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招在短時間之內爆發出大量移動速度的招式不是身法,而是純粹的靠內力辦到的吧?既然是這樣,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的內力能夠支撐你如此揮霍的使用。」尸王陰陰說道,雙手再一次結起了手印,五根異常修長,完全不像是僵尸而更像是一個保養有加的青蔥少女的手指在空中虛舞起來,好似在彈奏著一曲催魂之歌。
「唰!」又是一道漆黑色的死光,從尸王的手里****而出。
雲飛羽體外的陰陽法環此刻還正在進行湮滅過程當中,陰和陽這兩種完全相克卻又相生的屬性被陰陽道宗的道術完美無暇的融合在一起,通過功法中特有的法則原理。
但是面對兩道漆黑死光的追擊,接下去規避的難度是呈幾何倍數增長,甚至無法讓雲飛羽繼續分心去進行陰陽湮滅,雖然猜測到尸王身體周圍那一層灰色光幕肯定會有古怪,可是現如今除了近距離攻擊之外也再無別的方法了。
做出決斷之後,雲飛羽再不遲疑,內力猛的推動身體前行,闢魔驅邪的佛光凝聚在他的右手之上,以無比驚人的聲勢猛的朝尸王撲去。
「主動進攻嗎?無畏無知的生靈啊。」尸王咧嘴一笑,似乎是在嘲諷雲飛羽這個自取滅亡的動作,在他嘴唇咧開的同時,一道灰蒙蒙的死亡氣息從他嘴里升騰出來,凝結在身軀前面,好像是一層死亡護罩。
勇敢無畏的雲飛羽瞬間沖到尸王的面前,裹挾著金色佛力和五彩鴻蒙之氣的拳頭如雷霆之怒,猛的轟進了那層灰蒙蒙的死亡護罩。
死亡護罩就如同棉花一般,瞬間被雲飛羽擊出一個大洞,但是它的柔韌性卻無比驚人,雖然雲飛羽的拳頭已經轟進去了一尺之多,但是這死亡護罩就如同棉花糖一般包裹著雙重能量的拳頭,拉伸到了一尺多長,等于是雲飛羽凝聚了佛力和鴻蒙之氣的驚天一擊還是無法擊破死亡護罩的防御。
就在雲飛羽出手攻擊而導致身體停滯的一瞬間,兩道漆黑死氣已經緊緊的跟隨到了離他後背不足一尺的地方。似乎是早就考慮到一擊不退便即遠遁的情況,面對無法奏效的死亡護盾,雲飛羽再此閃爍,瞬間躲避開了漆黑死氣的攻擊。
尸王結手印的速度自然是比不上雲飛羽的動作,面對瞬間消失的雲飛羽,兩道漆黑死光來不及轉變方向,瞬間擊在了灰蒙蒙的死亡護罩上面。
只可惜,漆黑死氣和灰蒙蒙的死亡護罩仿若一體,二者之間就好像共生共容一般,完全不會因為對方受到任何影響。穿過死亡護罩之後,漆黑死光在尸王的控制下,再次射向雲飛羽。
雖然早就考慮到同屬于不死系法術,漆黑死光應該不會對尸王有影響,但雲飛羽還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運用自己極限的移動速度,將漆黑死光帶向了尸王,然後便驗證了一個自己確實是猜測正確的結論。
不過這麼一來二去,稍稍阻礙了一下漆黑死光的攻勢,使得雲飛羽又多出數秒的時間,能夠操縱陰陽法環繼續進行能量湮滅。
「轟隆!」這一聲聲響,是雲飛羽自己在心底默念的,空間崩塌的時候,完全是悄無聲息的,或者是連聲音都來不及逃出,便被那無所不噬的空間裂縫給吞噬掉了。
「咻咻」雖然沒有親身經歷過那兩道漆黑死光,但是光從那本能對其感受到的威脅上面便足以了解到這其中蘊涵的無比威能。在空間裂縫出現的一剎那,尸王還來不及結手印控制死光避開空間裂縫,兩道漆黑無比的死光便一頭扎進了那真正代表黑暗,連黑色光都會吞噬的空間裂縫當中。
「空間崩塌……想不到以你的實力,竟然能夠控制如此程度的力量。」面對著這天地宇宙間連法則力量都能吞噬的本源級存在,即使是尸王也是無比震驚。
「以你的實力,頂多是只能領悟到縮地成寸這種初級淺顯的空間法則,空間崩塌的力量完全不是一個凡人應該掌握的力量,那麼能夠令你造成空間崩塌這一效果的,你先前使用過的……只有你先前召喚出來的黑白護盾了,一黑一白……是代表了正面與負面的能量嗎?」面對著這能夠毀天滅地,卻又稚女敕無比的招數,尸王抽絲剝繭的分析道,可見其見識與經驗,已經遠遠超過了一頭普通僵尸能夠擁有的程度。
「你竟然對空間法則如此了解,你應該不是一頭普通的僵尸把?」見面前的這頭尸王好似陷入思考中,雲飛羽試探著問道。
「一頭?我竟然被人用這種下賤的單位來形容……看來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人記得我們了嗎……」听到雲飛羽的稱呼,尸王倒也不反駁不回答,只是悠悠的自我嘆息道。
「……難不成這頭看似只有武宗一層實力的老尸王,生前也是個無比絕倫的高手?是了,若只是一般的武者,哪能像他這樣毫無阻礙的從先天突破到武宗,如同喝涼開水一樣不費吹灰之力。正因為他生前境界奇高,雖然之前實力不濟,但是已經擁有了武宗以上級別的境界,所以在突破的時候,才是那樣水到渠成,連一絲一毫天劫的波動都沒有。我可是記得,魔獸與不死亡靈晉階的難度要遠超同級別的人類武者,哪有像他這樣輕描淡寫的?」听到尸王的嘆息,雲飛羽略一推斷,竟是推斷出了一個這樣驚人的信息。
「你小子,很不錯,讓我想起了很多很多我差點忘掉的東西,罷了,既然如此,我就不和你計較,我身後的通道里面,估計有你要找的人和東西在。」那尸王深思片刻,表情一會嗔一會癲一會痴一會怒,竟然好似突然想明白了什麼一樣。
「你這小子,身兼眾家之長,收拾你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若是拼個兩敗俱傷,反而讓後面的人撿了便宜。倒也無關你我之間什麼事,反正就是不想再讓別人漁翁得利罷了。」看到雲飛羽臉上還是一副無比警戒的表情,尸王淡淡的說道,雙手一掐印訣,頓時一股青煙自身體中冒出,隨後整個身體都化成那一縷青煙,以極快的速度朝著雲飛羽的身後,也就是洞口飄去。
雲飛羽倒是沒有想到,這番拼死拼活,消耗了大量鴻蒙之氣和佛力,卻是這般無頭無腦的結局。
「他說的身後的別人,莫非便是血魔宗的人?」望著眼前那整齊劃一的石塊鋪成的大殿,雲飛羽細細的咀嚼著尸王臨走前的兩段話語。
「報!稟報長老,喪尸傀儡統領走失了!」一名身著印有血紅色手印服飾的青年單膝跪倒在另外一名穿著同樣服飾,須發卻盡皆是腥紅色的老者前面抱拳說道。
「什麼?怎麼會突然走失!」腥紅老者自盤坐中睜開那雙同樣腥紅的雙眼,猛的震怒道。
「大概在半柱香時間之前,傀儡統領突然爆發出驚人氣勢,直接掙月兌了神智束縛,然後在洞外傳來了大量的天地靈氣波動,疑似是其與某入侵者展開交戰,屬下已經派人出去查了。」青年不卑不亢,有理有據的說道。
「查?呵呵,傀儡統領都走失了,虧你還有閑功夫呆在這里!」腥紅老者怒極反笑,身子突然出現在年輕人面前,右手一揮,把他扇到一旁。
「轟隆!」頓時一旁的石壁上傳出驚天動地的響聲,只見那年輕人的下半身露在外面,而他的上半身卻已經深深的嵌了石壁內側。汩汩的鮮血自他的腰部漸漸的流淌在地上,雙腳起先還猶自掙扎幾下,不一會兒便沒有了動靜。
「哼,那傀儡可是老夫無意中在這地下深處發現的一具煉體強者的尸骸煉制而成,若是出了什麼岔子……誅你九族都不解恨!」腥紅老者望著那漸漸失去氣息的年輕人尸體,碎碎的說道。稍後見那具尸體徹底沒了動靜,單手一掐,便見一顆鵪鶉蛋般大小的血珠自那尸體中漂浮出來,直溜溜的被腥紅老者吸進了體內。
「 ……這年輕人的精血,真是味美,功效還大補,可惜這樣的好苗子不多了。」望著那具被吸去精血而顯得略有些干癟的尸體,腥紅老者咂了咂嘴,可惜的說道。
「不知道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把喪尸傀儡給拐跑了……」腥紅老者搖了搖頭,屈指彈出一絲血色火焰,直接把那具年輕有為的尸體給燃燒成了灰燼。
與此同時,遠在龐大的地下廣場。
自那尸王突然好似醒悟了什麼而直直離去之後,僅有的幾頭沒有神智,且沒有被烈火燒灼的喪尸自然是輕松的被雲飛羽蹂躪成了灰燼。
在那地下廣場之後又是一條不長不寬的隧道,只不過相比起之前的粗制濫造,這條隧道卻擁有著大量人工開鑿的痕跡。除了在一些顯眼的位置有放置火把的凹槽之外,通道的地面好似也被修正過一般,走上去覺得不再凹凸。
根據尸王的提示,雲飛羽大踏步的走了進去。通道不長,也不過數十丈深,但是越往里面走,便越能感覺到一股血腥味撲面而來。
「或許這里面才是真正的血魔宗老巢,外面只不過是一些看門的喪尸罷了。」雲飛羽皺著眉頭,用內力把彌漫在空氣中的血腥味逼離身體。
「嗯,這股血腥味,比起一般的由傷口撕裂中流出來的鮮血來說,更像是通過提煉而成,這種提煉便極有可能是血魔宗的一種邪惡功法。」魔道聖地大行家嫣兒分析著說道。
「那看來就是這里面沒錯了,待我擒殺那頭無惡不作的血魔,就為嫣兒你解除靈魂分裂之苦。」雲飛羽緊緊的握著嫣兒的小手,用內力把二人包裹著,信心滿滿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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