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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射出,卻沒想偏了準頭,一箭射在了旁邊的樹干上,寶珠哎呀一聲,嘆了口氣,「怎麼又沒射中。」再不中她就要輸了,高陽可是箭無虛發,一出手就倒下一只獵物的。
身後傳來輕笑聲,寶珠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卻是蜀王,寶珠心里直犯嘀咕,覺得兩人真是孽緣,怎麼老是踫到一塊去。
上次他在福壽長公主府就這樣靜悄悄的出現在她身後,差點把她嚇了個半死,如今又是如此。
寶珠就忍不住嘀咕道,「殿下,您怎的老是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後面,挺嚇人的。」
趙宸眼中有了幾分笑意,「是你自個不警醒,周圍有人你都不曉得,可如何怪在我頭上來了?」說罷,瞧著不遠處的袍子,搭箭,拉弦,一箭射中,射中了 子的額頭正中心,寶珠一點都不意外,上輩子這人不僅箭術好,功夫也是了得的。
趙宸瞧見 子倒地才溫聲道,「你力氣小了些,雖然瞄準了,可手有些抖動,導致箭射出後會偏離了軌道,你要慢慢的練些力氣,只要手不在抖,便不成問題了。」
寶珠恍然大悟,她說怎麼瞄準了老是射不準,歡喜的跟蜀王道謝,「多謝殿下指點。」又看了眼地上的 子,「殿下,您的 子。」復又瞧見蜀王身後一只獵物都沒有,曉得他潔癖又犯了,這一路射死的獵物肯定是一只都沒撿起,寶珠認命的下了馬,把 子撿起掛在了馬背上的袋子里。
蜀王心中一動,總覺得她方才那一眼似有些無奈,竟像是她熟悉自己多年一樣。蜀王失笑,覺得自己真是魔怔了,怎會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
寶珠把 子收好,瞧見不遠處有只野鹿,手癢的就想試試,回頭看了蜀王一眼,瞧他高高在上的坐在馬上沒什麼表情,這才又回頭拉弦,手臂穩穩的,一箭射了出去,射在了野鹿的身上。
寶珠笑眯了眼,上前去把野鹿撿了回來,哪兒想到拖著野鹿回來的時候,一腳踩在了一截斷了的樹樁子上,腳脖子一歪,听見噶擦一聲,寶珠就覺得腳腕處傳來巨疼,忍不住哎呀出聲。
蜀王心里實在無奈,跳下了馬,拉著寶珠在一旁的斷樹上坐下,「怎的這般不小心。」說罷,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伸手抬起了寶珠的腳,大力的替她揉起了腳腕出。
寶珠這會被驚的目瞪口呆,都忘記了這樣是不合禮數的,蜀王怎麼能替她捏腳,怎麼就肯替她捏腳了?
反應過來的時候,腳腕出傳來刀割似的痛,痛的寶珠冷汗都冒了出來,哆嗦著道,「就……就不勞煩殿下了,這樣不好。」
蜀王顯然也听懂了為何不好,只淡聲道,「若是現在不揉開了,待會你的腳就會腫起來。」
寶珠疼的手都在抖了,可見蜀王用了多大的力氣,不一會,就覺得腳脖子那里有些發熱了。蜀王又柔了一些,才起身去附近尋了一些草藥過來遞給了寶珠,「在一旁的石頭上搗碎了敷在腳腕處,不然待會連走路都成問題了。」
寶珠心里覺得有點怪怪的,到底還是道了謝,蜀王也知道回避,寶珠在一旁把草藥搗碎敷在了腳腕處。
蜀王這才道,「休息一會在走吧,阿玉應該在附近,待會記得同她一塊回去。」
寶珠點頭,又開口道了謝。
過了會,寶珠听見高陽的聲音,抬頭看了蜀王一眼,蜀王翻身上馬離開了,走的時候都沒看寶珠一眼。
寶珠心里松了口氣,听見高陽的叫聲在附近響起,急忙應道,「阿玉,我在這邊兒。」
高陽很快就過來了,瞧見寶珠坐在一截斷木樁子上,又瞧她捂著腳脖子的樣兒,哎呀了一聲,蹲□子看了看寶珠的腳腕,「怎麼回事?你扭到腳了?怎麼這麼不小心。」
寶珠愁眉苦臉的,「好疼。」
高陽嘆氣,「你說說你這糊涂的模樣,要是不嫁盛大哥,以後誰還能這兒寵你。」
寶珠疼的眼淚都快出來了,她沒想到這草藥敷上去會這麼疼。
高陽替寶珠查看了下傷勢,瞧見她腳腕上的草藥,咦了一聲,「誰幫你敷的草藥?」
寶珠有些心虛,「是我自個敷的,曉得這種藥草敷在患處能緩解淤腫。」
「你可真是夠不小心的。」高陽又忍不住嘆氣,「可能走路?圍場距離這里太遠了,若是在回去叫人只怕天色都暗了,咱們共乘一匹馬,早點回去,你的腳也要早點瞧大夫才是。」
寶珠點頭,兩匹馬自然不能負重太多,把獵物丟掉,帶著另外一匹馬回了圍場。
顧著寶珠的傷勢,高陽騎的不快,回到圍場已經是大半個時辰後,榮家姐妹得知寶珠腳受傷了,自然是不會在圍場待下去了,立刻啟程回了京城。
榮家人跟盛大哥也都回去了。
回去了榮府,岑氏給心疼壞了,「你這孩子,怎麼笨手笨腳的,這才出去一天就把腳給崴了,你說說你以後可怎麼辦,要是離開了國公府,娘如何放心的下。」
「娘,沒事兒,就是點小傷。」寶珠覺得已經比之前好多了,看來蜀王敷的草藥的確很有效。寶珠在心底嘆氣,說起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這麼倒霉,似乎只要踫上蜀王就沒好事,要麼就是倒霉的時候總踫上蜀王。
方才去圍場踫見蜀王的時候寶珠也沒告訴盛名川,到底是有些不好意思,也覺得自己做錯了,踫見蜀王就該避嫌的。
岑氏自然是放心不下,立刻讓人去請了大夫,大夫來瞧過,說是沒什麼大礙了,幸好剛崴的時候就揉通了,不然肯定會更加嚴重的。
腳崴了,自然是不可能再去狩獵了,寶珠已經暢快的玩了一天了,並不在惦記秋獵了。倒是覺得有些對不起高陽,為了送她回來,高陽也沒再去狩獵了,直接回了公主府。
狩獵幾日後就回了,榮四哥和盛大哥早就在書房埋頭苦讀了起來,盛大哥過來榮府的日子也少了些。
寶珠的日子也恢復了平和,過了些日子,岑氏有意無意的把二房做的事情透露給了幾個孩子,大概也是想讓他們學點心眼。不過事情也沒說的太清楚,寶珠他們也只大概知道了二伯對大伯,三伯和爹爹做了很過分的事情。
大家都不笨,也能猜得出來一些,相比是些很嚴重的事情,不然也不會被狄氏給趕到邊關去了。
轉眼就是幾個月過去了,天氣轉冷了起來,過了幾日,鎮國公榮府要回鄉祭祖,祭祖是春節前,因今年要去榮家本家去祭祖,自然要提前一段日子了,差不多提前了一個半月。
榮家的本家是在京城外的,說是鄉下,其實是個叫石榴鎮的地方,距離京城馬車要兩三日的時間,牛車就慢了許多,老祖宗年紀大了,馬車太過顛簸,只能做牛車,寶珠陪著老祖宗做的牛車,老祖宗心疼寶珠,怕她不習慣,寶珠卻是堅持。
于是狄氏跟寶珠陪著老祖宗做牛車,其余人做了馬車去了石榴鎮。
此次回去祭祖,除了老太爺跟菀娘,還有剛出月子的二女乃女乃,再就是大女乃女乃要在家照看小團子沒去。天氣還是太冷,小團子也才幾月,怕他路上凍病了。其他人都回去了,榮家所有的姑娘跟爺們兒自然是不用說的。
二女乃女乃也生了個小子,小名順兒,二女乃女乃希望這孩子能夠一世安順。
說起來妙玉也生了孩子,如今又回到寶珠身邊伺候著了,也是個小子。
寶珠跟著一塊做牛車,雖然是牛車,可也封的嚴嚴實實,車上也點了暖爐,並不會讓人覺得冷。
寶珠陪著老祖宗一路雖然慢了些,可也讓她覺得新鮮極了,整日偷偷的朝外看著景兒。
六七日後,馬車終于晃晃悠悠到了石榴鎮,魏氏早已經安排所有人住下了,榮家在石榴鎮上的親戚實在太多,都是本宗,榮家原先不過是泥腿子,家中貧苦,自然不會有什麼妾氏之類的,也就不存在分支什麼的。
到了榮家的地盤,就算是鎮國公府也要去一家家的拜會的,主要是榮老爹的兄弟多,這一溜的親戚下來,寶珠一個都沒記住,何止是寶珠,國公府都沒幾個人能記住,就連岑氏這樣的人精,一天下來腦子也是昏沉沉的,再一想,只知曉今天見了一天的人,卻愣是沒記住幾個。
如今國公府的人住在祖宅里,也就是老祖宗之前住的地兒,一間三進大的宅子,擠擠也是夠住的了。
祭祖也十分繁瑣,要祀神,祭祖。紅燭高照,上供清茶、紅豆等祭品。祭獻禮儀還要上香,讀祝文,奉獻飯羹,奉茶,獻帛,獻酒,獻饌盒,獻胙肉,獻福辭,焚祝文,辭神叩拜等。祀神後要叩拜祖先,燒金紙獻給祖宗。
榮家本宗實在太多人了,祭祖持續了整整三日,三日後榮家人也覺勞累,便打算在祖宅里休息幾日在回京城了。
既然要留幾日,肯定是一溜兒的親戚上門的。
翌日一早,寶珠跟幾個姑娘就早早的被岑氏拉了起來,「都快些起來吧,待會你們曾伯父家的孩子們過來,一大圈人要認,可都趕緊起來了。」
三姐妹住在一個屋里,海珠累慘了,哼哼唧唧的不肯起來,「這才什麼點啊,他們這般早過來作甚,昨兒才祭了祖,今兒就上門了,他們也不嫌累。娘,好累呀,再讓我們歇會兒吧。」
作者有話要說︰看了妹紙們的評論了,知道大家都不喜歡長安,我修改了下大綱,做了一些修改。而且看了個妹紙的評論給了我提示,心里有一個梗,大概能夠延續後面的劇情。
看來大家真的很不喜長安啊,就兩姑娘說無所謂的。
我會尊重妹紙們噠意見噠,不要放棄我,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