰「行了,行了,這些人是葉家村過來做貿易的,等一下你帶我們直接進城好了。」

趙鷹猶豫了一下︰「這個……」

卡紗里娜不由分說打斷︰「怎麼,我帶來的人還有什麼疑問的麼?要不要我告訴我爸爸是你親自開門擺渡我私自出城的啊?」

那個趙鷹一副好人作不得的委屈表情,嘴上卻不呆︰「不用,不用,小姐直接帶他們進城就好了,」接著側過身招呼道,「現在就請,現在就請。」

葉夢飛聞言昂首大踏步從趙鷹面前走過,卡紗里娜追了上去,車隊也立刻動起來向城里移動,那個趙鷹釋重地嘆了口氣,恢復了一個守衛長應有的警惕表情,想想卡紗里娜身上的傷痕,這回不知道又要被她的科學官爸爸如何訓斥了,忍不住又嘆了一口氣。周清咪咪淡笑地從旁走過,趙鷹本有些惱怒這人在看笑話,遂又覺得這人的笑面里藏著一些同病相憐的關懷味道,不由一怔,隱隱覺得這回有卡紗里娜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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