絢麗的煙火成了他們的背景。
聲響巨大地炸開。
「……」安歌突然感覺自己有些站不住,腦袋一片空白,訥訥地道,「你不能這麼霸道。」
她對自己記憶的選擇,他憑什麼用分手來干涉?
他到底隱瞞了什麼,會嚴重到寧願和她分手?
他是在和她開玩笑麼?
「給我答案。」權墨的目光冷得徹底,沒有一分一毫的感情。
「……」
看著那樣子冰冷冷的一張臉,安歌一瞬間迷惘了,真的是他在用心為她過一個熱鬧的生日嗎?
是生日最後的一幕驚喜嗎?先驚後喜?
是嗎?
安歌迷茫地看著他。
見她站在那里一動不動,權墨等過一秒、一分鐘,然後,他不等了。
她很倔,他從一開始就知道。
不到黃河心不死。
很好。
分手都威脅不了她。
他這幾個月來做的都是為了什麼?
權墨冷冷地看著她,絕然轉身,沒有再從嘴里浪費一個字。
「權墨……」
看著他轉身的背影,安歌心底突然涌起一陣害怕,好像有什麼她快要失去了……
不要走。
不要把她一個人丟在這里。
听到她的聲音,權墨的胸口突然一陣抽疼,他駐足腳步,黑眸望向飛鶴樓外漫天的煙火,磁性的嗓音充斥著冷血,「安歌,你應該知道,我不是非你不可;而你,離了我權墨卻未必活得下去。」
安歌幾乎要追上去的雙腳在听到這句話後,生生地被釘在地板上。
被釘得鮮血淋灕,動彈不得。
「你說什麼?」
安歌呆呆地問出口。
在他眼里,她一直就是這樣的角色,離了他活不了的弱者一個,所以他可高高在上、盛氣凌人來決定她的一切?
「我只給你三天時間,想清楚了來找我。想不清楚,就別再出現在我面前,永遠消失!」
權墨冷漠無情地說完,抬起腳離開。
「……」
安歌呆滯地站在原地,眼里沒有任何神彩。
他說,她想不清楚,就別再出現在他面前,永遠消失!
他還說,他不是非她不可。
他們的婚禮,在他眼里只是一場說停就停的兒戲嗎?
保鏢們立刻跟上,幾個女保鏢犯愁地站在原地,看看權墨離去的冷漠背影,又看向一臉失了魂般的安歌,不知道該留該走。
「權總讓你們也走。」
一個保鏢退回來,拿走安歌的手機,把女保鏢們通通叫走。
飛鶴樓外,煙火漫天;飛鶴樓上,安歌只剩一個人。
服務員端著菜走出來只見到安歌一個人都傻眼了,一時間都不知道還該不該上菜。
「對不起,我先走了。」
安歌雙眼無神地看向服務員,禮貌而疏離地低了低頭,轉身離開。
可她離開,能去哪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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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個小時以前,安歌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生日的最後幾個小時是這樣度過的……
她麻木地一個人走出飛鶴樓,外面依然人山人海,人們聚在一起拍攝焰火,慶祝狂歡節,所有人的臉上都掛著笑容。
安歌從人群中擠過。
眼前反復浮現著權墨離開時的那一個決絕背影,他的話猶如當頭棒喝打醒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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