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歌劇魅影]救贖 第3章 失控的饕餮

作者 ︰ 徐京

有什麼東西慢慢的繃緊了,出咯咯的聲音,那是——「邦扎布繩套!」米契爾月兌口而出,他情不自禁的喊出了一個名字,在他心里盤旋了太久,從走進這個劇院就不斷浮現在他的腦海里面的名字︰「埃利克!」

話音剛落,一條結實的繩索就套到了他的脖子上。米契爾立刻緊緊.抓.住,為自己爭取一點呼吸的空隙,好不容易從嘴里擠出幾個字,「我……我一直在關注你,從你為波斯人建造皇宮開始,我也又幸參觀了那個杰作,知道你被波斯人追殺之後,我就一直在暗處注視著你,來到這里也是因為听說了你的蹤跡。」

繩索稍微松了一點,米契爾賣力的咳嗽著,「咳咳……,你的力氣還真是驚人,明明如此的瘦削。」他拉著埃利克的手,一點點將自己的脖子從那件利器當中挪了出來。

終于,他面對面看到了埃利克的臉,他只是露.出了自己光潔的額頭,其余的臉都隱藏在一副怪異的面具里。米契爾熟練的抄起一口輕佻的語氣,自來熟的搭在埃利克的肩膀上,「不要這麼緊張,我不是嫉妒天才的人,我只是想要和你一起建立一處世界上的偉大建築,里面充滿了奇思妙想,我就是為了這件事情一直在尋找你,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你能夠完成了。地點在瑞士……」

埃利克沉默不語,突然轉身,他要離開了。米契爾在後面大喊︰「難道你想要一輩子待在這種陰森森的地底,然後,一輩子仰望那些所謂的漂亮女人嗎?!埃利克,你注定要光芒萬丈,凡人的生活不適合你,那個女孩配不上你!」

米契爾兩步趕上了他,牢牢拽住他的手,一字一頓地說︰「這種膚淺的歌女,也許,克里斯汀娜•達阿埃和她們並不完全一樣,但是,她們在乎的永遠都是最膚淺的東西,她不會接受你的,在她面前,你永遠都不能夠成為一個人。埃利克!」

他的聲音好像一聲聲嘆息,「埃利克,克里斯汀娜會愛上才華橫溢的你,做為她的音天使的你,卻永遠不會愛上丑陋的你!」

那些話像是一把利劍不斷的剖開埃利克的心,將它斬的鮮血淋灕,但是它不會停止!它還在繼續!「埃利克,你要看清楚,那個小姑娘是屬于光.明的,她愛的只會是光鮮亮麗的貴.族,她不能和你在這個陰測測的地.下城堡待下去。睜開眼楮,放棄你的虛幻吧。」

米契爾的手堅定的伸到了埃利克的臉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掀開了他的面具,那一副恐怖的景象完全的展現在了他的面前,就像是已經風干數百年的骷髏頭,眼楮、鼻子和嘴五個黑窟窿噴.射著極度的憤怒,眼楮的兩個黑.洞里沒有目光。

埃利克嚎叫著,咆哮著︰「滿意了吧,你終于以滿意了吧,以放棄你的謊.話了吧,怎麼,我讓你害怕了嗎?這有能!……你是不是以為我還有一張面具?你是不是以為別人對我的描述都只是危.言.聳.听而已。」

米契爾無比冷靜的把自己的手模上了他的臉,如死人一樣的肌肉,沒有絲毫的彈.性。他就這樣慢慢的一點點在他的臉上模索著,任何一個角落都沒有放過,良久,他才出一聲嘆息,「這里的燈光實在是太黯淡了,我只能夠靠著指尖的觸覺才能夠勉強感覺你臉上的細節,我們約一個時間到我家里來,我再幫你細細的看一下。」

「看我這張丑陋的臉嗎,你是想要取笑我嗎?」埃利克的情緒又開始激動了。

米契爾盡量彬彬有禮地回答︰「我是一個醫生,你這樣的情況我也不是沒有看到過,還有許多更為恐怖的景象,那些畸形兒才是真正挑戰你的視覺極限。人都有這麼一天的,只是或早或晚。你只不過是在活著的時候過早的顯現了死亡的景象。」

埃利克已經不想要繼續和這個男人在這里糾纏了,他轉身想要離去,米契爾牢牢的擋在他的面前,用充滿誘.惑力的語氣輕輕地說︰「你想要恢復你真正的容貌嗎,你的臉是你在幼小的時候,一場大火徹底毀壞你的臉部肌肉,神.經,它的丑陋只能夠與日俱增。是,你知道嗎?」

米契爾的手溫柔的在他臉上游走,比母親的手更加的細膩,輕柔,埃利克忍不住听他繼續說下去,「如果,沒有那一場大火,你會是一個無比英俊的男人,你頭骨的形狀,臉部的比例無比的完美,只要覆上健康,有彈.性的肌膚,你就是一個猶如阿.波.羅一般完美的男人。英俊,天才,那個克里斯汀娜絕對會傾心于你,甘願親.吻你的腳趾。」

「所以……」埃利克的心神不由的跟著他的聲音,「你願意相信我嗎,相信我能夠還原你應該有的臉。」

還未等埃利克有什麼反應,米契爾就迅速的將一張小紙條塞.進了他的手中,在他耳邊輕輕地說︰「星期五,文森尼街18號,巴特萊宅邸恭候您的大駕光臨,我保證,一定會讓你賓至如歸。」

他準確的找到牆邊機.關的按鈕,下一刻,厚重的牆壁轉動,他回到了人間。一牆之隔,卻是天與地的差別。

就算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克里斯汀娜還是有著一種極大的眩暈感,這是真的嗎,我在舞台上唱的如此的好,他帶領著我到達了我從來都想象不到的領域。各種各樣的念頭在她的腦海里踫撞著,她以為自己會輾轉到天明,是,當她的腦袋一沾到枕頭,她就昏沉沉的陷入了睡眠。

直到陽光灑在她的臉上,克里斯汀娜才猶如火燒一般跳了起來,已經8點鐘了,她立刻沖下床,隨便套.上了什麼衣服就朝著自己的化妝室飛奔。

一種莫名的音在小小的化妝室里面飄蕩,悠長而美妙,那是拉扎爾听見耶穌的召喚,睜開眼看到第一道陽光時出的低吟,即使再枯燥乏味的歌詞,在他的演唱下也是如此的妙不言。

克里斯汀娜忍不住快走了兩步,推開了那扇門,她用一種極為虔誠的語調說︰「抱歉,我來遲了,昨天的一切都讓我太興.奮了,我能清晰的感覺到觀眾們的歡呼,他們在為了我的歌聲激動,這種感覺,簡直妙不言。我生命中沉睡的激.情和虔誠被點燃了,我居然克服了我一直以來的弱點!」

那個聲音輕笑一聲,「克里斯汀娜,你還能夠做的更好,這遠遠不是你的極限,總有一天,你會震.驚整個巴黎。」

他的聲音又開始響了起來,這一次是高音,那仿佛穿透天際的嗓音,將她帶到了天堂,這不是人間以听到的音色。她忍不住親聲合唱,就像是最虔誠的教.徒跪在神像面前奉上自己的靈魂,自己的一切。啊,上帝,如果他想要帶我走,就讓他這麼做吧。

這天上午的時光是如此美好,如此的易逝,克里斯汀娜如同海綿一般拼命的吸收他教授的知識,不知不覺,那個聲音已經離開了。

克里斯汀娜好半天才回過神來,站在空曠的走廊上悵然若失,她試著張.開了自己的喉.嚨,卻怎樣都不出同樣的聲響。她對自己露.出一個微笑,克里斯汀娜,你要知足,上帝不能把一切都賜給你的,有這樣一個天使在你身邊,你就需要知足了。

文森尼街巴特萊宅邸,查理•馬修大口大口的往自己的嘴里塞著食物,他在早上已經吃下了一整只烤雞,里面還填著軟糯的土豆泥裹.著新鮮的蝦。馬修正拿著勺子劃拉著土豆泥,幾下子就吃掉了一半,他咽下嘴里的食物,感慨道︰「現在我真的是明白了,昨天晚上,你吃著那家餐廳里面的食物沒有多少喜色,巴特萊你這里就有全巴黎最好的廚師了!」

他突然哈哈的大笑起來,滿意地說︰「我原來還有些猶豫,要不要住在你家里,現在看來,是我賺到了,就憑今天這頓早餐,我是賴也要在你這里多住幾天。」

「那很好啊。」米契爾微微笑,小小的抿了一口自己杯中的女乃茶,「一個人住在這里也有些無聊,我剛剛听說夏尼伯爵和他的弟.弟夏尼子爵訂了星期五巴黎歌劇院的票,我也訂了他們旁邊的包廂的票,我們以一起再去享受一次,也許,那位愛的小.姐也會再一次出現。而且卡爾羅塔小.姐也一定會更加美艷動人。」

馬修繼續吃著自己餐盤里面的食物,「這件事情到星期五再說吧,不過,你以再給我來一點嗎,這個土豆泥,我這輩子第一次吃到這麼好吃的土豆泥,也是我在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吃的如此滿足。」

米契爾臉上的笑容越的真誠,「土豆吃太多對您的胃部消化不太好,我的廚師剛剛煮好了蔬菜湯,用蛤蜊肉調味,您稍微喝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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