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夢飛三人被童千鶴的舉動嚇了一跳,郭仁在一邊微笑著,解釋道︰「你們不必介意,童老在想起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的時候總是會有些激動而已。」三人恍然大悟,這個童老還真是有趣的很。另一方面,這也反映了童千鶴對自己所知是多麼的有信心。
杰克問道︰「童老的意思是說,葉夢飛手中所握的混沌不是軒轅劍了?」
童千鶴將手中茶盞放下,神情又恢復了怡然自得的模樣,緩緩道︰「我沒有這麼說,我只是說能性很小。傳說軒轅劍乃眾神采首山之銅為黃帝所鑄,後傳與夏禹。劍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劍柄一面書農耕畜養之術,一面書四海一統之策。」看了看葉夢飛手中通體黝黑、疙瘩頻起、面目有些不堪入目的混沌,接著道,「軒轅劍即使算不得大光大紫之劍,卻應該是聖氣凌人,觀之生畏,至于葉小兄弟的兵器麼……」話沒有說下去,不過大家都知道他想說什麼,用‘兵器’這個詞來形容葉夢飛的混沌,顯然從那丑陋的外形上來看,是不是一柄劍還值得懷疑,那‘忍者無敵’四字銘文,很有能只是個巧合。
葉夢飛沒有做聲,剛才他還莫名其妙有一些失落的感覺,現在問題清楚了,心情反而暢快了一點,沒有因為童千鶴說他的混沌就是軒轅的‘能性很小’而再不開心。索性不再將混沌包裹,就那麼重新背回背上。
阿布斯將純鈞收回,點頭向郭仁示意收回湛瀘,獨留一柄魚腸在桌上道︰「那童老知道其他幾劍的下落。」
童千鶴又霍地站了起來,不過這次沒有打拳,只是深吸了一口氣,雙手負後踱步道︰「其他幾劍,只听說干將莫邪似乎曾在烏里和瓦拉島上出現,但也未辯真假,另外的,老身也是沒有听說過在哪里,恕童某孤陋寡聞了。」
杰克道︰「童老前輩知道的已經比我們多的多了,我這個作為聖約翰亞空間能量第二研究員的人實在是汗顏。」
童千鶴突然間掉轉身來,盯著杰克道︰「聖約翰的亞空間能量第二研究員?你與霍金教授是什麼關系?」
杰克驚訝道︰「童老竟然認識我的導師麼?霍金教授是我的導師。」
童千鶴道︰「我並不認識霍金教授,只是曾經听說過霍金教授的一些事情而已。」
杰克道︰「原來是這樣。」
童千鶴︰「傳說之中,十把寶劍還要有另外的媒介來啟動,這些你們知道?」
眾人齊聲道︰「知道。」
童千鶴點點頭,道︰「前些日子我送給郭老弟的硯台正是用來啟動湛瀘的昆土硯。」
郭仁說道︰「童兄,說來笑話,真想不到我就是個能夠啟動昆土硯的有緣人。」
童千鶴微微一愣,道︰「說笑也並不笑,你這樣的人具備這樣的基因本來沒有什麼怪的。」
郭仁謙虛道︰「童兄見笑了。」
阿布斯問道︰「不知道童老對其他啟動媒介的下落又知道些什麼?」
童千鶴嘩一聲起立,虎虎生威對空搗了幾拳,然後微微一笑,坐了下來。這次,眾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都笑了起來,氣氛很是和諧。
這個童老,說自己知道的事情的時候就慢悠悠的,舉手投足之間頗有深厚老成味道的樣子,遇到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的時候,動作就抓狂起來,怎麼看,都像是一個老頑童,一個八十出頭的老頑童。
這時候,郭仁笑道︰「童兄,莫怪我笑你眼拙,你看看阿布斯胸前是什麼!」
童千鶴聞言向阿布斯的胸前看去,半晌,驚訝道︰「哎呀,好小子,莫非連璞紅玉你們都有了?」
阿布斯微笑點頭,道︰「我胸前所掛的正是用來啟動純鈞的璞紅玉。」
童千鶴解嘲地長嘆一聲道︰「老啦,我終究是老了,老眼昏花了,連近在眼前的寶物也看不到,不對,應該說是更沒有想到,沒有想到今天一下子看到這麼多珍貴的事物。」手指在桌上的魚腸劍上敲了敲,接著道,「還有什麼寶貝東西不要藏著,一並掏出來吧。」
郭仁笑道︰「童兄又見笑了,眼前的這些還不夠多麼?他們哪里有更多的寶貝了。」
童千鶴道︰「你們今次來問我這些,以後都有些什麼打算?」
杰克回答道︰「我們和葉夢飛一起回家。」
阿布斯插話道︰「童老剛才說干將莫邪似乎在烏里和瓦拉島上出現,我想我應該去看看。」
葉夢飛驚訝道︰「怎麼,難道你不願和我回家了麼?干將莫邪只是‘似乎’出現在雙島上,而在我們去我家的路途上不一定就沒有收獲。」
杰克道︰「是啊,夢飛說的很有道理。你這樣掉轉路頭目標豈不是很模糊?」
阿布斯思索了一會兒,道︰「不,我還是去雙島吧,空穴來風,未必無因,我想我還是值得去雙島一趟的。」
郭仁道︰「我看不如這樣,阿布斯去雙島,如果你們不嫌棄老頭子我面生的話,我陪葉夢飛和杰克去普利斯敦。」
葉夢飛聞言道︰「這樣豈不是麻煩郭老!」
郭仁道︰「不麻煩,反正老頭子我也正想出去走走看看。」
童千鶴說道︰「你走了我寂寞了啊。」
郭仁笑道︰「有什麼寂寞,童兄足不出戶都知道天下萬事,這些後輩們都很驚訝呢!」
童千鶴笑而不答,葉夢飛三人也知趣地不去問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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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明月村的時候,已是黃昏,日影西斜。
不對勁,很不對勁,四人還沒有走到明月村就現了空氣中彌散著的那股不對勁。此時的明月村中太寂靜了,明月村雖然不是個大村子,卻不應該在黃昏的時候如此寂靜。
四人加快了腳步,很快,前面地上出現了一個橫倒著的人,郭仁老伯跑上前去,翻開一看,那人胸前滿是血跡,奄奄一息,郭老道︰「阿剛,怎麼回事,出什麼事了?」
阿剛喘著氣道︰「快,快回村子……是黑風團干的……」話剛說完,頭一扭,斷了氣。
四人趕緊奔回明月村,最慘不忍睹的情景活生生出現在眼前,只見遍地的尸首,看上去似乎明月村已經沒有一個活人。
郭老伯了瘋似的翻看著每一個倒地的身體,叫喊著,半晌,當他翻看完最後一具尸體的時候,一下子跪倒在地,嚎啕大哭,一邊瘋狂地抓著地上的黃土,絕望已極。
「黑風團,一定是黑風團干的。」郭仁邊哭邊大聲喊叫,「黑風團這些畜生,明月村交他們保護費他們也不放過,我老頭子拼了命也要殺了這幫畜生。」
葉夢飛看見了眼前的場景,第一次深深體會到世界的殘酷,體會到所謂的黑風團是如何的黑,體會到生命是多麼的脆弱。
杰克上前勸解著郭老伯,見無濟于事,扭頭狠狠地跺了跺腳。
阿布斯一聲長嘆,掂了掂身後背負著的純鈞和魚腸。
一場血戰在所難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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