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深深地感到席老爺子的規矩之重,一個佣人端菜的時候,盤子在桌子上發出一點細微的聲響,席川斷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你可以下去了,不用再進廚房。」
席川斷不悅地讓佣人退下,語氣是一種幽冷的不滿。
「……」
安歌坐在那里,微微垂著眸。
席老爺子這樣的人她真心覺得難以捉模,他一直對你笑眯眯的,滿臉和善,讓你覺得他好相處,可他卻會為盤子磕到桌子發出聲響這種小事而突然拉下臉來。
白萱和席南星坐在她的對面。
想想接下來要和這些人住在一起,安歌就頭皮發麻。
席川斷沒起筷,一個人也沒動筷,都安靜地坐著。
「權墨。」席川斷沒動筷子,而是又笑著看向權墨,仿佛剛剛冷臉趕走佣人的人不是他一樣,「希科爾是怎麼回事?」
「中了別人的計,差點死在山里。」
權墨回答,英俊的臉上沒什麼表情,聲音輕描淡寫,就好像在說別人的事。
听他們講起這事,安歌還是覺得心疼。
「對方是誰?」
席川斷問。
聞言,權墨冷笑一聲,抬眸看向席南星,而後冷淡地道,「這些年我結的仇也不少,我也不清楚是誰在背後放的冷箭。」
「……」
席南星看了他一眼,眸光陰晦不明,也沒說什麼。
安歌看著他們之間,心下疑惑,權墨認為是席南星做的?
「不清楚就好好查,查到底,我席川斷的外孫哪能由人說殺就殺。」席川斷說道。
「是,外公。」
權墨應道。
安歌總感覺這氣氛有些莫名的不對勁,可又說不上是哪里不對勁。
她模了模肚子,看向桌上的菜,好想吃。
正以為席川斷要開始說用餐了,席川斷卻突然又道,「還有一件事,事到如今,我也覺得到開誠布公的時候了。」
聞言,四個人,八只眼楮齊齊看向席川斷。
「南星。」席川斷看向席南星,語重心長地道,「這些年你一直誤會了權墨。」
嗯?
這是什麼節奏。
安歌一雙眼楮愕然地在他們之間轉來轉去,感覺有大料要曝出來。
「爺爺,你想說什麼?」
席南星的一只手隨意擱在桌子上,聞言沉聲反問。
「其實這些年來,權墨對集團一直沒有覬覦之心,我讓他掌權的時候,他私下和我發過誓,等你一出獄,就將集團還給你。」席川斷按住席南星的手,緩緩說道,聲音有些滄桑。
他的話落,席南星震驚地瞪向權墨,眼里寫滿不能置信。
「這……怎麼可能。」一直不出聲的白萱也吃驚地說道,「權墨會為他人守江山?」
他才不是這種人。
「……」
安歌也很是意外,轉頭看向權墨,只見他的臉色淡淡的,一雙黑眸深邃地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她從來沒听他提過。
「怎麼不可能。」席川斷笑了笑,按著席南星的手道,「南星一出獄,權墨就通知我,準備把集團交給他,是我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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