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就是這樣的。
安歌在心中點了100次的頭。
「金融場是沒有硝煙的戰爭,輸贏向來各憑本事,輸家的抗-議對我來說更像是種贊美。」權墨有條不紊地道,「我不會為了這種小事來倉皇決定自己的婚姻。」
「……」
安歌听著,這男人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登峰造極啊……
「安小姐。」
見權墨對付犀利問題太過游刃有余,記者把話鋒直接沖向安歌,「dk集團風評不好,但權先生素來有千億女婿的稱號,不管是豪門還是普通大眾,無不希望將自己女兒嫁給權先生,你怎麼看呢?」
到她了。
安歌看了一眼權墨,權墨的唇角微微勾出一抹淡若似無的笑意,眸光深不見底,但她就是看到了一抹威脅……
如果她不好好回答,一定會死得很慘。
安歌提了一口氣,然後微笑著看向面前的上百種閃光燈,「其實我知道我和權墨之間的差距,我……我爸……」
權墨看向她。
她到現在還不想承認自己父親是個詐騙犯的事實。
啞了幾秒,安歌才繼續道,「我爸爸曾經傷害過dk集團,也傷害過很多人,是權墨替我家彌補了那些受害者,也是他救了我,不是他,我可能活不到現在,我很感激他……」
這是實話。
其實不管權墨的目的是有多自私自利,如果不是他,沒人會照顧一個植物人三年,如果不是他收留,她即使醒了,也無處可去……
這個時候,她還不懂淪落在哪個街頭。
「所以你對權先生是感激?你是感激才答應他求婚的嗎?不是因為愛?」記者飛快地抓住了她的語病。
現場一片安靜。
「……」
權墨唇角的弧度深了深,保持著優雅的笑容,修長的手指卻不自禁地轉動腕上的鑽石手表,指甲泛白。
這女人要搞砸他的記者見面會了,真應該多訓練她一段時間,到底還太女敕。
「感激衍生的愛就不是愛嗎?」安歌反問。
聞言,權墨無聲地挑了挑眉。
「我躺了三年,一醒來,已經一無所有,沒有父母,以前的朋友、親戚、同學一個都聯系不到了。」安歌苦澀地笑了笑,「或許,你們覺得這是一個詐騙犯的女兒應該受的,眾叛親離才是我該有的下場,可是……」
記者們緊盯著安歌,沒有打斷,有幾個眼里流露出同情。
「可是在我看來,我醒來不是為了承擔噩耗。」安歌頓了頓才繼續道,「我醒來,是為了遇見權墨。」
她的聲音輕緩卻利落,音質舒服,像一道細細的流水淌過每一個人的耳朵。
她用肯定的語氣說——我醒來,是為了遇見權墨。
「……」
權墨坐在那里,心口猛地狠狠一震。
這是發言稿上所沒有的。
「是權墨,是他讓我醒來後面對的不是地獄,而是看到了一條通往希望的橋。」安歌笑盈盈地說著。
她的聲音,有種讓人砰然心動的味道。
說完安歌轉過頭,眼神充滿「愛意」地注視權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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