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是個短小的插曲,過了就過了,不會影響婚禮的任何進程。
牧師見狀,捧起手上的誓詞,開始照著念,聲音從麥克風里傳出,「兩位是在神的指引下來到這里接收神聖的婚姻洗禮。我分別要問兩位一個問題,請鄭重考慮清楚後回答。」
「……」
教堂里恢復安靜。
「安歌小姐,你是否願意嫁給你身邊的權墨先生,做他的妻子,愛他、安慰他、尊重他、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在以後的日子里,不論他貧窮或富有,生病或健康,始終忠貞于他,相親相愛,直到離開這個世界?」
相親相愛,直到她離開這個世界嗎?
那這一點,她一定做的到。
在她死亡之前,她一定好好愛他。
「我願意。」安歌沒有半分猶豫。
牧師又開始向權墨念出冗長的誓詞,「權墨先生,你是否願意娶你身邊的這位安歌小姐,做她的丈夫,愛她、安慰她、尊重她、保護她,像你愛自己一樣。在以後的日子里,不論他貧窮或富有,生病或健康,始終忠貞于她,相親相愛,直到離開這個世界?」
安歌站在權墨身旁,忍不住去看他。
他站在那里,側臉的輪廓實在英俊,黑眸深邃。
半晌,她听到他磁性的嗓音響起,「我願意。」
那一剎那,安歌紅了眼眶,眼中有著抹不去的淚光,那種淚光不是喜極而泣,而是閃動著無法言語的痛……
——★——★——★——★——
夜晚,權家別墅。
權墨月兌下西裝丟給佣人,走到大廳的真皮沙發上坐下,手指優雅地解開袖扣,目光冷冽地看向茶幾上的禮物盒子。
那里邊,是個穿著婚紗的布女圭女圭,匕首插著,鮮血淋灕。
他伸手將折疊的紙拿起,翻開——
流產手術同意書
權墨冷冷地盯著,修長的手顫栗了一下。
當年能抹掉的東西他都抹掉了。
這東西居然還能鑽出來……
「權墨!」一個嬌弱卻干淨的聲音傳來。
安歌一旁走過來撲到他身上,開心地微笑,「你回來啦。」
她剛洗過澡,身上洗發精和沐浴乳的香氣交織在一起濃濃地散發出來,長發被吹得半干,垂落到他的身上,她像只貓兒一樣趴到他的腿上。
權墨不自覺地用力聞著她身上的香味。
他喜歡鼻尖縈繞她的味道。
安歌一轉眸,就見到他手上的紙張和茶幾上的鮮血布女圭女圭,眸光僵了僵,而後訕訕地一笑,「我都讓保鏢丟掉了,她們還送到你這來。」
何必讓他煩呢。
「你都看過了?」
權墨眉頭一蹙。
「對啊。」安歌拿走他手里的紙張,丟進盒子里,「有什麼好看的,惡作劇嘛。」
「惡作劇?」
權墨黑眸深深地看著她,想從她的臉上探究出些什麼。
她真的相信,這只是惡作劇?
那上面有她爸爸的簽名,她也不質疑?
「是啊,難不成我還真流產過?」安歌一臉無謂地笑笑,把盒子蓋上,封上,把不堪入目的畫面都掩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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