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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消息並不是從府中丫鬟口中得知了,寶珠自從讓拂冬把盼雲發落後甚少出門了,接下來半月里,她在府中的日子也是簡單的很,只是又是妙玉跟王媽媽看的模樣有些不對勁,寶珠也沒多想。
有時看妙玉欲言又止的模樣,她還忍不住打趣一番。直到四月出頭,她要出門一趟,打算再去挑選幾盆花草回來。
如今她院子里的花草不少,對這些東西也喜愛的緊,她知道乳液對花草和動物都有奇效,她不願在養些寵物了,養的日子久了,寵物的壽命又比不過人類,死的時候她會傷心。
這輩子除了小八,她暫時沒打算養其他的了。
讓妙玉挑了身外出的衣裳,妙玉遲疑道,「王妃娘娘,非要出門嗎?若是想要買花草,讓花匠送上們來挑選就是了。」
寶珠笑道,「這有何意思,就是要自己上門去挑選了才有意思的。」
妙玉不敢在勸,想著這都半月了,京城里的人應該很少在議論了那事兒才是,心也放下了一半。
寶珠只帶了妙玉就出門了,走的時候王媽媽也是擔憂的不成,看了妙玉好幾眼。
寶珠也沒打算買其他的,直奔花草街而去。
京城中有一條有名的巷子,名流連巷,里面全是賣古玩花草的。
寶珠挑選花草倒也不見多名貴的,只有順眼的都會要,這會挑了幾盆蘭花,耳邊忽然就听見旁邊有兩婦人閑聊的聲音了,「那盛家大爺運氣可真是好,去了邊關一趟,生死不明,雖跟榮家七姑娘的婚約解除了,可竟跟高陽公主在一塊了,听說在西北的時候都成親了,這回了京城都半月了,也不知何時宴請客人。」
另一人笑道,「榮家七姑娘也是好運,容貌毀了還能做蜀王妃呢。」
寶珠只覺呼吸都頓住了,手中挑選的花盆砰的一聲落在地上,砸了個粉碎。旁邊的妙玉臉色也白了,「王……大女乃女乃……」
「回去。」寶珠啞著聲音道,「快回去!」
寶珠已經大步出了巷子,身後的店家追道,「哎,哎,還沒給銀子呢。」
妙玉急匆匆的掏了幾錠銀子塞給那人,追上了寶珠。寶珠這會已經完全顧不上儀態了,提起裙角朝著馬車飛奔而去,腦中只剩下一個念頭,盛大哥回來了,太好了,盛大哥回來了。
寶珠上了馬車,妙玉也緊跟其後,寶珠直接吩咐車夫道,「去忠義伯家。」
「王妃……」妙玉急道,「這不妥,您如今是王妃,如何能去盛家,傳出去可如何是好。」
寶珠怔了下,歡喜道,「的確是我魯莽了,那……」忽得又想起了後半句,高陽跟盛大哥成親了,「那直接去公主府吧。」
「王妃……」妙玉這會臉都白了,「盛大爺到底是跟公主成親了,你……你再去找公主又如何……」
妙玉是見過王妃對盛大爺的感情的,當年盛大爺出事,王妃都差點沒緩過來,盛大爺跟高陽公主成親回京的事兒半個月前她就知道了,一直不敢告訴王妃,就是怕王妃傷心,也怕王妃責怪高陽公主。
寶珠挺莫名其妙的,「怎地不能去找高陽了,我想念她和盛大哥了,既然不能去找盛大哥,只能先去公主府下個帖子,看看能不能先見見公主。」她心中真是萬分歡喜,她一直覺得對不起盛大哥,如今知道盛大哥和高陽在一起了,沒有什麼事兒能比這更讓她高興的了。高陽是個好姑娘,也是有情有義,兩人能夠修成正果,她真是歡喜的不行。
此刻,寶珠真覺得老天爺對她厚愛的很。
妙玉結結巴巴的道,「王妃,您……您不怪高陽公主了?」
「我怪高陽作甚。」寶珠歡喜道,「我真心太過高興了,妙玉,我心中真是太歡喜了。」
妙玉也有些傻了,一時之間不知自家主子是真高興,還是糊涂了。
眼看著寶珠要去公主府,妙玉急忙道,「王妃,公主如今跟盛大爺成親了,這會肯定不會在公主府,不如等回去王府後,奴婢派人去盛家下帖子給公主可好?」
「也好。」寶珠笑道,「這會過去實在莽撞了些。」
回去後,妙玉立刻去盛府下了帖子,王媽媽才知道時也很擔心,待瞧見王妃是真的高興也就放了心。
高陽第二日就來王府了,寶珠幾乎是在王府正門迎的高陽,等瞧見馬車上那一抹熟悉的身影時,寶珠眼楮發酸,忍不住有些想哭。高陽瘦了許多,也沉穩了許多,不似以前那般活潑了,穿著一身藕荷錦繡雙蝶鈿花衫,月牙鳳尾羅裙,整個人高挑,漂亮。
「阿玉……」寶珠聲音都有些哽咽了,一步步朝前走去,「你可算是回來了。」
隨著高陽下了馬車,小八也從馬車上跳了下來,一下就沖到了寶珠面前了,使勁的去蹭寶珠,寶珠的笑容越發大了,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小八的腦袋。
小八長的高壯,一身黑皮柔順發亮,四肢站著身子幾乎到了寶珠大腿處,不遠處的丫鬟和婆子們都忍不住悄悄往後退了一步。
這都是王府的丫鬟和婆子,自然是有些怕小八的,跟著寶珠身邊的幾個丫鬟卻是不怕,她們也算是看著小八長大的了。
讓人把小八先牽走了,寶珠這才拉過有些無措的高陽朝著墨陰院走去,「都回來半月了,為何不肯過來看看我,要不是我無意中听見了你們的消息,都還不知你們回來了。高陽,我好想你們。」
高陽眼楮也紅了,「寶珠,我也想你。」聲音哽咽,「對不起……」
寶珠也有些難受,「你說對不起作甚,明明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盛大哥。高陽,你不知道,知道你跟盛大哥成親的那一刻我多高興,我簡直……」要是只有盛大哥一人,她反而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盛大哥了,她辜負了他的情,卻有高陽幫她彌補了。
高陽捂著嘴巴眼淚默默了流了下來,她想著,名川對寶珠真當真是了解的很,若真是兩人這樣回來了,寶珠只怕會內疚的不行。名川真的是很喜歡寶珠啊,當初在西北知道寶珠成親後,他把自己關在房里好幾天,不吃不喝,自己求了他許久,出來後,他跟自己求親了。
高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答應,可她就是答應了下來。
當初提出來西北找盛名川的尸骨,一開始的確是為了寶珠,可後來為什麼變了味,連她自己也不清楚了,甚至在盛名川提出這種意見後,她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她知道他心中怎麼想的,一是讓寶珠釋懷,二是斷了長安的念頭,以免長安會傷害寶珠。
可他從沒為自己著想過,是啊,他都不喜歡自己,又如何會為自己著想。
從西北回來後,整整半月她不敢找寶珠,不敢面對寶珠,這對她來說是異常難堪的事情,她怕寶珠怪她,不管如何,就算寶珠不愛盛名川,就算寶珠早就嫁給了蜀王,她依舊覺得自己可恥。
兩人進了房,寶珠屏退了所有的丫鬟,只拉著高陽的手激動的語無倫次,「高陽,謝謝你,真的謝謝你,你不知道我心中有多歡喜……」
高陽擦了擦眼淚,笑道,「只要你不怪我就好,我覺得自己真是……」
「高陽!」寶珠急忙打斷了她要說的話,「你不要說這話,要不是你……要不是你……我如今,不管如何,真的很謝謝你,我希望你跟盛大哥能好好過日子。」
高陽不再多言,只握住寶珠的手,露出個苦笑。
兩人說了會話,寶珠知道了高陽去西北後的事情。高陽去了西北後一直沒耽誤,立刻開始找了起來,西北本就是高陽的老家,高陽派了不少人去尋找,每天也會帶小八到處找,前幾個月根本一無所知,後來去了西北邊緣地才找到了人,是小八帶著她找到的。
剛開始找到盛名川的時候她根本不敢認,太潦倒,也太陌生,一身的傷,只能躺在床上……
寶珠緊張的道,「之後了?」
高陽笑道,「之後我就帶在回去了西北,他的傷也漸漸養好,只是……」高陽的臉色暗了下去。
寶珠心中一緊,「怎麼了?是不是盛大哥出事了?」
高陽終于忍不住捂住了嘴巴,哭道,「盛大哥斷了雙腿,如今卻是再也站不起來了。」
寶珠腦子轟的一聲炸開了,聲音都有些抖了,「怎麼會……」
高陽哭道,「我找到他時,他雙腿已經不能行走了,原本只是傷了腿,逃亡的時候傷勢嚴重,等被人救下後,雙腿已經不能站立了,我在西北尋了許多大夫,都沒法幫他。」
寶珠心中反而鎮定了下來,抓住高陽的手道,「帶我去看看盛大哥,我能治好盛大哥的……」
高陽看著寶珠,半晌後才點了點頭。
高陽直接帶了寶珠過去盛家。
到了盛家後,寶珠心里也有些激動了,都有一年半多了,也不知盛大哥是何模樣了。
一進盛家就踫見了忠義伯夫人,忠義伯夫人看見寶珠臉都變了,甚至不顧高陽在場,直接給了寶珠難堪,「誰準許你來了,你給我出去,快出去!」
寶珠不怪忠義伯夫人,只上前道,「夫人,我是來給盛大哥治療的,你若是希望他還能站起來走路就放我進去。」
「不需要!」忠義伯夫人怒道,「要不是你,名川怎會成這個樣子!你給我出去。」
高陽上前扶住忠義伯夫人,拍了拍她的背,「娘,莫要動怒了,只是讓寶珠替夫君看看,寶珠醫術很好的,娘,您也想夫君站起來的,這都半個月了,我們找遍了京城的大夫,都說不可能了,為何不讓寶珠試試。」
忠義伯夫人攥緊的拳頭終于慢慢放開,神色頹廢,不再攔著,卻也不跟寶珠說一句話,轉身離開了。
高陽看了寶珠一眼,寶珠笑道,「我沒事兒,這事兒的確都是怪我的。好了,我們趕緊進去吧。」
很快就到了盛名川的房間,寶珠一時有些恍惚。
高陽吱呀一聲推開了房門,拉著寶珠走了進去,大亮的光線照耀進去,寶珠看見沐浴在陽光下的盛名川,他瘦了些,面容平和,正端坐在窗側下翻看著一本書,神色平淡。
听見房門打開的聲音,盛名川淡淡的掃了過去,瞧見寶珠時,呼吸一頓,拳頭驀然攥緊又慢慢松開,朝她展顏一笑,溫聲道,「寶珠,你來了。」
「盛大哥。」寶珠的聲音也有些顫抖,「盛大哥,你終于回來了。」目光漸漸落在他的腿上,他穿著藏青色長袍,一雙腿遮蓋在其中,寶珠一時無法言語,只覺心里難受的厲害。
高陽上前走至盛名川身邊,溫聲道,「寶珠是來替你看腿的,名川,你還有可能站起來的。」
不知為何,高陽有些相信寶珠能夠治好盛名川的雙腿。
「盛大哥,讓我看看你的腿吧。」寶珠上前半跪了下來,把身上的醫藥箱取下放在一側,直接幫盛名川把褲腿挽了起來,他的腿上還有不少傷疤,時日有些久了,只余下一些或深或淺的疤痕。
寶珠半跪在他面前,他才注意到寶珠左臉上的傷疤,聲音忍不住冷冽了起來,「你臉上怎麼回事?」
寶珠看了他一眼,目光平和,「是你走後,榮灩珠毀去的。不過已經無礙了,都快消了。」
這兩個月她已經在堅持用乳液了,臉上的疤痕比起蜀王走時已經消退了不少,如今不過只有一道淺淺的印子。她平日都是帶著面紗,也就身邊的幾個丫鬟知道她的傷疤在慢慢好轉,其余人卻是不知的。
盛名川冷著一張臉沒在說話。寶珠已經低頭查看他的雙腿了,盛名川的目光落在她柔順的發頂上。
寶珠仔細替盛名川檢查了雙腿,「盛大哥左腿應該是斷掉了,右腿小腿處傷勢過重,因為沒有及時治療腐爛到骨頭處,所以也有了些影響,不過雙腿並未萎縮……」
盛名川抬頭看了高陽一眼,「是公主替我每日按摩腿部的,這才避免了雙腿萎縮。」
寶珠已經從醫箱里取出一排銀針來,在盛名川的雙腿膝蓋下扎了不少針,問過他有什麼感覺。
盛名川都一一回答了,高陽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心里攥的緊緊。
寶珠很快把銀針收了起來,「我要回去配一些藥膏,可能需要兩三天的時間,之後才能幫盛大哥治療,每日要都扎針,在配合著藥膏揉摩雙腿,問題應該不大。」
高陽笑道,「真是老天保佑……」
寶珠也是松了口氣,盛大哥雙腿雖然有些嚴重,可配合針灸和乳液,盛大哥還能夠再站起來的。
寶珠又替盛名川把了脈,身體並無大礙,只有腿上的傷而已,可見高陽把盛大哥照顧的很好。
寶珠急著回去配藥,並沒有在盛家待多久,很快就回去了王府。
高陽送寶珠出了府才回去了房間。盛名川還是維持著那個姿勢,怔怔的坐在哪兒。
高陽走了進去,柔聲道,「可餓了?我讓人把膳食端上來吧。」
盛名川抬頭看她,溫聲道,「好。」
寶珠回去後也沒歇下,立刻寫了藥方下來,讓丫鬟去藥堂抓了藥開始制藥膏。
這藥膏對斷骨的確有很好的療效,在加上乳液,效果自然更好。
寶珠用了三天時間才制好一小瓶藥膏,直接過去了盛府。
過去盛名川房間的時候又踫上了忠義伯夫人,忠義伯夫人並未再給寶珠難看了,只跟高陽說了幾句話後就離開了。
寶珠把藥箱放下,取了里面的藥膏遞給高陽,「這藥膏每天都要涂抹,待會我教你怎麼弄。」
寶珠取了銀針扎在盛名川斷腿上的穴位上,另外一條腿並未斷,不需要穴位刺激,只用涂抹膏藥把藥膏揉進骨肉里就好。寶珠取了藥膏涂抹在腿上,教導高陽該怎麼做。
等高陽學會後才取下了盛名川斷腿上的銀針,讓高陽把這藥膏幫著涂抹揉摩上去,又用了兩塊板子把斷腿固定好才道,「今後我每天都會過來扎針的,這藥膏也是每天都要涂抹斷腿也要固定,若是恢復的不錯的話,兩三個月斷腿應該就會有知覺了。」
寶珠接下來的日子都在忙著幫盛名川治療傷腿,他腿上需要涂抹厚重的藥膏,一小瓶藥膏涂抹兩三日就沒了,她每日的時間幾乎都用在了這上面,來回盛家一趟已經到了下午,回去王府又趕著制藥膏。
盛名川雙腿上至少要針扎兩個月,藥膏至少要涂抹四個月。
等到五月初蜀王回來的時候,寶珠手中已經備下了好幾瓶的藥膏。這次蜀王回來跟以往一樣,沒有任何通知,直接回了王府。
還是門房先去通報了漪瀾院,拂冬最先知道蜀王回府的,立刻迎了出去。
江蘇之事辦的很是順利,這一趟他私庫里落了不少銀子,想起皇上跟太後那副明明氣惱卻要夸他的模樣,他心中便暢快極了。
心情一好,就惦記著家里的小妻子了,笑眯眯的問拂冬,「王妃了,怎的不曉得出來迎一下我?」
拂冬猶豫半晌,「殿下,王妃出門了。」
趙宸腳步頓了下,「出去作甚了?」
拂冬道,「殿下,盛家大爺回來了。」
這意思是王妃去找盛名川了?趙宸心中一涼,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你把這些日子府中發生的事情說一遍。」
拂冬沒瞞著,連就盼雲做的事情也說了一遍,又說自己不好做主,所以把盼雲發落到了洗衣房,連帶著盛名川什麼時候歸京,王妃什麼時候知曉,以及這一個月日日都去盛府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在王妃找盛名川這般嚴重的事情面前,盼雲那事兒幾乎就淡了。趙宸陰沉著臉回去了墨陰院,一進子就踹碎了一張桌子,把屋里的丫鬟駭的一跳。
「都滾出去!」趙宸怒道。
一屋子丫鬟退了下去,妙玉擔心的不行,王妃怎麼還沒回來,這要是讓殿下知道可如何是好,瞧殿下這模樣,怕是知道了吧。
寶珠是申時才回來的,剛進墨陰院就听妙玉說蜀王回來了,寶珠心中一喜,正要進去,妙玉已道,「王妃娘娘,殿下似乎很生氣,似乎知道你去盛家的事情了。」
寶珠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不礙事的,你下去吧,讓廚房準備幾道殿下愛吃的菜。」
等推開房門進去的時候,寶珠就听見蜀王陰冷的聲音了,「你還知道回來?」
寶珠繞過屏風,一眼就看見正靠在貴妃塌上休息的蜀王了,她心里歡喜極了,三步兩步走到了蜀王面前,「殿下,您回來了,怎麼不早點通知府里,這樣臣妾也好早點出去迎接你的。」
趙宸冷笑一聲,「我看你是想早點做好糊弄我的準備吧,怎麼,盛名川回來了,你就整日迫不及待的往盛家跑了?你不要臉我還要臉,你整日這樣去盛府像什麼樣子,若是讓外人知道了,該怎麼說王府?說我?」
寶珠厚臉皮的挨著他坐下,「殿下,您怎麼這般生氣?盛大……爺是回來了,可他已經和高陽公主成了親,而且臣妾去盛府是為了替他治療腿,盛大爺一條腿斷了,另一條腿也受了很嚴重的傷。臣妾要是不幫他治,他以後都不能走路了。且臣妾去盛家,除了幾個內院的丫鬟,其他人根本不得知的,殿下從那里听了這種閑話的,豈不是挑撥離間?」
趙宸皺了下眉頭,「你說的可當真?」
寶珠笑道,「自然是當真了,不然殿下以為我為何整日去盛家?」說罷已經環住了他的手臂,嬌嬌軟軟的道,「殿下,臣妾念著您,你可算是回來了,這一路可辛苦?」
趙宸心里的怒火消了一大半,寶珠忽然想起什麼,放開他的手臂去了旁邊的衣櫃里翻了下,很快把她給蜀王做的衣裳和里衣找了出來,笑眯眯的拿到蜀王面前顯擺,「殿下,這是您走之前臣妾給您做的衣裳,全是臣妾自己一針一線縫的,您試試看合適不適合。」
這下趙宸的怒氣算是一點不剩了,「拿過來我瞧瞧。」
「還不錯。」比起針線房繡娘做的衣裳,這些衣裳的針腳便有些不好,可趙宸還是滿心喜悅。
直接把人拉進懷中,趙宸扯下她面上的面紗,「在家里還帶面紗作……」後半句話卻是沒說出口了,只看著她的左側,一臉的呆愣,「你……你臉上……」
寶珠臉上的傷疤已經消失的一干二淨了,出門帶面紗也不過是做個掩護罷了,她忍不住模了模左臉,笑道,「殿下都出門三個多月了,臣妾之前臉上的疤痕都好的差不多了,這幾個月調配了一種新藥,效果似乎不錯,沒想到竟是一點印記都不留下吧。」
恢復了容貌的寶珠如同一朵正在綻放的芍藥花苞,鮮女敕飽滿,明艷照人,白皙光潔的臉蛋上沒有半分瑕疵,一時讓趙宸有些口干舌燥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