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荒廢自己的修為將屠蘇魂魄復原?你的靈力氣息越加薄弱,若你強行使用靈力,你的生命也會有危險的。」風廣陌眉頭皺得更深,看著晴雪的眼里全是嚴厲與擔憂。
風晴雪握緊手中的茶杯,咬牙道,「此生若能陪著蘇蘇一時是一時,我毫無怨言!」
風廣陌冷冷一笑,「那你想過屠蘇知道後是何感受嗎?若他知道你以自己性命換取他的復原……」
「所以,大哥你別告訴蘇蘇,我不想蘇蘇難過。」風晴雪忽然握住風廣陌的手,「大哥,就當我求求你好不好?」
「唉……」風廣陌長嘆一聲,心里惆悵萬分,「好,我答應你。」
風廣陌離去之時與屠蘇擦肩而過,他停下腳步,「屠蘇。」
屠蘇頓了頓,轉過頭來,「何事?」
風廣陌將腰間的酒拿了出來遞給他,「以後有什麼難過不開心煩惱的事情,記住,一醉解千愁啊!」
風廣陌一搖一晃的走下樓去,傳來他似有似無的嘆息。
「緣來了誰也擋不住,緣走了誰也抓不住,可嘆可嘆……」
屠蘇看著手中酒香繚繞的酒袋,腦里晃過一個畫面,有人與一個極為像他的男子在花叢亭子中,舉酒相飲。
似乎傳來瀟灑的笑聲,只听到一句,「可能是我瀟灑了些許!」
屠蘇搖了搖頭,跨起步伐走進屋里,風晴雪臉色蒼白看著他,那眼里全是擔憂恐懼。
「晴雪!」屠蘇奔了過來,扶住她,她的呼吸急躁了起來,眉頭緊蹙,「你怎麼了?哪里不舒服?」
風晴雪捂住胸口,「蘇蘇……」
「晴雪!晴雪!」
細汗布滿了她的額頭,她細細算來,今夜月圓,便是為屠蘇招靈之日,一到這個日子她便心頭疼痛。
「蘇蘇……你別擔心……」她昏了過去,從她的懷中掉出一個玉綠色的物品。
上面散發著幽綠的光,屠蘇將地上掉落之物撿起來。
他頭猛然一痛,腦子里有個少年的身影,他身穿黑色苗族勁裝,背後背著一把散發黑氣的長劍。
面目冷冷,眉間一點朱砂似血。
「百里屠蘇……韓雲溪……焚寂……焚……」
「啊——」他丟開手上的玉橫,雙手抱住頭。
「焚寂……我是誰……我是誰……」
夢魘纏繞,夢中風呼嘯著,天空中有一只海東青長嘯著,前方站著一位少年,他持劍而來,踏著風塵。
此刻他眉頭緊皺,眼里怒意燃燃。
「晴雪你為什麼騙我?為什麼!」隨著劍氣而來,她的一個倉促,只見一眨眼的速度,劍尖涼涼,臉已經抵住她的頸脖。
「蘇蘇……」她喚著他的名字,他卻渾然沒有听見一般,這一劍下來可能將她斃命。
「晴雪,你為什麼騙我……為什麼騙我!」
「蘇蘇……我沒有我沒有……」風晴雪向後退著,他卻依舊冷然接近。
「蘇蘇……」她忽然覺得手掌濕潤,身上刺痛一片,她向下看去,只見裙擺已被鮮血沾染,就如綻放的罌粟。
「蘇蘇……」她抬起頭,屠蘇早已消失不見,她跌倒在地。
環抱雙手,身子顫抖起來,「蘇蘇……我沒有騙你我沒有……」
「蘇蘇!」她從夢中驚醒,看到自己躺在床上,她偏過頭,屠蘇正撫模著阿翔。
「蘇蘇?」她剛開口口中便是一片腥甜。
「晴雪。」屠蘇看到她醒來立馬走到她身旁,「你沒事了吧?」
「蘇蘇,你……」她看著他,他眼里竟然有了一分疏離。
「晴雪,你昏了三天三夜,是否餓了?」他的聲音卻如以前那般,柔和著。
「蘇蘇,阿翔它怎麼來了?」
「我也不知曉,昨日去街上買藥就看到了它。」屠蘇對著阿翔道,「阿翔過來。」
「咕咕」阿翔飛躍到他的肩上。
「晴雪,我們回桃花谷好不好?」
「為什麼突然想回去了?」晴雪看著他逗弄著海東青。
「因為在那里,我沒有那麼多的煩惱,只覺得很快樂。」他看著她,她眼里柔情卻是他最喜歡的。
「蘇蘇,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晴雪恍然拉住他的手臂。
「沒有。」他搖搖頭。
風晴雪神色突然失望起來。
只覺手上一陣溫暖,她抬起頭,對上他漸有冷意的眸子,他笑了笑,對著她滿是柔情。
他握緊她的手,「晴雪,我們一起看星星,一起回蘇蘇谷好嗎?」
「蘇蘇?」她瞪大了眼。
「為了你,我一定會記起來的,晴雪,我希望……一直都和你在一起。」
「嗯……」她含淚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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