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芷涵見他的表情和語氣都不對,重復她話語內容的部分更不對,于是忙干笑了一下道︰「我是說,老爺之前都不常來我院里,昨兒來了今兒又來,我有那麼點受寵若驚。」
王子騰眉毛還抬著,看著她又挑了挑眉梢。他一點也沒看出他這個小妻子臉上有受寵若驚的表情,反而是並不想他來的表情,好麼?
趙芷涵見他還這個樣子,為了證明自己沒有說瞎話,忙又起身主動服侍他月兌了外衣。王子騰這才覺得很受用,松了表情享受趙芷涵不大順手的月兌衣服侍。趙芷涵幫她月兌了衣服,又叫紅依打水,二人一起梳洗了,他才去床邊坐下。
趙芷涵見他坐到床上,自己有些無所適從,感覺過去也不好不過去也不好。然後,便見王子騰拍了拍自己旁邊的床單,看著她道︰「過來坐。」
「誒。」趙芷涵只好忍著頭皮麻的感覺,去到他旁邊坐下。王子騰拿起她剛才看了幾頁的書,一邊翻一邊道︰「你還真看得下去?」
「隨便看看。」趙芷涵應,因為這個男人在,自己怎麼也自在不起來。半晌,她看了看王子騰,才猶猶疑疑開口道︰「老爺好久不來我院里了,最近怎麼……」
「嫌我來多了?」王子騰眉心一擰,拿眼瞟她。
「我怎麼敢呢?只是好奇而已,以前即便是要生兒子,也是兩三個月才來一次的。現在……」趙芷涵覺得現在自己這沒出息的樣子,就差對戳兩只食指這個動作了。
王子騰把書放下,現在他不僅感覺出趙芷涵不想他來,而且還感覺出了他這媳婦怕跟他親近,所以在繞著話想趕他走。為了證實自己心里的想法,王子騰接下來便動作十分利索地把趙芷涵推倒壓到了身下,手壓著她的肩膀,腿壓著她的腿,臉與臉的距離只有三寸。
趙芷涵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得有些失神,等回過神的時候才現自己被他鉗制得基本不能動彈。不是開了金手指嗎?不是力大無窮嗎?趙芷涵在心里哀叫,怎麼到王子騰面前基本等于失效了呢。
當然,只因為王子騰從小是在馬背上長大的,身手了得騎射功夫了得。要不後來也不會做了京營節度使,控制一方軍隊,然後還在武官的道路上一直升職了下去。
王子騰這般鉗制著趙芷涵,雖說叫她不能動彈,但他還是感受到了趙芷涵的力氣。雖說他面上風輕雲淡的,誰知道他暗下使了多大力氣。若不是用了渾身的力氣,還真有些壓不住。
在他自覺還能控制趙芷涵的時候,他找準趙芷涵的唇就要壓下去。趙芷涵卻是慌得猛地把頭仰起來,讓它親到了下巴上,她還隨口叫了一句︰「流氓。」
王子騰怔了一下,抬起臉。然後他騰出一只手來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的眼楮看著自己,冷聲道︰「你說什麼?」
顯然是情急之下說錯話了,趙芷涵腦子動得飛快想找個詞給替代過去。卻是還沒想到,王子騰已經吻上了她的唇。確切地說不是吻,幾乎是咬。他一邊啃著她的唇,一邊還不忘死死壓住她。
趙芷涵一只手得了空,撐到他左肩上,使足了力氣要把他推開。王子騰被推得翻開了身,卻是手攬著她,抱著她一起跟自己翻了個身,讓她直接趴在了自己身上。他手壓著她的後腦,並沒有放開她的唇。
「你放開我……」趙芷涵說的話是听不出內容的,全被王子騰吞了下去,一個字也听不清。
王子騰越吻越深,越吻侵略性越重,趙芷涵心底越來越慌亂,掙扎得就越厲害。照這麼下去,她失/身都是有能的啊。不過還好,王子騰又吻了半晌,沒有再深入下去,而是放開了她。
趙芷涵得了自由,忙地大口呼吸起來,王子騰也是氣息紊亂。他看著趙芷涵殷紅的嘴唇和臉頰,心里癢癢的,面上卻是十分冷然道︰「你不是趙芷涵。」
「嗯?」趙芷涵頓了一下,繼而忙地從王子騰身上翻身起來。她也沒刻意裝得像原主,只要是親近的人接觸過就會現,她跟以前不一樣。這具身子是原主的,若說她不是,卻也不對。
「我說你,跟以前大不一樣了,簡直不是一個人。」王子騰也翻坐起來,整了一上的寢衣。說話不一樣,神態性情不一樣,連親熱起來的感覺都不一樣。以前的趙芷涵只會按部就班把自己該做的全部做了,沒有絲毫情/趣言。
趙芷涵也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衣服,裝得十分淡定道︰「人總是會變的。」
王子騰坐著輕吐了口氣,然後突然轉頭盯住她的眼楮,濃情滿布認真道︰「若不是你來月事了,今兒不會放過你。」
趙芷涵怔了一下,不自覺小小出聲︰「感謝我來月事了。」
「什麼?」王子騰沒听清她說什麼,但總覺得她現在說不出什麼好話。
「呵呵……」趙芷涵扯嘴角假笑了一下,「老爺,咱們快點睡覺吧。」說著,她便下床去吹了燈,又上去躺下。
等她躺下,王子騰躺到她身邊,把她撈進懷里。趙芷涵有些不適,只小聲道︰「老爺,以不抱麼?這樣我睡不著。」人貼人的,怎麼睡?
王子騰不理她,只在她耳邊道︰「不以。」
趙芷涵撇了一下嘴,只能試圖去閉上眼楮當他不存在。卻是剛閉上沒多久,王子騰在她耳邊嘆了口氣,出聲道︰「過兩日我能要出去,得好些日子才能回來。」
趙芷涵听他這麼說,慢慢睜開眼楮。見他語氣黯然的,自己也不好意思表現出高興,只配合著氣氛道︰「好端端的,要去哪里?」
「蘭州生了動亂,朝中老將不在,皇上叫我帶兵前去。」
趙芷涵想了一下,蘭州是邊境,單是從京城趕到那邊就得好些日子了。這麼說起來,確實要走很久。她不轉身,還是背對著王子騰,又出聲問︰「你是戶部官員,怎麼會和帶兵打仗扯上關系?」
「我原也做過皇上身邊的侍衛,皇上知道我有些本事。又知我是在馬背上長大的,並熟讀過兵書。這一次朝中只剩些新人將領,老將都有戰事在身。他信不過,便叫我前去。」王子騰說完又把趙芷涵往懷里緊了緊。
趙芷涵听他這麼認真地跟自己說話,也算是匯報情況,頓時沒那麼抗拒他的懷抱了。她輕出了口氣,只道︰「是要好些日子呢,那老太太的壽辰呢?你豈不是也參加不了?」
「是,這份孝心還得你來幫我盡了。還有我不在,你在家要照顧好自己,管不住的下人攆出去就是。有人欺負你,要去找老太太。她雖不管事,護你一護還是不會成問題的。」王子騰絮絮叨叨又開始說起來。
趙芷涵在他懷里,听他絮叨完,悶著聲音問了一句︰「你以前跟我說過這些話麼?」
「嗯?」王子騰看了看她,「好像……沒有。」
「那你現在怎麼跟我說這麼多?」趙芷涵偏了一下頭,用余光看他。
王子騰張合了幾下嘴,最後啥都沒說出來,只道︰「睡覺。」
趙芷涵聳了下肩,只好把眼楮閉上了。她自然還是不能輕松就睡著,于是耳邊王子騰的呼吸聲越明晰,隨著夜深,所有細小的聲音又鑽進她耳朵里。她听到三房李氏和王子勝吵了幾句,有瓦瓶墜地碎裂的聲音,上夜的婆子在閑聊今兒絲蘭的事情。
王子騰在她身邊動了一子,手勒在她腰間,出聲道︰「快睡。」
「哦。」趙芷涵應了一聲,這才吸氣秉神努力入眠起來。
第二日一早還是王子騰和她一起去吳氏那里晨省,吳氏見這兩人兩個早上都是一塊來的,十分滿意,便笑呵呵的。因為蘭州的動亂,王子騰跟趙芷涵回去草草吃了早飯便進宮去了。
趙芷涵一個人留在家里,一邊看書,一邊畫機械動力圖,一邊琢磨怎麼拿下吳氏五十大壽的管事權。王夫人跟她說的法子確實是法子,只是未免太沒有道德了。為了一己之利,就不擇手段加害別人,是她趙芷涵目前還做不出來的。
她又不好意思拿著這事去求吳氏,所以心里就盼著老天爺助她一助。是,接下來的幾天,老天爺都沒什麼動靜,叫人十分傷感。
過了四五日的樣子,王子騰帶兵去蘭州的事情確定了下來。趙芷涵和他一起去和吳氏說這話,吳氏听完就悶了,只道︰「好端端的怎麼會出去打仗呢?」
「老太太別擔心,只是平息一下動亂。不過就是些刁民起義,成不了氣候的,平息了我便回來。」王子騰安慰吳氏道。
吳氏卻是不听,只看著他道︰「那邊境動亂的事兒,邊境沒有軍隊嗎?即便是邊境的軍隊月兌不開身,也不該京城帶兵過去。聖上既叫你帶兵過去了,只能說明這事小不了。你當我老了糊涂了?我不糊涂。你大哥已經去了,你若是再有個三長兩短,這個家……」
吳氏說著就無限哀傷,抹起眼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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