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雲嘆一口氣，說到︰「姨娘，奴婢跟了您這麼多年，除了您自己，恐怕沒有人能比奴婢更懂您。」
陳姨娘哽咽地說到︰「碧雲，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沒錯，當初我與表哥立下誓言，此生非君不嫁，可惜造化弄人，我不得不嫁給爺。原本我誓死要為表哥守身如玉，新婚之夜想要一死了之。可是你知道嗎？是爺救了我，他知道我是為了表哥而想自盡，不僅沒有責怪我，還許我清白之身，從不越雷池一步。」
「可是您現在後悔了，不是嗎？」碧雲說到。
「是啊，我後悔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慢慢淡忘了表哥，我的眼里、心里全都是爺，他的一舉一動都牽絆著我的神經，我多想讓他多關注我一點，可是他對我永遠都是那麼彬彬有禮；我多想告訴他，我想做他真正的妾，可是我不敢，我怕他覺得我是水性楊花的女人！我只能默默地看著他，望著他，守著他！」
「就這樣不好麼？」碧雲嘆息地說到。
「我原本也覺得這樣就足夠了，可是你知道嗎，碧雲，我的心好痛！每當看到別的姐妹和他親親我我，每當听到他留宿在別的姐妹的房中，我的心就在滴血！可是現在，你知道嗎，他再也不去其他姐妹的房間了，除了九姨娘那里！你說，爺是愛上她了嗎？是不是以後，我連看他一眼都會變成奢望？」
「那又怎麼樣呢？您不還是他的妾麼？」
「那不一樣！碧雲，你沒有愛過人，所以你不明白。愛一個人，眼里和心里就都是他，再也容不下別人了。若是爺真的愛上了九姨娘，那我又算得了什麼？」
「您為何會這麼想？這世上多少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大家不都是活的好好的，誰也不可能獨佔誰。」碧雲勸慰到，心中卻是默默地說到︰「小姐，不是我沒有愛過人，而是為了你，我已經沒有愛人的權利了，您知道嗎？」
「可我不是別人，我沒有辦法像別人一樣坦然接受，我的心真的好痛！」
「姨娘，您想開點吧，爺也不喜歡您病怏怏的樣子啊。」
「啊！我現在是不是很難看？碧雲，快拿鏡子來，天啊，我竟然讓爺見到我這副模樣。碧雲，怎麼辦，爺會不會討厭我？他會不會再也不想看到我了？」
「姨娘，您冷靜一點，您好好養病，等您養好了病，再打扮的漂漂亮亮去見爺，不好麼？」
「他還會見我麼？不，他不會見我了，他說要休棄我，成全我和表哥，呵呵，我應該開心的，我終于得償所願了，哈哈，哈哈哈……」陳姨娘笑著笑著，嗆出了眼淚，不知道她是在笑，還是在哭，看得碧雲無比心酸。
「姨娘，您別笑了，您這樣，奴婢心里也痛！」碧雲哽咽地說到。
「哈哈……啊咳咳……咳……咳咳咳……」陳姨娘哭笑中不住地咳嗽，碧雲忙遞一張手帕給她，等她住了咳，手帕上已沾染一朵血紅的小梅花，陳姨娘看了看，眼皮子一翻，又暈了過去。
「姨娘，姨娘！」碧雲忙把她放到**上，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