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厲害!」一干修為尚淺的弟子圍著衣著艷麗的顧采臨驚嘆不已,她得意一笑,揚手一揮,靈力乍現,一束火光自她手掌竄出,飛到空中激爆,散開成五顏六色的焰火,紛紛揚揚而下,遇物即化,眾人如沐花雨,沖著顧采臨又是一陣喝彩。
除淨在一旁搖搖頭,撇撇嘴道,「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些小把戲,跟柳兒師姐比差遠了。」
影下顏沒搭理他,徑自練著自己的術法。
除淨突然兩眼一亮,拉著她道,「不如你跟著柳兒師姐學跳舞吧,柳兒師姐曾經在天後壽宴上起舞,一舞名動仙界,跳得好了。」見影下顏還是不理睬他,就死磨硬泡讓她學,說什麼舞蹈乃女子修得氣質的絕佳途徑,恰恰是她不斷完善自己,覓得良緣的好方法,影下顏受不住,只好隨了他。
只是最近妖魔異動,天下百姓不得安生,尊主大會終是要在兩個月以後舉行了。柳兒因負責邀請參加尊主大會各路仙家的名錄和籌備接待來客的各項事宜,所以讓影下顏幫著抄寫了整整三天的名錄才開始教授她舞蹈。影下顏平日里忙慣了,倒也無所謂。
舞蹈還是得從基本功學起,其他的也不能落下。
于是入夜除淨經常以看到影下顏一邊拉伸著韌帶,手上拿著一根繡花針就著燭光練習女工,或者大清早一邊等著饅頭出籠一邊拿著幾味藥草同書上作比對,又或者傍晚時分一邊采擷花露一邊記憶琴譜和指法……
除淨覺得自己對她的要求好像過分了些,然而影下顏從來沒有要停止學習這些的意思,依然終日忙忙碌碌,除了淨除和修習,其余時間都花在這凡間女子做派上面了。
是至今都快半年了,影下顏還是沒有再見到他。她專門和一位負責清掃月下殿的弟子換了幾回淨除區域,到了冰天雪地的月下殿去淨除,只是那里大門緊鎖,似是早已無人居住一般荒涼。
也沒有見到藍羽所說的那位叫做子染的朋友,的確很讓人灰心。
她甚至懷疑自己當初與他的相遇只是一場虛妄的夢,夢醒了,哪里還有跡循。
還是等著,等那位高高在上的神能想起她,想起那個懲罰來。
「真是又嬌氣又刁鑽又霸道,還那麼愛出風頭,我實在是看不過去了。」除淨一臉不屑地坐到影下顏身旁,沖著那邊又在眾人中賣弄的顧采臨做了個鬼臉。
「好了除淨小師傅,你就靜下心來練練師兄昨天教你的避水咒吧。」她雖然也不大喜歡顧采臨的脾性,但並不在意這些。
「我也想靜下來的,是她每次都……看了就讓人心煩,不就是硝呂上仙的義女嗎,有什麼了不起的。這話我也就跟你說,先前你剛被師尊收入門下那日,我就看見她在遠之師姐的鞭法課上逞能,結果摔傷了腿,接著竟然還想著賣弄她御劍的本事,要不是沐之師兄看她從劍上摔下來及時接住了她,這會兒她指不定已經是瘸子了呢!」
影下顏不置否,只微微笑了笑,繼續看她的經書。
留柯和幾位弟子剛好走了過來,其中一位弟子關心道,「咦,留柯師兄,你今日這件衣服怎麼怪怪的,領子這麼短,會卡著脖子吧。」
「是啊,早上看的時候就覺得有點別扭,你這麼一說,還真是領子出了點問題,留柯師兄,要不然先去換一件……」另一位弟子注意地看了看。
留柯面色一紅,「沒什麼的,我覺著穿起來還好,很舒服,不卡脖子,不用換了。」
「真的嗎,是看上去……」
影下顏听到他們的對話放下了書,小跑過去,仔細看了看留柯的衣服,道,「領子還真是短了,卡得脖頸都紅了。」
留柯見了她,趕緊把身邊的幾名弟子先打走了,安慰她道,「沒事的,我穿起來很舒服。」
「都這樣了還說舒服呢,」她抱歉地說道,」對不起啊留柯師兄,我技藝不精,做出來的衣服也這麼糟糕,你先月兌下來我拿回去給你改改吧。」
「不用不用,」他慌忙擺手,淺淺酒窩出露,笑容中帶著單純的甜蜜,「我覺得你給我做的這件衣服很好,真的,我穿上去就覺得很高興。」
「不行不行,你待會兒還要給新來弟子授課呢。」影下顏堅持著要他把衣服月兌下來。
留柯拗不過,也只好由著她,回去換了後便拿回來給她,口里還連聲說著麻煩小顏你了。
除淨看了看兩人,唏噓不已。
影下顏捧著衣服回去了,看著這估模起來應當同月微師叔尺寸差不多的衣服犯了愁,做衣服的技藝還是這麼差,什麼時候才能讓月微師叔穿上自己給他做的衣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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