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袁府。zahi
袁月明的家,袁月紅作為一個棄婦,被休紅了袁府,自然是好過不到哪兒去了,先不說袁月明的態度了,就算是弟媳的態度,也好不到哪里去。
原本是親姐弟,袁月明對他這個姐姐還是相當的照顧的,奈何袁月明親眼看到了姐姐的不恥行為,自然是不肯輕易的接受了,所以,就將袁月紅隨便的扔到了一間屋子里面,听之任之了。
試想也能知道,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這袁月紅做了這麼不上台面的事情,怎麼好在娘家呆下去呢。可是,她無處可去,一向高傲的她,無路可去的時候,也只能是屈尊人下了。
此時,蘇靈冰哭訴著,來到了袁府。
如若說,先前的時候,袁月紅的弟媳還對她另眼相看的話,現在的情況,卻是好過不到哪里去了,就算是袁府的小妾,任人都能來羞辱袁月紅幾分。
蘇靈冰的到來,讓袁月紅燃起了希望。
可是,蘇靈冰現在的情況也不好過,她自然是無力的去救袁月紅的。
下人與袁家弟媳領著蘇靈冰,來到了一間破落的屋子里面,作為舅母的袁夫人,對蘇靈冰的態度還是稍好一些的。
可是,當蘇靈冰看到袁月紅現在身處的地方的時候,大小姐的脾氣不可抑制的發泄了出來。
「你們怎麼可以讓我娘住在這樣的地方啊?你看看,這都破成什麼了?」屋內,一片的殘垣斷壁的,破落的窗簾隨風而舞,時不時的還能飄出來點兒塵土,屋內是四面漏風,一看就知道定是袁府最差的房間。
袁夫人冷笑著看著蘇靈冰,「我說靈冰啊,你也知道,你舅舅雖然是朝廷命官,但屬清流,家里面也就這條件,沒有多余的錢養吃閑飯的人,若非是看著你娘是你舅舅的姐姐,怕是這樣的屋子也擠不出來的。」袁夫人的語氣,份外的難听,蘇靈冰氣壞了。
她猛然間的一跺腳,指著袁夫人,氣呼呼的說。
「舅母,當初的時候,袁府情況不好,我娘是怎麼對待你們的,要吃有吃,要喝有喝的,現在,你們怎麼可以這麼的對我娘?」蘇靈冰的話,十分的有道理,不是每一個人都懂得報恩的。
袁夫人冷笑了一下,她依然有她的理由。
「靈冰,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們對你娘己經夠可以的了,什麼叫這麼對她啊?你看看,有住的,有吃的,你還想怎麼樣啊?跟你說了,我們家也沒錢,要是有錢,哼,也不會花到這種女人的身上。」袁夫人說完,拂袖離開。
蘇靈冰沖進了屋內,看到袁月紅正無力的坐在榻上。
「娘,娘。」蘇靈冰哭喊了起來。
袁月紅一楞神,在她看到蘇靈冰的時候,臉上才真正的出線了一線的笑意,想來,她嫁于蘇正倫多年,蘇靈冰是蘇正倫給她的最好的禮物。
「冰兒,娘的好孩子,娘對不起你啊。」袁月紅一把將蘇靈冰拉入了她的懷中。
有話說的好,當初的時候,你完全可以不作,不作的話,便也不會有今天的結局,你做了太多的惡事,總歸有惡報之時啊。
「娘,他們怎麼可以這麼的對你啊,怎麼可以?他到底還是不是我的親舅舅了?」蘇靈冰哭了起來。
袁月紅的身畔,放了一個己然將近干了的碗,碗里面有星星點點的米飯,米飯里面還夾雜著幾顆的小石頭。hi
「你舅舅能把我從牢中弄出來,己經是幫了我最大的忙了,這里的環境,比牢里面要好的多了。」此時,袁月紅知道知足了。
「娘,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啊?蘇府我也是生活不下去了,我爹的眼里面,只有那兩個小踐人,哪還有我的影子啊?他今天還罵我來著,說我丟人不撿地方,娘,怎麼辦?怎麼辦啊?」蘇靈冰哭訴了起來。
想當初的時候,她在蘇府那可是無人敢招惹的,她乃是蘇府堂堂的大小姐,又有袁月紅給她撐腰,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現在,落到這個地步,她自然不能接受了。
「哎,冰兒不哭,會過去的,會過去的。」袁月紅還心存希望。
她算計了一輩子,爭了一輩子,搶了一輩子,她怎麼也不會想得到,臨到了老了,蘇正倫會扔給她一紙休書。
「娘,怎麼過去啊?你不在蘇府了,爹也不管我了,還幫著外人合伙欺負我,今天,周媒婆上門求親,有一戶好人家,要說給沂兒,爹不同意,我還沒說幾句話呢,爹就把我罵的狗血臨頭的,你說,他到底是不是我的親爹啊?」蘇靈冰質問起了袁月紅。
袁月紅輕嘆了一口氣。「哎,這就是男人啊,若是他愛這個女人,那麼他便會愛這個女人的一切,若是他不愛這個女人,他甚至連這個女人為他生的女兒都不想看一眼,冰兒,是娘對不起你啊。」袁月紅在這個時候,似乎明白了些許。
想來,她真心愛了一輩子的男人,到底卻用這樣的方式對她,是她愛錯人呢?還是她做錯了事兒呢?這一切都不太好說。
「娘,你別光嘆氣啊,你說眼下得怎麼辦啊?我不想呆在蘇府了,沒娘的地方一點兒也不安全,娘,我們離開這里吧,去開始新的生活,好不好啊?」蘇靈冰給袁月紅提著建議。
哪知,袁月紅卻根本就不同意,她也是一個死心眼,為了所愛的人,哪怕是兩敗俱傷。
「冰兒,你听娘說,咱們不能離開這里,為什麼呢?娘相信一句話,從哪里跌倒,便從哪里爬起來,蘇府的家產,我袁月紅是要定了。」袁月紅的底氣十足,這些年,蘇府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不過是幾天的功夫,她就失去了一切,她哪能甘心呢?
「娘,你是什麼意思啊?」蘇靈冰不解的問了起來。
袁月紅輕笑了一下,招呼了一下蘇靈冰。
「冰兒,你剛才不是說了,周媒婆上門求親,說了一戶不錯的人家,娘以為,便可以從這戶人家著手。」袁月紅有了自己的想法兒。
「可是,娘,我努力了,人家周媒婆說了,人家只要蘇沂兒,是沖著蘇沂兒來的。」蘇靈冰將周媒婆的話語,學給了袁月紅。
袁月紅輕笑了一下。「傻女兒,勢在人為,娘以為,你這麼的冰雪聰明,一點就透的人,怎麼降不住一個男人呢?只要你稍稍的用點兒小心思,生米做成了熟飯,到時候……」袁月紅比劃了起來。
蘇靈冰陷入了沉沉的思索當中。袁月紅所說之話不無道理。
「娘,你說的對極了,憑什麼那些好事兒要落到蘇沂兒那個小踐人的手中呢?我比她長的好看多了,哼,只要我嫁了一戶好人家,到時候,娘自然也會跟著享福了。」蘇靈冰在這霎那之中,仿佛是明白了過來一樣。
「冰兒,娘己然是這個樣子了,娘就等著享你的福了。你就是娘的希望,」此時,袁月紅依然是不甘心,她打算用她最寶貝的女兒,奪回眼前屬于她的這一切。
「可是,娘,若是爹知道了,怎麼辦啊?」蘇靈冰還是有所擔心的。
哪知,袁月紅一冷臉,看向了蘇靈冰。「他知道了又能如何,到時候,你己經巴結上了權貴,他能奈你何呢?」
「也是哦,」蘇靈冰信心十足。
袁月紅伸手,將蘇靈冰額前的亂發給撫平,而後,又語眾心長的說了起來。
「女兒啊,你是我全部的希望,娘希望你可以多學點兒娘的心思,不要棋差一著,你要知道,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你與娘以後的幸福,可就全都的系到你的身上了啊。」袁月紅將蘇靈冰身上的重擔又壓了壓,如此,也不過是為了讓蘇靈冰全力以赴罷了。
有些女人,就是這麼的可恨,明明自己己經失敗了,不曾想,卻是不甘心,引導著自己的後人走上絕路,永遠不知道報應這東西有多麼的可怕。
門外,袁夫人的罵聲又起。
「你這條死狗,天天都知道吃啊吃的,看家也學不會,要你有什麼用啊?待老爺回來,把你炖了吃了,哼。」袁夫人的話,無疑是對袁月紅的最大的羞辱。
袁月紅眼眶的眼淚,晃啊晃的,始終沒有掉下來。
「娘,你天天呆在這里,也沒法辦啊,你看舅母那態度?」蘇靈冰擔心的對袁月紅說了起來。
袁月紅輕笑了一下,一點兒也不在意。「這樣也好,正好可以讓娘看清楚她們的嘴臉,對了,冰兒,你過來,娘給你說幾件事情,在娘住的那個院子里面,牆角之下,娘埋了點兒元寶,就是用來救命的,你去挖出來,給娘買一座宅院,既然這里呆不下去,娘總得留條活路不是?」
卻原來,如袁月紅這般機關算盡的人,竟還有最後一招,為自己留條活路,不得不佩服她的智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