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沂兒看到這種情況,雖然是害怕,但是到底也不能見死不救。
她仔細的看著老婦人的狀態,若是她沒有猜錯的話,這個老婦人定然是被痰卡了嗓子,蘇沂兒顧不得多想。
但見她站起了自己的身體,將老婦人推倒在地,而後,抱著她的身體,將她倒扣在自己的膝蓋之上,狠狠的捶打著她的後背。
良久,老婦人長長的咳嗽了一聲,才漸漸的恢復了平靜。
「好了,你被痰卡住了。」蘇沂兒直語。
老婦人呼吸急促,又好半天的時候,這才平穩了起來。
她的眼淚,漸漸的迷蒙了雙眼,輕語而道。
「不知道何時我才能走出這里,若再熬下去,我怕沒命再見到他了。」
老婦人說完,倒在了草叢之中,那落下的眼淚,順著她的眼角流了下來。
人的年紀越來越大,就越來越容易動感情,比如這老婦人,不知在這牢中呆了多年,荒廢了多少的青春,如今,人上了年紀,隨時都將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便越發的觸動了她的感情。
蘇沂兒沒有接她的話,只是依著死牢中的柱子,微歪了一個晚上。
一連八日,蘇沂兒都呆在死牢之中,官府的人,一不審,二不問,三不提,總之,就這麼孤零零的將蘇沂兒扔到了這里。
終于,在第九天的時候,來了一個差人,將一份畫了丫的東西,扔到了死牢之中。
蘇沂兒拿起那張紙一看,這還上得,上面赫然寫道。「蘇沂兒己然招認了,對殺人之事實供認不諱……」
就這一句話,氣的蘇沂兒是無奈之極。
「我什麼時候殺人了?我什麼時候供認了啊?」蘇沂兒大叫了起來。
那差人極其優雅的回身,沖著蘇沂兒說道。
「官爺說你殺人你就殺人了,官爺說你供認你就供認了。」那人說完,白了蘇沂兒一眼,迅速的離開。
蘇沂兒細看之下,卻發現,在那張紙的最後,竟然寫道。「秋後問斬。」
秋後,有一個特定的日子,便是將所有殺人的人犯全部的處斬。
「秋後問斬,如果我老婆子記的不錯,大約只剩下幾天的時間了,小姑娘,好福氣喲。」老婆子哈哈的大笑。
蘇沂兒白了她一眼。內心之中對蘇夫人的恨意又多加了一重。
「死女人,竟敢這麼的陰我,如果我蘇沂兒有命活著出去,定然不會輕易的放過你的。一定會替三兒報仇。」蘇沂兒罵了起來。她那小小的拳頭,握的是緊緊的。
老婦人斜眼看著蘇沂兒,人在面臨死亡的時候,總是會有一種叫作恐懼的感覺的,眼前的蘇沂兒,不正是這樣子嗎?
「如果,我要是能幫你逃出了這里,你該怎麼謝我啊?」老婦人走到了蘇沂兒的身邊,似是商量的說了起來。
蘇沂兒沒有接她的話,只是用莫名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真的,看在你是我救命恩人的份上,我幫你一次,讓你逃出這里。行不?」老婦人和蘇沂兒打起了商量。
蘇沂兒還是不接話。
老婦人突然間扒開了茅草堆,里面竟然出現了一個地洞,因為被稻草覆蓋的嚴嚴實實,根本就難以讓人發現,
「你想讓我怎麼謝你?」蘇沂兒這才知道,原來,這老婦人並非是和她說著玩的。
但見老婦人緩緩的從自己的懷中,取出來了一塊玉佩,鄭重的交到蘇沂兒的手中,而後,再輕語而言。
「它的主人叫作上官逸塵,找到他,把這塊玉佩交給他,就說,我很想他。」老婦人說完這話,眼淚竟然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樣,狠狠的流了下來。
「上官逸塵?」提到這個名字,蘇沂兒頓時覺得有一陣熟悉的感覺了。「你是他的什麼人?」蘇沂兒追問了起來。
「他是我兒子。」老婦人那略有幾分渾濁的眼楮里面,滿滿的全是對自己兒子的思念。
「他竟然是你的兒子?」蘇沂兒詫異之極。
「你認識他?」老婦人再接話。
「我與他有一面之緣。」蘇沂兒輕語。腦袋里面是越發的亂了。
老婦人一听蘇沂兒這般的說話,當時就覺得一切都容易了。
「快,趁著現在天黑,你從這里逃出去……」老婦人重新的把稻草扒拉了開,推著蘇沂兒往洞口內入。
「可是,你為什麼不出去呢?」蘇沂兒問道。
老婦人呆呆的坐在地上。「我老了,怕是走不動了。怕是沒有逃到半路,就要被捉回來了。」老婦人一陣的失神。
蘇沂兒看著老婦人,再看看手中的玉佩,她不顧一切,鑽入了地洞之中,求生與復仇的希望,在她的內心之中升騰了起來。
她必須要逃,必須要保住自己的這條命,只有這樣,才能與蘇夫人那個老物斗個你死我活。才能替三兒報仇。才能讓張氏不再那麼隱忍的活著,堂堂正正的做人。
想到了此時,蘇沂兒的雙腿是越發的有勁了,她跌撞的自洞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