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以後有機會了,再問問這里的人吧,他不禁想道,然後便把這件事拋在了腦後。
稍微吃了點靈果,就滿足了口月復之欲,雲飛羽緩緩走出了正殿,看著滿天的星星,突然感到心中一陣寧靜。
上一世的空氣污染非常嚴重,夜晚幾乎看不到星星,現在身處鹿峰峰頂,離地幾千丈,仿佛舉手就能觸模到雲彩,只手摘下星辰。
此情此景,一種傲氣凌雲的豪情壯志在雲飛羽心底油然而生,好像他成為了宇宙的主宰,站在了眾生之巔,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早晚有一天,我要站在真聲的世界之巔,成為武道第一強者追逐道的痕跡。
漫步庭院,走了幾步,雲飛羽就來到了白天和麻風等人對峙的地方,突然回想起麻風揮舞著大斧頭揮霍體內氣勁的場景,嘴邊浮起不屑的笑容。
斧頭乃是攻擊力非常強橫的武器,大開大合,剛猛大氣,有種舍我其誰的氣概,對力量的要求很高,不過,也不能像麻風那樣用蠻力,對力道的掌握太差,只會起到事倍功半的效果。
不入流的斧法在雲飛羽眼中漏洞百出,他根本沒把麻風放在眼里,如果不是顧忌會引出先天境的強者,他絕對不會隱忍。
「麻風和麻力樘簡直找死,不久的將來我會讓你們知道惹上我是個錯誤!」雲飛羽恨透了這兩個混蛋,處處都在找麻煩,好像臭蟲一般。
他平靜了下心情,繞到一個個靈獸棚旁邊,第一次近距離觀察這些初具靈性的動物,烈焰鳥,駱象虎,鐵角狂蟒,虎皮獵豹等等。
雲飛羽只是一眼就認出了剛才在書中看到的各種靈獸,這些靈獸的等級都不高,只是相當于氣勁境實力的魔獸。
其實,魔獸和靈獸的區別就在于,魔獸原本性情殘暴,野性狂傲,經過馴服後才成為了人類的坐騎甚至奴隸,被稱作靈獸。
雲飛羽經過時,有的靈獸性情溫和,睜開眼後,瞟了他一眼接著又把頭轉向另一邊,再次懶洋洋地閉上了眼。
有個見到了陌生人就產生了不安躁動的情緒,在自己的小領地內亂轉,不時地沖著著他齜牙咧嘴,露出慘白而又鋒利的牙齒。
靈獸司過去的十年都是唐敖在照顧這些靈獸,唐敖離去,或許他們還不能接受雲飛羽這個陌生的面孔。
雲飛羽笑了笑,不太在意,畢竟他也只是在這里呆兩年,很快就會去一個新的層次。
可是,當他仔細觀察時,眉頭緊蹙,發現了靈獸的異樣,因為他注意到凡是產下幼崽或者靈獸卵的靈獸都多多少少有些焦躁,還在微微顫抖,好像遇上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細細回憶著唐敖這十年來做的記錄,腦海中不由得靈光一現,好像有一條記載的現象和今晚靈獸的異狀很相似。
自從兩年前唐敖就發現了類似的狀況,起初想不明白緣由,索性沒再管它,但連續的幾天都有類似的現象,靈獸的幼子變得萎靡不振和未孵化的卵變得暗淡無光,好像靈氣流失了一般。
每一年都有那麼幾天會發生這種現象,過了那幾天,一切又會重歸平靜,但總歸有些損失,很多幼獸都夭折了,靈獸卵也變成了死卵,像一塊石頭。
本來不太在意的唐敖發現越往後,每一年死的幼獸越來越多,肌肉萎縮,內髒腐爛損壞,很是淒慘,但是無論怎樣都找不到罪惡之源。
于是,他只好將這些還未成長起來的幼獸偷偷掩埋,然後除去被麻風等人搜刮去的靈獸資源,把剩余的數量上報給高層,數量的銳減讓高層多次懷疑他的忠心。
但好在他勤勤懇懇,任勞任怨,再加上他給出的理由是靈獸生育力下降,原因不明,才漸漸月兌離了上頭的猜忌。
如今,換了雲飛羽,竟然也遇到了同樣的情況,而且貌似更加嚴重了,就連成年靈獸也多多少少收到了一絲威脅。
「什麼原因呢?」雲飛羽心里充斥著一個大疑團,揮之不去,他不忍心看著靈獸夭折,他不是前世那個冷酷無情的殺手,為了殺死對手,不擇手段。
這一世的雲飛羽是個有親人,有愛人,有血有肉的暖心人,他生活在有情的世界,又何必搬出來前世的嘴臉來強行逼迫自己依舊冷酷。
「如果我這一年收獲的靈獸數量更少,恐怕麻氏弟子會給我小鞋穿,想方設法趕走我甚至殺死我,哼,這兩人都是一肚子壞水,遲早會死得很早!」
雲飛羽面無表情地詛咒道,作為一個雜役弟子竟然還有這麼多危險,一不小心就會掉進敵人布置好的陷阱中。
他緩緩行走,審視著每一種靈獸以及他們領地中擺放的東西,發現一切正常,這些靈獸平時都靠吃靈果存活,領地中除了一些散落的靈果殘片,沒別的特殊之物。
突然,一匹彩霞馬揚起了前蹄,高聲嘶鳴,來回奔跑,橫沖直撞,好像得了焦躁癥,又好像在躲避什麼恐怖的東西。
它的馬頭左擺右擺,最終竟然鎖定了一身灰色麻衣的雲飛羽,後者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他發現這匹馬盯著他的眼神充滿了血絲,不知是疲憊還是憤怒。
「轟!」彩虹馬後蹄猛蹬,一個飛躍,撞在了護欄上,精鐵打造的厚重護牆轟然破碎。
按照常理來說,彩虹馬是一種很溫順的靈獸,也是最容易馴服的,力量不強,但後背很柔韌,充滿了力量,適合當代步工具,而且速度很快,日行千里都不會疲憊。
但此刻,最溫順的彩虹馬發飆後竟然擁有了無比強大的沖撞力,破碎精鐵,這是氣勁頂端的修為才具有的實力。
眼看彩虹馬就要撞上雲飛羽,後者一個閃身輕而易舉地避開了發狂的馬兒,然後發動輕快如風的移動,還沒等彩虹馬察覺就運用前世點穴的手法,將金系氣勁注入手指中,快速點在彩虹馬的脖頸上。
彩虹馬渾身一顫,倒在了地上,將地面上的灰塵揚的漫天都是,雲飛羽輕輕揮動了下衣袖,一陣旋風出現,灰塵全部席卷而去。
雲飛羽將昏倒的彩虹馬重新拖進棚子里,重新拿起屋子里備用的精鐵,把整整一大塊****地面中,充當新的護牆。
做完這一切,他又來到彩虹馬食用的靈果前,一一查探,並沒發現食物有什麼異狀,一切正常。
雲飛羽也想過麻風幾人的報復,但是轉念一想,這種事可是關系到上百靈獸,如果這麼做損失巨大,他沒這膽。
可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雲飛羽也只能暫時回去,準備看看明天晚上的情況。
這一晚,雲飛羽沒睡覺,他在正殿里打坐修煉,不知怎麼回事,自從來到這個地方,他就感到對天地的感悟更近了一步。
直到第二天,一整天的時間,除了來了一個雜役弟子詢問為何不回集體房舍住之外,沒有其他事情發生,麻風也沒來報復。
天心派對雜役弟子要求甚嚴,人員缺勤,如果被查出來,不好交代。
雲飛羽隨便謅了個理由,推說靈獸司交接,事務繁忙,走不開身,這幾天晚上可能都要在靈獸司過夜。
這一天相安無事,雲飛羽不吃不喝靜修了一整天,直到晚上才服用了些靈果充饑。
夜幕再次降臨,雲飛羽早就在靈獸的領旁守候著了,他目不轉楮,凝神聚目,掃視著周圍的動靜。
靈獸司靜得連微風的聲音都听得清清楚楚,靈獸的喘息聲也在雲飛羽心中扎根,仿佛是雲飛羽在听自己的脈搏。
突然,這一方空間的寧靜被打破,靈獸們統統變得躁動起來,呲牙咧嘴,目露凶光,好像恢復了往日的野性。
雲飛羽運用自己強大的精神力散發出去,向四周空氣中延伸,當接觸到那群靈獸時,他明顯感覺到幼小靈獸的氣息在緩緩減弱,生命力在流失。
可是,空氣中沒有絲毫變化,四周也沒出現怪異的東西,到底是哪里?
很快,一道靈光在雲飛羽腦中墜落,他想到了一種可能,地底下,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或許就在深不可測的地底。
一想到這里,雲飛羽興奮起來,唐敖明顯沒提到這一猜想,很可能就漏了這一環。
他的識海一陣蠕動,精神力頓時猛增,達到了他目前所能施展的極致,然後在他的意念控制下變幻成一張天羅地網,朝地面籠罩下去。
剛剛沉下去不深的距離,他就感到一股阻力,而且令他吃驚的是,還沒等他思考,那股阻力直接將他的精神巨網彈開,非常粗暴,一點都不友好。
雲飛羽不信邪,大吼一聲,豁出去了,將精神力凝聚成一點,然後全力運功,識海中翻滾起來,一朵冰清玉潔的白蓮花顯現出來,猶如從海底升起的明月。
在三花聚頂的佛法掩護下,精神力凝成的一點狠狠砸在那層模糊的阻力上,那股力量仿佛沒料到雲飛羽會卷土重來,在沒有絲毫防備的情況下被擊成粉末。
可是,粉末很快再次聚攏起來,死灰復燃,變成一條巨型長蛇,好幾丈長,一眼竟望不到尾巴,光滑的蛇頭好像一座小山,一對綠豆眼緊緊盯著雲飛羽,有些敵視。
「這……這是未成形的先天蛇形氣脈!」一個驚喜的聲音從雲飛羽識海深處響起,滄桑古老,禪機朵朵,正是雲飛羽的正牌師尊,龍象尊者。
「師尊,您終于出關了!」雲飛羽看著眼前漂浮著的模糊身影,有些不敢相信地驚呼道,語氣中帶著無限的喜悅和崇敬。
龍象尊者拍了拍雲飛羽的肩膀,滿臉的慈愛,道︰「為師還沒出關,只是遇見了這等逆天寶物,如果不說與你听,恐怕就要錯過了,一旦錯過,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再見到,後悔終生。」
「您是說這條虛幻的蟒蛇?還有,您剛才說什麼先天蛇形氣脈?」雲飛羽不解地看著龍象尊者,撓了撓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