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席南星聳肩,「我怎麼不知道安陸市還有這麼一號人物。」
「……呵呵呵呵。」
安歌坐在副駕駛上笑得更慘了,別說是在安陸市,就是整個國內也找不出比權墨更有權勢的商人……
她現在真不知道回去怎麼和權墨解釋。
「你這麼怕你老公?」席南星看著她。
「呵呵呵呵呵……」
她怕她會像手機一樣被肢解……
「他不會打你吧?」席南星蹙起眉頭。
「……」
安歌搖頭,貝齒咬著唇,但這回就不好說了。
見她這樣,席南星伸手拍拍她的肩,眼神有些寵溺,「安歌……」
「嗯?」安歌心不在焉地看向他。
席南星解開安全帶下車,繞著車走了半圈,最後走到安歌身旁,雙手按在車門上,一雙眼直直地凝視著她,「安歌,齊大非偶,你這麼怕你老公,不如……和我去美國吧。」
「……」
安歌震驚。
他說,讓她和他去美國?
「至少,物質上你老公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你。其它……我都會試著給你。」席南星問,「怎麼樣?」
席南星的手搭在車門上,等著她的答案。
他身後的天空,一只風箏斷了線,遙遙飛向遠空……
安歌消化他的話消化得有些久,而後抱歉地道,「學長,當我答應嫁給他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付出的是一輩子。」
是一生一世。
她遵守承諾,更何況,她爸爸的聲譽能被權墨隨時隨地操控,她是不可能離開權墨的。
她就像權墨手里的風箏,飛不出去。
像是得到意料中的答案,席南星沒什麼意外,目光是陰郁的,唇角的笑容有些苦澀,「那我離開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安歌點頭,「學長,你怎麼突然要離開?」
之前,她都沒听他提起過要去美國。
「是啊,突然,很突然。」席南星轉過身,靠著車門半坐,背對著她,體育場上的風吹得他衣袂翻飛,「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
不知道還能不能看到她這個小丫頭一眼……
不知道能不能回來?
安歌安靜地坐著,他翻飛的衣袂近在她眼前,帶動出一股莫名的傷感,她抬頭,他的臉還是一樣憂郁,眉宇間永遠有著淡淡的孤獨。
「學長。」
「嗯。」
「你在美國那邊有朋友嗎?」
「朋友。」席南星回頭低睨她一眼,食指指向她,「你一個。」
低沉的嗓音,莫名的憂傷。
安歌看著他的手,心里忽然難受下來,這種滋味沒人會比她更懂,她蘇醒後,沒親人、沒朋友,孤單單的……
現在,席南星也要去一個沒有朋友的地方。
席南星的手機還在響,這一路就沒停過,這會,席南星才拿起手機,接起,「就算宴會要開始了,也不用你這個大總裁親自催人吧。」
安歌不知道他在和誰打電話,只覺得心里很不好受。
因為離別。
「放心,我會準時到。」席南星睨了一眼安歌,「我還會帶個女伴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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