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家其他的姐妹顯然是也怪罪灩珠的,方才的顛簸實在大了些,她們也是眼睜睜的看著灩珠驚慌失措的,根本來不及避免的撞在了寶珠身上,這會根本不知該怎麼勸,只都埋怨的看了灩珠一眼。
榮灩珠這會腦子也有些懵,根本沒意識到的時候就已經把寶珠撞在了湖里。說起來,感覺到船頭顛簸的時候,她腦中就有些魔怔了,總是忍不住想起方才蜀王落在寶珠身上的目光,她承認自己心里嫉妒的瘋,幾乎在下意識撞在寶珠的時候,連她也說不清道不明的,不知為何力道要重了好幾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寶珠也落在了湖里。
榮灩珠知道自己對寶珠並沒什麼深厚的姐妹之情,也從來沒想過要她的命,這會捂著臉也有些後悔了起來,也有些羞恥,就是為了一個男人,她就有了這般瘋狂的舉動,她甚至不知道眼睜睜的看著蜀王成親她會如何。或許一開始她想的很簡單,成為蜀王的妻或妾,都無所謂,只要她能生下他的孩子,到時定會站站那高高的位置之上。
隨著時間的增長,她現自己對蜀王竟牽掛了起來,有過一世的感情經歷,她如何能不知道這是對蜀王動了情,以後該怎麼辦?
榮灩珠茫然不知所措。
且說榮家男兒那條船上,盛名川一直注意著寶珠船上的動靜,等瞧見那船撞在寶珠船上,站在的船沿邊上的寶珠被撞的朝著湖里栽下去的時候他臉色都變了,沒有任何猶豫,跟著就跳進了湖里。
哪兒曉得卻有人先他一步跳進了湖里,那是附近的船舶,他也不知是誰,船上只點了幾盞花燈,有些昏暗,船頭雖然站了一人,卻根本看不清那人的容貌,只知身姿修長,他站在船頭一動不動的,足足有半個時辰了。
盛名川落進水中,就感覺身上一激靈,凍的他的腿差點抽筋了,什麼都顧不上,朝著寶珠游了過去。
那人的速度卻比他快了許多,很快把寶珠撈在了懷中。
寶珠意識到自己落水的那一刻就知道遭了,她不會水性,這般冷的天兒,搞不好她這次就要魂歸此處了。
被湖水淹沒的那一刻,她被凍的一個激靈,腦子在被一激,嘴巴都張開了,咕嚕嚕灌進了冰冷刺骨的湖水,整個人越的昏沉沉了,卻還是意識到有人跳了下來。她腦子胡亂的想著是誰,會是誰下來救我?
感覺到那人過來,寶珠幾乎是下意識的把他當成了救命稻草,緊緊的抓住了他的衣裳。那人卻是一把摟住她的腰身。
寶珠也緊緊的抱住了他,那人在她耳邊輕聲道,「松開點,不會有事的,你摟著我,我的手便劃不開了,兩人都會送命。」
死掉?寶珠迷迷糊糊的想,她重活一世不是為了掉在湖中掛掉的,漸漸的松開了雙手,那人輕輕的摟著她的腰身朝著旁邊的船上游去。她這會都有些神志不清了,覺得自己多半快死了,不然她怎麼覺得方才那說話的聲音像是蜀王的?
是的,肯定是錯覺,蜀王怎麼能下來救她,蜀王怎麼能摟著她的腰身,那人明明有潔癖的,她是記得清楚,上輩子這人同她行房的時候都很少踫到她的身體。
很快的,寶珠就覺得出了水面,再也堅持不住,眼前一黑陷入了黑暗當中。
盛名川也跟著游出湖面,再瞧見那人就有些怔住了,竟是蜀王趙宸,饒是從水里出來,也遮掩不住他一身的風采。只見他雙手拖著寶珠的腰身,腳上一個使力,就抱著寶珠飛到了船上。盛名川也跟了上去。
趙宸方才跳下水的時候已經把身上的大氅月兌了下來,這會也顧不上男女之防,抱著寶珠回到船上的房間里,子騫已經撿起了趙宸的大氅跟了進去。還不等子騫走進房里,趙宸已經從他手中接過大氅,他連那姑娘的一片衣角都沒瞧見。
還愣著的時候,趙宸已經飛快的道,「這里沒有女子的衣裳,快些去尋一身過來。」
子騫片刻不敢耽誤,立刻飛身借著湖中船舶,幾個點踏朝著湖岸飛去。
趙宸沒有任何耽擱,雙手按壓在了寶珠的月復部,替她壓出了月復里的湖水。湖水出去,寶珠卻還未醒。他月兌下了寶珠身上濕透的大氅,將自己的大氅裹在了她的身上。
盛名川已經跟著進著進來,渾然不顧身上的濕透了,只焦急的問道,「寶珠如何了?」
趙宸抬頭看了眼少年眼中的焦急,只道,「里屋還有男子的衣衫,你進去換一套。」
盛名川也不想自己病倒照顧不了寶珠,沖趙宸行了禮便進屋把衣裳換了,出來後瞧見蜀王坐在一把雕刻著精美牡丹的紫檀木椅子上,寶珠正面色慘白的躺在床榻上。盛名川的心里猶如被人用刀一刀刀的捅進去一樣,疼的厲害。
趙宸淡淡看了這少年一眼,姿容秀美,更難得是的眼中的焦急和情義,趙宸開口道,「這事兒莫要讓外人得知了,夜里太黑,她們也瞧不清楚到底是誰救了她,你只管對外說是你救的就是了,若是問我是誰,只說不認識便是。」
盛名川不笨,顯然也是知道趙宸怕壞了寶珠的名聲,若是讓外人得知,寶珠只能給他做側妃或者妾氏了。若是自己救下的,自己本來就對寶珠有情,娶了她也會好好愛護她的。且,他不是那等迂腐的人,寶珠如今年紀小,就算被蜀王救下也不覺有什麼,外人就不一樣了,到底還是說是自己救的比較穩當一些。
盛名川行了半跪之禮,「多謝殿下。」
子騫很快就找到一套衣裳過來,趙宸這才打算離開了,他蓋在寶珠身上的大氅雖是他的,卻只是很普通的黑貂大氅,光是榮家的爺們的那條船上就好幾個人披著了,也不會被人認出是他的來。
眼看著榮家人的船要劃過來了,蜀王跟子騫這才離開了。
那邊的榮家女眷和爺們也急的不行,都讓船家把船劃過去,很快就到了寶珠的那條船上,只瞧見盛名川和蓋著大氅昏迷不醒的寶珠。
大家也不急著問什麼,明珠和海珠讓外人出去,忙替寶珠換了衣裳,寶珠這會還是昏迷不行,大家只能趕緊把船駛到了湖泊邊上,坐著馬車回到了榮家,這會三位榮家哥哥的好友們也知不便去榮府了,都告辭了。
這些好友們倒也沒多想,畢竟算是看著寶珠長大的,且這丫頭不過還是個孩子,方才是听說又是盛大爺救的,他們也早知盛名川喜歡寶珠,都不覺有什麼。且他們也不會在外亂說什麼的,這事兒基本上不會透露出去。
一回到榮府,眾人得知寶珠落湖,被驚了個半死,魏氏很快下令讓人不要告訴老祖宗,岑氏和榮四老爺也嚇了個半死,如今還是冬天,天氣冷的不行,湖水也是冰冷刺骨,岑氏幾乎不敢相信寶珠能不能熬過這次。
在一瞧見床上昏迷不醒的寶珠,岑氏整個都開始顫抖了起來。還是榮四老爺顧大局,扶住了岑氏,「快別哭了,大夫很快就來了,不會有事的。」微微顫抖的手也泄露了榮四老爺心中的緊張和害怕。
外間還站著榮家的姑娘和爺們以及盛名川,岑氏在里面哭了好久才出來了,問了是怎麼回事,得知是榮灩珠所為,真是恨不得掐死她。
榮灩珠眼眶通紅的跪了下來,「四嬸,都是我的不好,我不是故意的,若是能,我寧願是自己掉進去的。」
岑氏忍了又忍才沒動手,心里恨的厲害,又轉頭問了是誰救了寶珠。
盛名川沉默了下,到底還是說了自己,岑氏又問了另外的人是誰,盛名川只道不認識,說是自己把寶珠抱上去,那船上的主子為了避嫌就走了。
岑氏看著盛名川,心里多了一絲慰藉,想著幸好是名川,以後寶珠就算是說給了名川她也是放心的。盛名川算是榮家四房的看著長大的,兩位長輩也知他從小喜歡寶珠,對他也算是放心。
岑氏讓其他人都先回去了,榮灩珠她也沒理會,只讓四房的幾個孩子跟名川留了下來。
榮灩珠紅著眼道,」不管如何,寶珠都是因為我才掉落在湖里了,我去佛堂替七妹念佛抄寫經書去,只盼著七妹能夠好起來。」說罷,也不顧岑氏的態度,轉身就出了四房,直接去了府中的佛堂。
大夫很快就來了,替寶珠把了脈,只說身子很好,脈象沉穩,怕是受了驚嚇,若是無意外的話明天能會醒來,若是醒不來只能請了平安寺的大師來念經看看了。
岑氏千恩萬謝的把大夫送走了,坐在床榻邊上愛憐的撫模著女兒的頭,過了許久才去外面讓幾個女兒都走了,只留下了盛名川。
岑氏也沒繞什麼話,就直接說了,「名川,你是我和老爺看著長大的,也知道你對寶珠的情義,不過寶珠才明年四月才十歲,年紀到底是小了,我想等你們大些在定親,好?」
盛名川楞了下,溫聲道,「太太,不必如此的,寶珠年紀還小,外人也不會說什麼,就算我是真心喜歡寶珠,卻也不願意和她她是這種情況下定下親事的,倒不如等寶珠醒了問問她的意見。」
岑氏想了想,也就點頭,「既如此,等寶珠醒了就問問寶珠的意見。今天真是謝謝你了,時辰也不早了,我派人送你回去吧。」
寶珠這會卻是煎熬的很,她覺得自己真是痛苦極了,因為她又夢見了在蜀王府時候的事情,不提那些惶恐的日子,只夢見那冷若寒霜的男人每月的初一和十五都會去她的房中,房事的時候,他也不會踫她的身子,這對寶珠來說真是極其痛苦的事情,干澀,疼痛不已。
其他日子還好,他也會來房中休息,卻從不踫她,只有初一和十五,猶如例行公事一般。
自己在王府待了幾年,對他多多少少也了解了一些,知道他潔癖的厲害,從不踫別人,兩人用飯時也是沉默不語,由丫鬟拿了干淨的筷子夾了菜在他們的食碟里。和他在一起八年,他從未牽過她的手,從未親過她的唇。
寶珠幾乎是在這種夢魘中掙扎的醒來的,對她來說,在蜀王府的種種,還不如死了算了。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哈,有個妹紙猜是太子,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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