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只是來的太早了一點。」米契爾轉過頭來,「你就如此確定,當你來的時候,能夠帶著你的主人想要的東西回去嗎,他們的耐心向來都不多,貪婪的人總是更加容易做出恐怖的事情來。」
「只要您願意配合我當然能夠安然無恙。」他伸出一只手,「您請不要為難我,相信我,要是我過的不如意,您也不能安心回去。」
「有趣,實在是有趣。」米契爾嘖嘖贊嘆,「在這種對自己極為不利的情況還敢威脅我的人,你是第一個。小子,如果你不是已經確定了自己的意願,也許,我會讓你加入我的陣營,無論在哪里,像你這樣的人都能揮很大作用。」
「就像一只狗被你榨干最後一滴能量?我還不算蠢,我不能為你這樣的人白白浪費我的人生!」他被冒犯了,十分明確,他大概是這里面最有信.仰的一個人,真是悲,在這種地方還想要維持自己的信.仰。
米契爾只有坐下來,他不打算繼續說什麼了,他的言語動.搖不了眼前的這個男人,他已經確立了一切,外界根本無法影響他自己的軌跡。米契爾作者,一動不動。就是這般過了整整二十分鐘。
他忍耐不下去了,問道︰「您到底想要做什麼,不是應該商量好了,今.晚您就會給我想要的東西嗎,為何……」
米契爾看著他的眼楮,很認真,「看看你自己,你並不相信我,你覺得我只是一個騙術高超的混.蛋,而你的主人只是被謊.言蒙蔽了,你在等待,等待一個你衷心效忠的主人醒來的機會。所以,即使你覺得這個命令再不思議,你還是過來了。你從心底覺得我是一個故弄玄虛的蠢貨。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要在這里呢,沒有任何意義。」
「因為是那位大人說的!」他激動的大吼,「那位大人是絕對不會撒謊的!」
「哦,我知道了,那位大人啊,原來是他在背後煽.動著你們,我早就應該殺掉他的,讓他去死是最好的結局,只是我原來並不明白。」米契爾低下頭,有著顯然已經的失望,「他已經不是以前我認識的那個人了,膨.脹的欲.望讓他變得面目全非。所以,我終于明白了,應該死的人就讓他逝去吧,怨恨會讓人成為最恐怖的怪物。」
「你就是不願意把藥給我是嗎?」他拿起一根細長的凶器,躍躍欲試,他的心里充滿了毀滅,暴.虐。
米契爾忽然笑了起來,他慢騰騰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拂去所有的塵埃,「我並不是知道他是如何讓你們心悅誠服的,不過,有一件事,我以告訴你,他的命是我給他的,他也曾經侍奉了我整整一百年光陰,現在他的時限又到了,再一百年的時光並不能滿足他的野心。對了,你不要想要藥嗎,我以給你。你說的那位大人一定囑咐你帶上玉器了吧,給我。」
他張.開手,靠近他,那個男人一時不知道要如何做,米契爾再往前走了一點,「安德魯,我知道你以成為最忠實的伙伴,這個藥是真是假,你以用你自己的身.體好好的體會一下。我滿懷著真誠來到這里,是他們索求無度。」
像是被蠱惑了,他伸出了一直牢牢攥在自己手心的小瓶子,他的眼楮直勾勾的盯著米契爾的手腕。他翻手輕輕一劃,紅褐色的液.體就緩緩注.入了瓶子之中,那個瓶子看著不大,卻能夠裝上不少血。從一開始,就不僅僅是一個人的索求,它代.表著一類人,一個群.體,他們全都企盼著更加完美,更漫長的生活。
從血液開始注.入的那一刻開始,這件牢.房里,就彌漫著一種特殊的氣息,只要感知還沒有消失的人都以清楚的感知到,它在說,喝了我,只要一點點,你就能達到一個新的階段,你即將開始一段新的人生。安德魯緩緩的將頭湊到了米契爾的手腕上,想要喝上一點,只要一滴,一滴就足夠了,這樣,他就以更好的保護主人,永遠待在他的身邊,成為他手下最為忠實的人,成為……
一滴血緩緩流下,一點點靠近,就要流.到安德魯的嘴里了!米契爾手腕一翻,手指一抹,傷口已經消失了。他露.出一絲微笑,手腕靠近安德魯的鼻尖,「你想要嗎,不用說出來,我知道你在渴望著它,但是,喝下它的代價就是你為我免.費工作一百年,等到了那個時候我自然會放你走。你敬仰的那位大人當然就是做了這件交易,你……願意嗎?」
答應已經縈繞在安德魯的嘴邊,是,他最後還是清.醒了,他猛地推開了米契爾,蹭蹭蹭的退後了好幾步,心有余悸,憤然指責道︰「我終于知道他們一定把你獨自一人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牢中了,你就是最恐怖的魔鬼,這些年被你吞噬掉的人不知道有多少,這一定是邪物,你永遠都不會得到寬恕,像你這樣的人支配永墮地獄!」
他仍閑不夠,義正言辭地說︰「不過,好在有那位的存在,即使是在惡.毒的東西在他手上也能夠變成拯救世人的聖物!」
「哈哈哈……」米契爾捂著肚子笑個不停,他隨隨便便的將裝著自己血的小瓶子扔了過去,「那你就一輩子當那位大人的走.狗吧,反正我們完全不是一路人,我倒是沒想到他離開了我之後,還能在人世混的這麼好。想想也是理所應當,他最厲害的就是嘴上功夫了,不是你們最需要的嗎。還有,別拿地獄來威脅我,我本來就是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鬼,天堂這種東西,我不會去,也不想去。」
安德魯珍惜的拿著一小瓶東西,仿佛這就是另外一條生命,他兀自檢.查著上面有沒有裂痕。米契爾搖搖頭,還是說了︰「我的力量不是一般人類以承受的,一個人最多使用一滴,千萬不要用多了。還有最後一句話,你眼中的救命藥也許就是穿腸的毒藥,在決定未來的人生之前千萬要小心。最後,祝願,他們真的能夠嘗到他們盼望的永生。」
那個男人好像瘋了,在安德魯離開的路上他一直都听到他囂張恣.意的笑聲,就像是魔鬼的獰笑回想在他的耳邊,讓他愉悅的心情籠上了一層陰影。
當安德魯終于回來的時候,杰弗瑞•喬休爾重重的松了一口氣,斯托克公爵已經撐不了太久了,死亡的陰影過早的籠罩在他的身上,如果這位公爵突然暴斃而死,他的位置也不會穩當,好不容易成為一個有地位的人。長久以來,他只能依附著教廷和貴.族生活,這位公爵的生命就是他走上更高一步的階梯,他絕對不能死。」
杰弗瑞在心里暗暗的下了決心,他一把搶過了安德魯手中的瓶子,深深的嗅了一下,就是這個熟悉的味道,即使只是一點點氣息,他都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恢復了許多,米契爾•巴特萊就是一種上好的藥物,如果,如果能夠吞噬他的身.體,那他絕對會變得比現在更加強大,不,是要強大得多!
他努力抵.制著自己面前的東西帶來的誘.惑,拿遠了一點,平靜地說︰「這一次,安德魯,你做的很好,這就是我們需要的東西,只要有了這個公爵的病一定會很快好起來的。安德魯,在這次事情上,你是大功臣,你並沒有被那個魔鬼蠱惑,他最擅長的就是動.搖人心,只要賭上了他的嘴,你自己的意志足夠堅定,那他無論如何都奈何不了你。」
杰弗瑞即使這樣說著,心里還是在不斷的打鼓,他一直盼望了很久,是,那位一直在他身邊的心月復並沒有倒向他的話,他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一旦失敗,他的一切,甚至靈魂都將化為烏有,在契約結成的那天,他感受到的那種恐怖仍然讓他心有余悸,只有黑巫師聯.盟的那些人才會恣無忌憚的做這些事。
安德魯早已經跪坐在公爵身邊,擔憂的看著他的臉,公爵的手已經很難抬起來了,他還是艱難的踫了一下他的手指,緩慢地說︰「安德魯,我……我的時間並不長了,要是……萬一……我死了,你還是要繼續潛伏.在黑巫師聯.盟里,我們之間的合作……只能夠是暫時的,等到了恰當的時候,你就把他們……一網打盡!」
「好的,好的。」安德魯留著淚一個勁兒答應,「公爵,我是您手中最為鋒利的劍,只要您想要,我一定會為您達成的,公爵,只是您一定要好好的活著,米契爾•巴特萊連那群瘋.子都迫不及待的想要到手,他身上的藥一定能治好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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