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雲飛羽,斬立決!」麻力樘用不容置疑的語氣命令到,隨即一把天刀橫空出世,當空斬落,目標正是雲飛羽的頭顱。
而雲飛羽跟天刀相比就是一只螻蟻,數十丈的厚重關刀劈下,頗有一種殺雞焉用宰牛刀的不協調感。
雲飛羽眼色一凝,沒有硬接,飛身而上,踩上了從大儒之書之中化身而出的刑法天刀,數十丈的大刀堅硬無比,堪比下品寶器,需要渾厚的內力做支持,發出這一招後,麻力樘的臉色蒼白了幾分,消耗過度,幾乎達到了他的極限。
「翻雲震天踏,踏天,踏地,踏仙,踏神!」雲飛羽不甘示弱,第一次主動出擊,沿著天刀向上攀爬,每一腳踏在刀身上都會發出強大的震動,而且隨著腳步的前進,震動的威力越來越大。
「區區天刀虛影奈我何,就算是真正的天刀降臨,我雲飛羽也未必怕了它!」雲飛羽豪氣雲天地說道,顯然對麻力樘這一招的威力不滿意。
喀哧,喀哧~
天刀發出了斷裂的聲音,刀身上面從刀刃開始布滿了無數裂痕,它畢竟只是天地靈氣凝聚而成的虛影,雲飛羽通過強大的力量直接震壞了刀體內部的結構。
嚓,轟!
當雲飛羽來到天刀的刀柄處時,天刀終于到了承受的邊緣,碎裂成無數碎片,爆射開來,地面上的兩位先天強者一起出手,布置下臨時結界,擋住了天刀碎片,沒有弟子受到傷害。
「看來,麻力樘拼了老命了,釋放出如此強大的攻擊!」另一位先天強者目光凝重地說道。
「呵呵,你沒發現麼,我天心派又出現了一個天才,外門有張浩白,內門有楊天,甚至還有那位,這些年輕人早晚會有一番龍爭虎斗。」那位老者倒是看得長遠,發現了雲飛羽的不同之處。
那位先天強者本來以為雲飛羽早已是先天修為卻穿著青色長袍胡鬧,但是當他眯起眼仔細觀察時才發現,雲飛羽的氣息不穩定,時隱時現,介于後天和先天之間,隱隱約約還有一絲凡俗之氣滯留在身體里。
「半步先天!他竟然只是半步先天!」他頓時驚呆了,」難道他是不出世的天才,鳳毛麟角的存在,不對,後天戰先天還能輕松無比,天啊,他就是妖孽,太變態了!」
這位先天強者一時激動,不顧形象地站立起來,嘴邊的胡子都在抖動,他的異動自然引起了周圍弟子的注意力,不自然地老臉一紅,尷尬地坐了下來。
略一苦笑,道︰「我們這些老家伙或許都比不上人家,真是打擊人,我們這近百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嗎?」
老者听罷,也苦笑著點了點頭,他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就在天刀崩碎的那一刻,雲飛羽就直接騰空而起,沒有停頓,御空而行,內力的渾厚程度不言而喻。
他一掌拍出,陣陣氣浪鋪天蓋地,無邊的氣勢把他的強大的推到了頂峰,一掌,風起雲涌,一掌,天地失色。
他沒調用天地靈氣,而是運用了丹田中的水系內力,內力的直接攻擊,凌駕于一切靈氣變化,這是本質上的差距,雲泥之別。
波紋掌!海神咆哮,巨浪滔天,層層疊疊的內力逐漸增強,最後在雲飛羽的控制下,凝聚成一條碧藍色的巨龍,龍威蓋天,咆哮著沖向大儒之書。
雲飛羽準備毀掉大儒之書,毀掉這門戰技的本體,讓麻力樘白白修煉,一無所有,在他絕望的時候殺死他。
雲飛羽對敵人就是這樣狠辣,他堅持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的原則,對朋友對兄弟,對親人他可以義無反顧,付出所有,對敵人,必須心狠手辣,斬草除根。
突然,麻力樘的眼珠子瞬間變成了血紅色,全身肌肉都萎縮了一圈,暴露出條條青筋,異常恐怖。
他的嗓子也變得非常嘶啞,發出怨毒的聲音︰「第六頁,教化天下!」
「不好,麻力樘用了魔門秘法,他入魔了!」老者在地面上站起來,緊張地盯著空中的局勢。
雲飛羽自然也發覺了麻力樘的異變,麻力樘瞬間榨干體內潛能,爆發出遠超本體境界的一招,直接翻到了大儒之書的第六頁,令他驚訝的是,這一招的威力非常強大。
一位大儒的虛影從書中走出,打開手中的折扇,輕輕扇動,巨龍節節炸裂,灰飛煙滅。
但是這位大儒給雲飛羽的感覺很詭異,明明正義凜然,卻帶著一絲殺戮的邪氣,這就是正邪結合的威力,由正入邪,實力會出現狂暴的增長。
雲飛羽不敢硬接,出其不意,攻其本體,準備破了他的功。
他搶先跨出一步,詭異的身法展開,速度倍增,瞬間繞過大儒虛影,攻向麻力樘,後者早已虛月兌,無力反抗。
噗嗤!雲飛羽的右臂洞穿了麻力樘的胸口,從另一邊伸了出來,在這一刻,麻力樘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閉上了眼。
轟隆!雲飛羽猛地轉過了頭,大儒虛影尚未散去,對他發出了最後一擊。
麻力樘打著同歸于盡的算盤,拼著一死也要殺死雲飛羽,用生命換來的最後一擊威力之大可想而知。
這和魔門的自爆解體**有異曲同工之妙,大儒眼中爆射出無限血光,原本衣袂飄飄的仙風道骨,仙光正氣都在麻力樘死的瞬間轉化為邪惡的魔氣。
白衣染成了漆黑的顏色,仿佛受到了地獄魔氣的侵蝕,從正道墮落進入了魔道。
這尊大儒由正入邪,實力頓時提升了好幾倍,他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死毀滅眼前的少年。
于是,他毫無氣質地沖向雲飛羽,速度之快難以現象,化作一道漆黑如墨的黑影,掀起陣陣陰風,刮落了無數靈氣,一身魔氣仿佛可以污染整個天心派。
其實,早在雲飛羽使出翻雲震天踏踏破麻力樘召喚出的天刀虛影時的波動就很大,波及擴散到這個天心派,甚至整個鹿峰峰頂。
閉關的長老,精英閣的精英弟子紛紛睜開了眼楮,他們也感受到了強烈的力量,每次踏出的撞擊聲都仿佛縈繞在他們的耳邊,洪鐘大呂般,攝人心神。
長老閣中
「這是什麼力量?有人在門派內爭斗,難道不怕受到懲罰麼,如此這般肆無忌憚,也太不把門規戒律放在眼里了!」
一位長老吹胡子瞪眼,異常氣憤,他身上散發出高深莫測的氣息,仿佛回歸了本源,到達了先天,一尊先天境強者。
「洪長老,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核心弟子何曾把我們放在眼中,何曾把門規放在眼中,在他們看來,力量可以打破規則,從剛才的動靜來看,恐怕是兩個核心在爭斗吧!」
另一位長老嘆了口氣,無奈地搖著頭說道,一副有心無力的樣子。
「其中一個好像是麻力樘,今天剛突破到先天就有不亞于一般核心弟子的實力,真是可造之材啊!」一個身穿黑衣,臉色陰郁的長老模著胡須,一臉贊賞之色,此人赫然就是當初考核新生的黑衣長老。
「哼,這時候突破有什麼用,年齡過了一百,才堪堪突破,壽命延長了一百年也不夠他到達武宗的,到時候還不是一死?」洪長老不屑地諷刺道,他早就看不慣黑衣長老假公濟私的處事風格,但又抓不住把柄,生氣的同時也很郁悶。
「你!」黑衣長老從蒲團上站立起來,指著洪長老氣得渾身發抖卻說不出一句話,因為他才先天二元境,而洪長老身為眾位長老之首早就處于先天九元境巔峰了。
至于中庸殿的那位身份長老不在長老閣之中,但他的實力僅次于宗主。
精英閣的精英學子們都慌了起來,他們都依附著核心弟子存活,現在兩個強大存在的撞擊讓他們心驚膽戰,如果一個不小心,站錯了隊伍,輸的一方就要被永遠地壓制和侮辱。
「是核心弟子,這種力量只有他們才能爆發出來,真正的先天啊!」
「我們雖然被稱為精英,看起來高高在上,令人仰望,實際上只是一只可憐蟲,整天看那些核心弟子的臉色,如同走狗,奴才一般!」
「我感覺到了至高武學大儒之書的氣息,這門武學晦澀難懂,許多年不曾有人修成,如今重新展現出來了!」
突然,一個聲音驚呼道︰「其中一道氣息消失了,難道是死了?」
此話一出,全場皆驚,長老閣那邊也有同樣的發現,頓時轟動了。
要知道核心弟子是一個門派的寶貝,失去一個都會影響整個門派的低位和實力,雖說他們經常破壞規則,但高層都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為的就是保住門派的最強力量。
如今一人的生命氣息消失,將會引起高層的注意,甚至宗主都會親自處理這件事。
長老閣剎那間空無一人,都御空飛往功德殿,精英閣的精英們也都陸陸續續地使出各種手段,以最快的速度趕往戰斗發生的地方。
不消片刻,功德殿上空就出現密密麻麻的人影,十幾位長老的氣場瞬間遮住了戰斗的余波,一個個都神通廣大,戰力驚天,萬古不滅的氣勢籠罩了功德殿。
精英們也火速趕來,相比那些長老們也僅僅慢了一線,因為每一個精英都不是吃白飯的,都有自己的戰技絕活。
而這個時候,麻力樘的干枯尸體躺在地上,全身經脈、骨骼都被粉碎,雲飛羽剛好和大儒虛影撞到一起。
以他們為中心爆發出無數氣浪,周圍的空氣被沖擊地漣漪層層,天地靈氣都被引燃,連續發出爆鳴聲,耀眼的強光照得地面上的弟子統統閉上了雙眼。
精英弟子也被迫退了好幾步,都頂著巨大的壓力,咬著牙強忍著不讓自己跪下,這種威勢已經超過了他們在精英閣觀測的氣息。
很多修為低的弟子都狼狽地趴在了地上,牙齒咬得緊緊的,牙床都咬出血了,滿口血漬,有的弟子產生了精神幻覺,自言自語地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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