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現在才睡呀?」安歌又是擔憂又是心酸,「你一直在外面找嗎?那你晚飯吃了嗎?人找到了嗎?你累不累啊?」
「呵。」手機里傳來權墨無奈的笑聲。
「干嘛?嫌我羅嗦?」安歌道。
「本來累,現在不了。」她的聲音是劑良藥。
「誒?」
「安歌,說個笑話來听。」權墨在那邊道。
喜歡听她的聲音麼?
「行,我想想。」
安歌說道。
另一邊,希科爾小鎮,幽靜的房間里,燈光明亮,幾個保鏢心驚膽顫地站在一旁望向前面。
權墨坐在床上,整條袖子被剪下,胳膊上鮮血汩汩而出。
一個保鏢替他拿著手機通話,權墨一個眼神示意過去,保鏢立刻關掉麥克風靜音。
「開始。」
權墨朝一旁的醫生道。
「好的。」醫生拿起鑷子走到權墨面前,將擦過他臂膀的彈孔碎片取出,沒有任何麻醉,直接取出。
「……」
權墨靠著床頭,額頭上的汗冒出,臉色依然冷峻,抿緊唇一聲不發。
房間里靜得只听到鑷子帶過血肉的聲音。
「我想到一個。」安歌的聲音從手機里響起來,「說有一個人去4s店買車,看中了一款,銷售員就說這款車如何如何好,那他就問有多好呢?銷售員說,如果這車開出去300米沒有美女跳上來,那你就該想想自己的長相問題了。」
手機沒開擴音,但因為房間極度安靜,安歌輕柔悅耳的聲音讓每個人都听得清楚。
權墨的臉上汗漬冒出。
保鏢打開手機麥克風按鍵。
權墨一邊任由醫生給他包扎,一邊道,「無聊的笑話。」
他語氣淡漠,听不出一絲受傷的意思。
「不好笑呀?」安歌道,「那不如換個問題給你猜,路邊有一美女,丑男開布加迪威龍過去,權墨開拖拉機過去,你猜美女會上哪輛車?」
「……」
站在房間里的保鏢聞言全都傻眼了,然後則個個憋得滿臉通紅,沒一個敢笑出來。
他們傻眼的是有人竟然敢拿權總開玩笑,憋的是……權總開拖拉機。
權墨冷冷地睨了一眼保鏢們。
保鏢們把頭埋得更低,憋得更辛苦了。
只听權墨非旦沒有怪責,只是冷淡地道,「我為什麼讓那女人上來?」
「切,美女還不一定上你的拖拉機呢。」
安歌在手機那端道。
「我就是開拖拉機,旁邊坐的也得是你。」權墨冷冷地道,醫生給他封紗布的時候很用力,權墨硬忍著一聲不出。
「權墨?你沒事吧?」
「怎麼了?」權墨反問。
「我听你呼吸有點不對勁。」安歌疑惑地問道。
「……」
這女人,越來越聰明了。
權墨調勻呼吸,淡漠地道,「我困了,先休息了。」
不能再有破綻。
「可是……那好吧,我今天不問那麼多了。晚安,找人是重要,但你也別太辛苦了,有空給我電話,我24小時開機的。」安歌說完,乖乖地掛掉電話。
電話掛掉的一瞬,權墨重重地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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