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芷如何會承認,轉頭四下看了一眼,發現榮家人都鄙夷的看著她,她如何受過這種羞辱,尖叫一聲,「明明就是寶珠想害我,這里是榮家,你們自然黑白顛倒污蔑我了!」又轉頭惡狠狠的看著寶珠,「你這丫頭,心思歹毒,小心以後會遭報應的。本書由」
寶珠是真沒見過如此歹毒,又顛倒是非黑白,還胡攪蠻纏的人,她家二伯母至少只是胡攪蠻纏,還不敢纏的太過分了。這岑芷簡直都顛覆了寶珠眼中無恥的程度,還是個十幾歲的姑娘家,怎麼就這般了,兩人又沒大的仇恨,無非是有些不合,她卻想給自己下藥,這種程度的疙瘩,只怕好了以後身上也會留下少許的疤痕的,毀人容貌,這簡直就是惡毒。
寶珠心里到底是氣不過,直直的看著岑芷,「小姨母,到底是誰想害誰,你心里清楚,若不是看您是長輩,我何必讓丫鬟一叫便過去你院里,您一開口我就把東西送給了你?可如今倒好,你自食其果卻把髒水往我頭上潑。這事兒若是誰做的就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身上長瘡,一輩子待在家中做姑子!」接著又發誓道,「若是我榮寶珠所為,必遭天打雷劈……」把後面說的詞兒給發誓了一遍,指著岑芷道,「小姨母,你敢發誓嗎?」
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身上長瘡,嫁不出去都是女孩子最怕的事情了。且大多數人對這種誓言還是很相信的。
岑芷就這麼看著寶珠,哆嗦著嘴唇,竟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寶珠又逼問道,「小姨母,你可敢發誓?」
岑芷這會真是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哇哇大哭了起來。
周圍人越發的鄙視她。
狄氏又指著那頭破血流的小丫鬟道,「你來說說到底是什麼回事,若是敢說謊,直接送去官府亂棒打死!不過你若是肯說出事情真相,這次我便保你一命!「
銀兒知道自己就算不肯說出真相,也不可能在姑娘身邊待下去了,到時候姑娘一定會賣了她,以她對姑娘的了解程度,只怕會把她賣到那種煙花之地去。到底還是求生欲大于了背主的羞恥感,銀兒很快就把事情說了一遍,還說出這藥包是金兒去買的,藥堂的大夫肯定是認識她的,若不信便可帶著金兒去藥堂問問。
岑芷狠狠的瞪著銀兒,目光似要將她吞入月復中,「你這背主的賤婢,小心不得好死!」
金兒也已經請了大夫回來了,這會瞧見院里的情況也是一愣,在一看見榮家的幾個主子都在,臉色就變了,知曉事情怕是敗露了。也暗暗覺得姑娘真是愚笨,事兒明明是她做的,馬腳太多,竟還敢把事情推到寶珠頭上,大不了自吞了這口惡果,日後在報仇就是,只怕這次侯爺不會輕饒了姑娘的。
狄氏也不多說什麼了,「去把景恆候請來了,景恆候今日應該已經回侯府了。」
很快就有下人把景恆候和張氏請來了,景恆候今日一回來得知張氏竟把岑芷送來了國公府,簡直是震怒,下令讓張氏明兒一早就去把岑芷給接回來,哪曉得還沒去接,這就被國公府的人請去了。
這一折騰天色都暗了下來,寶珠她們都還沒吃夜飯,大夫替岑芷開了藥方就離開了,她身上的疙瘩也被涂上了藥膏,癢似乎好了點,身上的疙瘩卻越發的嚴重了,幾乎遍布全身。
景恆候和張氏很快就來了,景恆候一直沉著個臉,怕是知道小女兒這次肯定是闖禍了。
一屋子人,張氏最先注意到的就是自己的女兒,瞧見女兒竟然一臉的紅疙瘩,尖叫一聲就沖了過去,手腳都抖了起來,摟著岑芷哭道,「兒啊,你這是怎麼回事?誰把你害成了這樣啊。」
岑芷見了親人,自然也哭的淒慘。張氏抬頭把在場的榮家人打量了一圈,目光落在了岑氏的身上,瞧著景恆候冰冷的臉色,到底是不敢當著他面亂說什麼,只委屈的說了句,「請老爺給阿芷做主。」
岑氏也垂眼道,「請爹給寶珠做主。」隨後就把今兒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到最後景恆候的臉色已經不止是冰冷了,甚至都有了一絲殺意,張氏和岑芷完全不敢動彈,甚至有些發抖,兩人何曾見過景恆候如此可怕的一面。
半晌後,岑氏終于道,「不管如何,她始終是我妹妹,就算想陷害寶珠,我也不可能真的把她送去官府,只能請爹把她帶回去了。」」委屈你了。」景恆候說著又看向寶珠,神色柔和了許多,伸手踫了踫寶珠的頭,「委屈咱們寶珠了。」
到底是自己女兒,總不能打殺了她,景恆候心中已經做好了打算,只等著這次宮宴後就把她嫁人了。
跟狄氏道了歉後,景恆候也不多說什麼,帶著岑芷和張氏離開了,金兒也帶走了,只把銀兒留了下來。
狄氏看著銀兒道,「我說話算數,你的賣身契景恆候明日就會送來,明日一早,你就離開吧。」
寶珠回去後,跟著姐姐和娘一塊用了飯,岑氏心有余悸的道,「想不到她如今會如此狠心。」說著瞪著寶珠,「你也真是,既知道她不喜你,少接觸她就是,竟連那茶水都敢喝,若這茶水沒弄錯,如今……」岑氏真是後怕。
「娘,我不過見她是長輩,這才順著她,不若被傳了出去豈不是連累了姐姐們的名聲,卻不想她會如此害我。」寶珠又不敢說自個能聞得出那茶水里沒有東西,所以才放心喝下去的,要真是有什麼問題,她自然不會喝的。又想著她上輩子竟是被下毒害死的,寶珠心中不由的有些想笑,難道這還是老天爺對她的補償。
岑芷如今身上長了疙瘩,自然是不可能在去進宮了,寶珠到底還是有些擔心她明年選秀會被選上,只盼著出了這種事情,外祖父早些給她說門親事。
這事兒翌日就在府中傳來了,榮灩珠听聞後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這藥真是岑姑娘下的?有沒有可能是寶珠?」上輩子明明沒有這件事的,莫不是寶珠給下的藥,阻止岑芷進宮?難道寶珠和她一樣也是重生的?
丫鬟道,「姑娘,真是岑姑娘做的,沒想到一個秀秀氣氣的姑娘竟做出這麼狠毒的事情來,她讓丫鬟找了七姑娘過去,借口要東西給咱們七姑娘下的藥,不過身邊的丫頭太蠢,把茶水給弄錯了,反而是自己中招了。听說那丫鬟都招了,還在岑姑娘房里搜出了藥包,就連藥包都還是岑姑娘身邊的丫鬟去買的,已經證實了,的確是岑姑娘想要陷害七姑娘,怕是嫉妒七姑娘的容貌,誰都知道這次宮宴是怎麼回事,只怕岑姑娘怕七姑娘容貌太出眾了。」
榮灩珠皺眉,她對岑芷還算了解,這應該是她會干出來的事兒,怕還真是嫉妒寶珠的容貌,她還記得當年岑芷得寵那會可是毀過幾個漂亮妃子的容貌的。既真是岑芷所為,那寶珠定不會是重生的,上輩子都是被毒死的,要真是重生的還這麼沒腦子,敢隨便喝外人的茶水,可真夠嗆的。
在心中認定了寶珠是愚笨的,不是重生的,榮灩珠也松了口氣,沒人與她搶蜀王便好。這次進宮倒是要好好盯著寶珠,切莫讓她搶了風頭。
哪兒曉得翌日一早進宮的時候,狄氏說道,「寶珠這兩日受了點驚訝,今日就不跟著你們一塊進宮了,好了,咱們這就走吧。」
榮灩珠莫名松了口氣,面對著寶珠那張臉,她壓力其實也挺大。
寶珠今日不用上課,早上把昨日的功課都溫習了一遍,又看了會別的書,鼓搗了一下果酒,去陪老祖宗用了午飯,種了會菜地,晌午過後小歇了一會,盛名川就過來找她了。
倒是有好些日子沒瞧見盛大哥了,寶珠也挺歡喜的,盛名川笑道,「今兒是宮宴,你怎麼沒去?」
寶珠笑道,「不喜歡那種地方,還不如家中輕松自在,便裝病在家,盛大哥可莫要揭穿我了。」
盛名川似松了口氣,溫聲道,「自是不會,那種地方只會讓人拘在之中,你不適合。」似意有所指,寶珠卻是沒听懂,只笑道,「盛二哥呢?好些日子沒瞧見他了。」
盛名川笑道,「他功課不好,這些日子被我爹拘在府中,快要憋瘋了,整日念叨來看你。」
想到盛二哥著急的樣子,寶珠捂嘴偷笑。
盛名川心中嘆氣,小丫頭到底是太小了,只盼著她快些長大。
瞧著時辰差不多了,盛名川去見了小八才起身告辭,剛走,榮家女眷就從宮里回來了。
岑氏去陪榮四老爺用飯,幾個姑娘在一塊吃飯,寶珠有些好奇宮里的事情,忍不住在飯桌上問了兩個姐姐,「四姐,五姐,你們去宮中好玩嗎?我听娘說太後是打算給蜀王和太子相看媳婦了,可有看中的?」
「你可別提。」海珠嘴快,忍不住嗤笑了一聲,「今兒六妹在宮里可是丟臉死了。」
寶珠問道,「出了什麼事兒?」六姐一直很有主意,應該不會干出特別丟臉的事情出來吧。
明珠拍了海珠一下,柔聲道,「六姐也是榮家的姑娘,她丟臉咱們不也是跟著沒臉,少笑一些。」又轉頭與寶珠道,「六姐怕是看中了蜀王,今日在宮里的時候頻頻看向蜀王,最後還做了一首詩,詩倒是不錯,奈何太後一眼都沒看她,最後給蜀王定了一門親事。」
作者有話要說︰女主又被說了,好心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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