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早飯,方奎已經幫著把座位調整完畢。
王燦看著那個像刀山火海似的新位置,哪里有心思去坐?
別的班听說王燦坐擁雙美,成就了無上‘艷福’,紛紛跑來圍觀。除了嘖嘖的感嘆之外,一個個的還說︰「要是老子能在這個位置坐上哪怕一節課,死了也心甘!」
王燦卻想說︰「哪怕把老子流放到火星一萬年,也不想在這個位置坐上一節課!媽的,真個上站著說話不腰疼,有本事你來這里坐坐看吶?」
可這樣的話又哪能說得出口?說出來了非但沒人信,反還被人笑話虛偽!
眼看上課了,王燦像下地獄似地,千挨萬磨,掐著鈴聲敲響了才坐到了新位置。
左邊薛真真,右邊李雲舒!
一個是水,一個是冰。
那處在冰和水中間的是什麼?
是王燦!
第一節是政治課,王燦沒听的心思,趴在桌上裝睡。他想安生,可左右兩邊的人不知道討論什麼,一個勁地傳紙條。你們傳就傳吧,偏還要讓他作為中間人,要是裝作不理,筆桿子一準兒朝肋下捅來,氣得他是跳腳的心都有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課,王燦再也忍不住了,拍著桌子質問道︰「你倆干嘛呢?當我郵遞員是吧?」結果兩人正眼都沒瞧他,手挽著手,走了!
這……怎麼回事?
大頭瞧著不對勁,過來問︰「怎麼了?」
「誰他媽知道呢?」王燦掀了桌子就往外沖。
他可真是受夠了,再不想多忍一節課,怒沖沖地來到辦公室找到郭志豪,問︰「郭老師,你為什麼……那個調我座位呀?」
「有問題嗎?」郭志豪頭也不抬地問。
「當然有問題了!」
「什麼問題?」
「我,我不習慣坐兩個女生中間!」
「這不是理由!」
「她,她倆上課愛說小話,愛傳字條,影響我了!」
「是嗎?回頭我會找她們談話的!」
「那你能不能給我重新換個座位呀?」王燦央求道。
「可以!」郭志豪回答得異常干脆。王燦當真是喜出望外,心下滿滿地都是感激,可道謝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听郭志豪又說︰「下學期開學我就給你調!」
「下學期開學?」王燦氣得差點罵娘,圓瞪著眼道,「別呀,郭老師,就今天吧,我求你了,行不?」
郭志豪支起身來,正視著王燦道︰「除非你有特別正當的理由,不然……免談!」
特別正當的理由?
王燦心說︰「我這不是作賊心虛,怕卡在她倆中間嗎?哪有什麼‘正當’的理由,而且還要‘特別’。好你個老倔頭,這是故意跟我過不去呀?」
郭志豪見他愣著不語,就問︰「還有事?」
王燦情知說不動了,惡聲惡氣地說了聲︰「沒有!」扭身就走了。
目前著王燦的背影消失在門口,郭志豪冷冽的眼神漸漸融化了,臉上也綻出了幾分得意的笑意,嘿嘿地道︰「小子,這下你該知道身在鮮花叢中的滋味不好受吧?想當小蜜蜂、小蝴蝶?哼,看我不一巴掌拍死你!」
整個上午,王燦恁是沒跟李雲舒和薛真真說上一句話。兩人似乎知道他在生什麼氣,也不搭理他。
最後一節課上,薛真真遞過一張紙條到王燦桌上,王燦看也不看就給李雲舒推去,不想李雲舒竟給他推了回來。他別過頭去,惱怒地瞅著李雲舒,李雲舒用筆記敲著紙條,示意他細看。
王燦,放學後一起去鄉村基吃飯?
王燦想也不想就寫上‘不去’倆字,推還給了薛真真。
薛真真微哼一聲,又寫道︰必須去,舒兒和我有話跟你說!推了過來。
王燦又霸氣地批上四字︰老子沒空!
這次薛真真沒回,反倒是李雲舒遞過來一張紙條,上寫︰莫名其妙,你自己心頭有鬼,拿我們撒什麼氣?
王燦一愣,暗道︰「是啊,我拿她們撒什麼氣?」可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夾在她倆中間實在是憋得慌,越想,心中的怒火就越按捺不住。但為了不落下‘莫名其妙’的罵名,就認認真真在字條上寫道︰我真的有事,沒空。對不起!
李雲舒啥也沒說,默默地將紙條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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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後,王燦都不用找理由開溜,因為有人找到學校來了。
當听到保安鄭重其事地來通知他有人找時,王燦特納悶,暗說︰「誰會找到學校來呢?」到了門衛室一瞧,不就是方仲信的手下麼?hgpc的執法者!
那人先通報了姓名,說他姓周,奉方老之命專門來接他的。
王燦也不問什麼事、要去哪,就跟著上了車。
那人是個悶罐子,只顧著開車,啥也不說。王燦憋屈了一天,也沒心思跟他瞎扯,只悶悶地想著接下來該怎麼跟李雲舒和薛真真相處。直到瞧著這條道不是去方氏診所的,他才問︰「咱們這是去哪呀?」那人說︰「到了你就知道!」一會兒就把他給載到了玉峰山。
泊下車後,那人幾繞幾帶,就將王燦領到了一處莊子前,說︰「請吧,方老就在里面等你!」
從外面看來,這處莊子除了規模上大了點,佔地約有兩三畝外,裝潢和格局與一路過來看見的茶莊、俱樂部什麼的也沒什麼區別。門臉前也沒塊標識、銘牌什麼的,瞧不出是干什麼用的。
門里立著一塊大理石屏上,將莊內的風光盡數擋住,欲要瞧著真切,非得再進一步不可。不想門內左右兩側皆有暗室,值守有人,見王燦進來,略瞧了瞧,便又埋頭盯著面前的監控屏幕了。
繞過屏風,前院的風光盡覽眼底——竟然是空空如也的場壩,毫無可看之處。
王燦暗感失望,心說︰「敢情這里是hgpc設在蓬城的秘密據點麼?」卻又瞧不出個所以然來。
剛進正樓,便見兩座珠穆朗瑪似的傲人雙峰打從後面轉出,接著便是一具裹在黑色皮質緊身衣里的曼妙身軀。雙腿套著過膝的黑色長靴,**在外的大腿和腰身渾圓緊致,雪白得晃眼。隨著步履的起伏,洶涌的乳波好似要從皮衣里蕩漾而出,扯得人是眼疼、心疼、蛋更疼。
王燦敢打賭,他活了18歲,絕對沒有見過這麼壯觀的雙峰,這麼誘人的身段,這麼雪白肌膚,這麼誘惑人的走姿……簡直就是要銷人魂、奪魂、吸盡人的精氣神的架式,讓他恨不得連命都不要,只求能跟她……可待瞧清女郎的臉藍如青靛,密密麻麻地覆著魚鱗似的甲片,還泛著鑽石般的光澤後,渾像活見了鬼,腿肚子猛地一抽,差點當場摔倒。**、奪魂、吸精的念頭全他媽不知被嚇到哪個旮旯里藏了起來,好像從來就沒出現過。
「喲,小弟弟,我有那麼迷人嗎?看著我你連路都走不動了!」女郎嗲聲笑著說。
王燦捂著胸口道︰「迷人,差點迷得我魂都快沒了。我說大姐,大白天的,你能照顧一下別人的心髒,戴個面紗什麼的也好呀。萬一迷死人了你賠嗎?」
女郎仿佛听不出王燦話里的挖苦意味,反還喜滋滋地道︰「是嗎?我就說我傾國傾城,古往今來再沒比我更漂亮的嘛。可他們偏說我丑,還說我嚇得死千軍萬馬。這話听著多讓人傷心呀?還是小弟弟你會說話,我喜歡!」
王燦滿心惡汗,雙眼馬桶刷子似地在女郎傲人的身段上趟來趟去,暗暗感慨道︰「上天果然是公平的,給了你身材就不會給你臉蛋,不然多少男人得被你迷死呀……」正想搪塞幾句話,便見女郎臉上的青靛之色迅速褪卻,一張精致得無可挑釁,成熟中透著十二分嫵媚的臉變魔術似地呈現在了他的面前。
妖精呀!
王燦嚇得差點轉身就逃了。
大白天的,變來變去要干什麼?嚇死人,還是要迷死人?!
「小弟弟,姐姐漂亮嗎?」女郎像逗玩三歲孩童似的,竟然捏揉起了王燦的臉頰,滿臉的愛不釋手之色。
漂亮?
若是沒看著剛才那張鬼臉,她絕對算是王燦見過的除了李氏姐妹外的第三國色。現在看著固然美艷絕倫,風姿綽約,但也無法沖淡已經深深烙在王燦腦海中的奇丑。
「大姐……」王燦掀開女郎的手,嘻嘻笑道,「你……唱川劇的麼?我怎麼知道你哪張臉是真,哪張臉是假呀?」
女郎的笑容頃時僵住了。
王燦似嫌刺得她不夠深,又說︰「其實丑不可怕,可怕的是連面對丑的勇氣都沒有。你說是不是,大姐?!」
女郎的臉色刷地變回了青靛,大廳里的氣溫陡然降到了零下,哈氣成霜。
王燦是個典型的吃軟不吃硬的烈貨,見女郎發作,他也作好了針鋒相對的準備。
不料女郎真像玩變臉似的,滿臉的青靛突然又消失了,蕩漾起了成熟女人特有的嫵媚風情,撲嗤一聲笑道︰「你以為我生氣了,對嗎?我偏不,我讓你著急去!」狠狠地沖王燦拋了一個極具某種意味的媚眼,扔下一串銀鈴似的笑聲,風也似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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