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保鏢無聲地將超市里的顧客、營業員清場出去,權墨踱著步子走進去。
走過兩個貨架,權墨就見到了哭成一團的安歌。
她蹲在那里,臉頰邊的長發都已哭濕,瘦弱的身體在顫抖,像只受了傷的小兔子一樣弱不禁風。
權墨冷漠地注視著她,他毫不懷疑,下一分鐘,她就能哭得抽過去,再一次躺倒在床-上陷入重度昏迷。
權墨一步一步走近她。
像是知道他來了,安歌握著酸女乃瓶緩緩仰起頭,滿臉淚痕地看向他,每個字都是抖的,「我寧願我沒醒來過……」
她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和才見過一面的男人說這些,她沒人可以傾訴。
她聯系不到親人,聯系不到朋友……
她只剩下自己一個人。
「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少錢才把你救回來?」權墨低眸冷冷地注視著她的臉,冷冽地問道。
他的聲音永遠冷如冰雪。
「呵呵。」
聞言,安歌笑了,笑得諷刺而苦澀。
「你笑什麼?」權墨的眸子深了深。
「我爸讓dk集團蒙受經濟和聲譽損失。」安歌諷刺地笑著,「你救我不是可憐我,而是為了樹立你dk集團總裁寬容、偉大的形象。」
她蹲在那里說著,腳邊是一疊她搜羅來的陳舊社會、財經報紙。
最上面的一張頭版頭條赫然是——
轟動全國的詐騙案後,損失最大的dk集團神秘繼承人歸國。
這個人,就是權墨。
金融圈第一權少,今年26歲,dk集團總裁,接手集團時才23歲。商場上出了名的心狠手辣、眼光獨到,繼承集團後迅速發展,市值不斷刷新,涉獵領域之廣創下國內新記錄……
關于權墨,新聞幾乎只能用六個字概括︰最年輕的傳奇。
聞言,權墨勾唇,目光透出一絲欣賞,聲音卻依然涼薄,「詐騙犯的女兒智商也不低。」
「我爸他不是詐騙犯!」
安歌激動地站了起來,手緊緊地攥住酸女乃瓶,恨恨地瞪著眼前的男人。
她容忍不了「詐騙犯」三個字扣在自己爸爸頭上。
「你去過法院了,還在自欺欺人?」權墨冷聲嘲諷,「我以為你已經認清現實了。」
她這幾日去了哪里,他的人都跟著。
她的一舉一動他都了如指掌。
「認不認清都與你無關。」
「我從來不做虧本生意。」權墨看著她,「你父親讓我蒙受的損失不止3億。」
「什麼意思?你讓我賠?」安歌明白了他的來意。
「只有你賠。」
「法院沒判我子承父債。」
她也根本承擔不起3億美金的巨債,她一個蘇醒不久的植物人……靠什麼還?
權墨淺笑,像看一個白痴一樣看著她,薄唇輕啟,吐露字字冷漠,「植物人,話別說得絕對,也許有一天,你求著我讓你還債。」
「或許,等我彩票中100次頭獎的時候。」
安歌說完轉身就走,手腕被人從後攥住。
「把酸女乃留下。」權墨抓住她的手腕,冷冰冰地看著她,「你身無分文,蘇醒了還想讓我給你繼續付錢?」
「……」
每個字都是赤-luo-luo的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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