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舒猛地站起身來,死死地將王燦抱住,仿佛生怕他下一刻就從眼前消失似的。
王燦大叫道︰「你搞什麼搞呀,抱這麼緊,勒死我你賠?」
「我不管,我就要抱著你!」李雲舒泣道。
「你抱,我也抱,反正我不能讓你撿了便宜!」說著,王燦環手抱住了李雲舒的腰。李雲舒像觸電了似的,渾身一顫,將頭軟軟地靠在了王燦的肩膀上。
王燦嗅著她身上散發出的蘭麝般的幽香,腦子里的想法便有些不受控制了,嘻嘻地笑道︰「我說,這里可就咱倆,再沒別人了。你就不怕我……那啥,咳,那個啥麼?」說著,雙手故意在李雲舒後背上不規矩地游走起來。
不想李雲舒在他耳邊似挑似逗地輕聲道︰「你敢嗎?」火熱的吹息掠過王燦的耳垂,差點沒得將他當場融化了。
「我,我,我……」王燦的某個器官起了強烈的變化,一股強烈的、完全不受控制的念頭像魔鬼般在腦海里滋生壯大,似要將他整個兒吞沒,然後再將李雲舒吞沒。在理智即將被淹沒的那一剎那,他猛地推開了李雲舒,遠遠地跳了開去,破口罵道,「操,你玩我是吧?我告訴你,王爺爺才不上你的當呢。」
李雲舒的心里涌起一陣失落,但隨即又被敬佩和感激所佔據,她笑道︰「我知道,你就是不敢!你個膽小鬼!」
王燦哼道︰「除了激將法,你還有別的更高明的招數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
「那你說,我打的什麼主意?」
「那個……你,你自己心里清楚!」王燦似乎很怕和李雲舒再糾纏下去,不耐煩地道,「行了,該參觀的參觀了,該說的也說了,你可以走了,我還有事得忙呢。」
「我不走!」李雲舒一**坐了下來,「以後這里也是我家了,我想來就來,想呆多久就呆多久,你不能攔著我。還有,安全系統里你必須得把我的信息錄進去,不然……」
李雲舒那陰冷邪戾的笑容讓王燦忍不住打了個激靈,他哆嗦著問︰「你,你想怎樣?」
「不然我就告訴真真,你和我……那啥了!」
「那啥了?」王燦活像被蛇咬了,驚叫道,「你,你可不能冤枉我。我可是連你手都沒踫過呢!」
「我說有就有。難道人家還會認為我一個女生誣陷你麼?」
王燦哭了,號淘大叫道︰「我他媽怎麼就這麼冤呢?早知道,早知道就真干點什麼了……哪怕親一口也好呀!」
李雲舒撅起小嘴道︰「來,親這里。絕對是初吻!而且是專門留給你的!」
王燦活像挨了一記悶錘,徹底蔫了。
不想李雲舒臉色一沉,怒嗔道︰「你就這麼怕真真知道麼?那你跟她好去!」
「滾!」王燦怒罵道,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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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早上,王燦剛進教室,就被慌慌張張地方奎拉住。
「大清早的,你丫的撞客著了?」王燦頗為不悅地罵道。
方奎滿臉的苦水都快滴下來了,他說︰「師父,你無論如何都得幫我,再不幫我,我就真的死定了!求你了,師父!」一副真要哭的樣子。
王燦罵道︰「堂堂大老爺們,你能不能給我正常點?丟人現眼!說,什麼鳥事!」
「老爺子發話了︰今年農歷臘月二十八在祖屋的祠堂舉行大比,所有方家後人都得參加!」
王燦嗤的一聲冷笑道︰「就為這個?」
「是啊,師父。只有一個多月了,你無論如何也要幫我贏下一兩場,我,我是真不想被淘汰呀。求你了,師父!」
王燦一巴掌拍在方奎的腦門上,指著鼻子眼地罵道︰「我求你了,方二楞子,你啥時候能有點出息?不就個大比麼,至于急成這樣?」
「師父,你不懂……」
方奎的話還沒說完,早自習的鈴聲就響了。他還要拉住王燦說,王燦推開他道︰「下了早自習再說!」
今天的早自習是顏竹盈的,不排講,只朗讀,背誦幾篇古文。王燦懶得裝樣子,自顧自的玩起了手機。顏竹盈見狀,便點了他名上講台背誦。他也不含糊,一口氣將五篇古文盡數背了下來,抑揚頓挫,聲情並茂,似乎深得文章精髓。背完後他就說要去上廁所,顏竹盈不悅地瞥了他一眼,擺手道︰「去吧,快去快回!」他像得了恩赦的囚犯,風也似地沖出了教室。
片刻後,方奎收到了廁所見的短信,也扯謊說肚子痛,要去上廁所。顏竹盈雖沒有為難,但哼道︰「大清早的,水都沒顧得上喝一口,肚子倒先壞了?快去快回!」方奎像偷著苞米的野熊,呼的一聲躥出了教室。
不想方奎還沒進廁所,就見王燦在操場上向他招手了。兩人出了校門,在小飯館里坐下,點了稀飯包子,王燦才問︰「你們方家的‘大比’到底怎麼回事?」相處這麼久了,方奎這人他深有了解,絕非听風是雨,芝麻點大的事都會當成西瓜,嚇成那模樣,肯定是‘大比’里面別有文章。
「哎……」方奎擱下剛湊到嘴邊的包子,苦兮兮地嘆道,「說得通俗點就是考試,家族內部的考試。」
「考拳腳武功?」
「這是其中之一。咱們方家的大比每隔五年定期舉行一次,逢有後輩成年也會舉行一次。今年農歷臘月二十四方玲滿18歲,為慶祝她的成年,老爺子昨兒通知全家人將舉行大比!大比包括三項內容︰第一德行,第二文學,第三才是武藝。」
「德行?」王燦吃吃地笑了起來,「難怪你急成這樣,就你這德行,怕是真合不了格!」
方奎也沒搭理王燦的譏諷,神情越發的黯然,搖頭道︰「你是不知道大比不合格有多可怕。若是有子弟被判‘德行’有虧,不管你在文學和武藝上多麼出色,都將被逐出家門,也就是從家譜上除名,任其自生自滅。」
王燦大吃了一驚,「這麼嚴重?」
「這個我倒不擔心,畢竟我好事雖沒干過一件,但絕沒做過壞事。但文學和武藝不合格也很惱火。就比如我,武藝是短板,如果在大比上不能合格,就沒有資格進入內堂學習更高深的武藝。這樣一來,我就會比他們落後至少五年。如果到下一個大比年還是不能合格,就永遠失去進入內堂的資格,同時也失去參加家族核心事務的權力。」
王燦忍不住罵道︰「我操,這些鳥規矩誰立的,他媽的忒惡心了吧。什麼內堂外堂,什麼核心非核心的,至于麼?」
「我也不知道。听我爸說這是家族傳了好幾百年的規矩,除非家族所有的長輩一致同意修改,不然就算老爺子這個當家人也只有干瞪眼的份!」
王燦哼道︰「就算規矩麻煩了些,你也沒必要急成這樣呀!」
「我能不急嗎?」方奎的臉陡然紅了,嚷道,「上個大比我就沒合格,如果這一次還不合格,你說我,我……」真個哭了出來。
「你已經參加過一次大比了?」王燦驚詫的問。
「嗯!」方奎抹掉眼淚道,「兩年前,我滿18歲的時候!」
「我操,你他媽怎麼不早說?!」王燦也急眼了。
「我,我都忘了……」
「這麼重要的事你都能忘?!行,方二楞子,我真的……我是徹底服你了。操,還剩一個多月,你他媽真當我是神仙呀?」
「師父,我也知道……算了!」方奎黯然一嘆,便埋頭吃起了東西。
王燦卻沒了吃的心思,琢磨了片刻就問道︰「你總得告訴我,要達到什麼樣的水平才能過了這次大比吧。」
方奎一怔,眼里流露出了希望的欣喜。他三兩口將包子咽了下去,說道︰「我估模著有方玲那樣的水平也就夠了。因為老爺子不止一次說過,方玲的天賦很好,以她的武藝修為,通過大比是沒有問題的!」
王燦嗤聲冷笑道︰「听你這口氣,你跟她差著十萬八千里了?」
「反正,反正我一直不如她……」方奎羞愧地道。
「哈……」王燦也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差點照面一腳將方奎給踹出飯館去,「男人做到你這份上……極品,真的很極品。連最起碼的信心都沒有,你說,你怎麼不去買塊豆腐撞死呢?我他媽真替你害臊!」
「我……」方奎愕然道,「師父,我說錯了嗎?本來就是嘛,我在方玲手下從來過不了十招。我這樣的實力,就算跟她沒差著十萬八千里,百八十里總是有的!」
「上回我教你的那些套路都練了?」
「練了!」
「跟她對過手了?」
「沒有!」方奎道,「她不是被趙二傻子給打傷了麼?我已經快三個月沒跟她對手了!」
「今天中午放學後,聖殿健身會所,場地你自己安排。我倒要瞧瞧,你跟她到底差著多遠!」
方奎听王燦這口氣,便知他不會置身事外了,頓時大喜,拍著桌子道︰「好 ,師父,我這就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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