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說什麼?」銘序甩月兌了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想法,把頭埋在房頂上屬于他的那個窟窿里朝下張望。
「你想知道?」耳邊隱約傳來唐莊的聲音。
「有誰不想知道,這下面三個一看就不好對付,我們當然不能湊上去拼了,更何況還有個玩家,萬一下線了……」銘序眼珠一轉,直勾勾的放慢了語速︰「萬一下線了——我們正好以少對付一個……」
他正覺得自己這個法子還真是奇思妙想另闢蹊徑,就現屋里三個人的腦袋在他眼里越放越大,再然後他就現,他被從房頂的窟窿里踹下去了。
「……呵呵……」銘序半空中打了個轉避開了腦袋著地的命運,緊接著一個後跳險而又險的在臥室地板上著陸,免于**再次著地,然後對上的就是三雙驚愕的眼楮。
銘序拍了拍衣擺,咧出一個笑臉︰「呵呵,哥兒幾個都在呢!今天天氣不錯,挺適合見面吃一頓的……」
能想出這麼沒下限的‘另闢蹊徑’,除了‘噢耶’此人之外,絕、對、不、會、有、第、二、個、了。
「你是誰?!」秦放身材粗獷,整個人站在那里就像一座鐵塔一般,他出一聲喝問,震得整個屋子都嗡嗡直向,見內力也非比尋常。
「江湖第一快刀銘序?」身穿藍色錦衣,將頭束起的那個玩家略作打量,一口叫出了銘序的id︰「你既然在這里,想必醉臥十里長亭也不遠了吧?」
「我就搞不懂,你們干嘛老把我和醉臥扯在一塊,沒道理嘛。」銘序笑呵呵的一挑眉,豎起小拇指掏了掏耳朵︰「我當然是要跟我們家‘噢耶’在一起了,醉臥不是我們家的誰誰。」
被坑了一次又一次的銘序同學毫無底線的反手就打算把屋頂上看戲的那位也拖下水。
「噢耶?」那個玩家皺眉想了想,似乎印象里並沒有這個人,索性只當是對方的一個玩笑,朝著銘序拱了拱手開口︰「我叫‘江湖客’,是‘魂煞’的幫主,天工坊遇襲,所以我來找秦放坊主略盡綿薄之力。」
「你接到了保護天工坊的任務?」銘序見對方自報家門,還制止了秦放對自己的攻擊姿態,說話也沒之前那麼不客氣︰「蘇州的‘魂煞’,我還是听人提過的,原來你就是幫主啊,久仰久仰。」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是‘久仰’。
「幸會幸會。」江湖客見他說出半土不洋的一番話,呆愣了一下也只能順著他的話半土不洋的回過去。
兩人‘久仰久仰’‘幸會幸會’之後就都笑了。
「不知道銘序來天工坊做什麼?」江湖客看了眼房頂的窟窿,若有所指的說道︰「出現的太突然了,我差點以為是‘龍門’的高手。」
「龍門?」銘序听到這個幫派,立刻就想到了老熟人沉林,他呵呵一笑︰「‘龍門’的駐地不是在洛陽嘛,怎麼金陵有‘龍門’,蘇州也有‘龍門’,什麼時候‘龍門’就跟客棧似的開遍全江湖了?也不知道我那個‘老熟人’來了沒?」
「你在‘龍門’有朋友?」江湖客的表情仿佛是在意料之中,他對著秦放行了一禮,開口笑的有些勉強︰「秦坊主,我看我們不如……」他說著,手就已經朝著木桌上的茶杯移了過去。
「我們這次來跟‘龍門’沒有半兩銀子的關系,秦坊主要放心,別傷了自己人。」房上的窟窿里突然傳出的聲音讓銘序怎麼都想不到。
「葉!你大爺的!你還敢出聲!」他抬手比了個中指,就見黑衣馬尾的人影從那個窟窿里飄飄然跳了進來。
我再不出來你就要被屋里面的人剁成餃子餡兒了。
唐莊眼神一瞥,心底冷笑。這江湖客翻臉還真是跟翻書一樣。
「秦坊主,這是杜兄給我的通行令牌,之前對這屋里的外人存了防備,所以本不便露面。」唐莊得自雲雪蒼顏的那塊青銅牌子直接落在秦放眼前的木桌上,使對方足夠看清楚令牌上的紋路。
那你怎麼就又出來了,沒吃藥吧?
銘序剛月復誹了一句,就听葉繼續開口道︰「我要是再不現身,恐怕江幫主和秦坊主就要拿我家這位開刀來逼我現身了吧。」
「這——」江湖客正打算說‘這純屬子虛烏有’,目光看了眼木桌上的茶杯,又有些心虛的縮了回去︰「龍門實在太有野心,不得不防。」
摔杯為號在江湖立刻並不少見。
他這一說算是承認了要對銘序不利的打算。
「我們這次來的目的,只是恰好要找金算盤劉三,並非是想打擾貴幫對敵之策。」唐莊說完這句,身影已經朝著就要逃跑的小個子中年人沖了過去,幾番交手之後將人雙手反剪,擒在手里。
「你是誰!!為什麼抓我!!」劉三甚至連自己的獨門兵器鐵算盤都沒有拿出來,就被對方擒住手臂,似乎還按在大穴之上,手臂根部傳來一陣酸軟麻疼,再也抬不起來。
「我是葉,在江湖上賺點小錢糊口而已的小人物。」唐莊這一句是刻意讓在場所有人听見,後面兩句卻是趴在劉三耳邊說的︰
「逸然內堂。」
「風雲殘譜。」
「你是——」金算盤劉三努力想看見對方的模樣,卻奈何對方鉗制在自己穴位上的手讓他不能移動分毫,只能保持這背對著對方的配合模樣,開口說道︰「在我不確定你是不是真的看了那東西之前,是不會說任何事的。」
也就是說他還是不符合任務標準麼。
唐莊頗為懊惱的看了眼從剛才一直往這邊盯著看的‘活圖譜’,沒好氣的說道︰「看什麼好戲,把人抬著,我們走了。」隨即把劉三像是扔碳球一樣扔給了銘序。
「慢著!你——」從銘序出場到後來的黑衣人挾持金算盤劉三,其實只是剎那功夫,江湖客看著對方兩人如若無人一樣的進來又大搖大擺的準備離開,急忙出聲制止。
「有事?」唐莊停下腳步,一雙眼楮幽然盯了過去。他的眼神里帶著低氣壓,看在江湖客眼里,就是滿滿的殺意。
「這個人是天工坊請來的客人,誰都不能帶走!」秦放坊主仿佛這才意識到這是自己的地盤,開口悶聲說道︰「不論你們是杜滄雲的什麼人,想要在秦某面前帶走客人,都要先過秦某這一關。」
「呵呵,秦坊主,這塊牌子就是我從杜兄手上贏過來的,你要是覺得你能贏過杜兄,盡管放馬過來。」唐莊眼神中充滿了戾氣,他一揚手,碎月留花就被他從劍鞘里抽了出來︰「銘序,帶人走。」
「我看誰敢擋我。」唐莊一人一劍橫在兩方人馬之間,開口笑道︰「要是不嫌天工坊滅的還不夠快,盡管過來試試。」
「天劍十三!」秦放身為深諳鍛造之術的天工坊坊主,自然第一眼就認出了對方手里的兵器是‘碎月留花’,連帶著也就由表及里的推斷了對方的身份︰「你竟然還活著!」
「我活著死了干你什麼事?」唐莊俊美非凡的臉上露出一個古怪的笑意︰「我是活著,所以現在你還要阻攔我麼?」
雖然不知道‘天劍十三’在江湖里是什麼設定,不過不妨礙他借一借名號震懾這位虎背熊腰的天工坊主了。
「天劍、十三?」江湖客被眼前的人突然而來的煞氣所懾,他的手放在腰間的‘碧蛇劍’上,咬了咬牙,開口道︰「‘魂煞’只負責保住天工坊的存在,你想劫持誰跟我們沒有關系,這件事‘魂煞’不會管。」
在幫派和天工坊友好度之間,江湖客無疑是選擇了保全幫派。天工坊友好度他以放棄不刷,但是為幫派惹上一個麻煩的對手就是蠢了。
「聰明。」唐莊重點盯上了秦放︰「秦坊主覺得如何?」
「……」秦放手中的巨斧有些踟躕,他堂堂一個坊主,竟然讓人在眼皮子底下把人劫持帶走,實在是老臉丟盡了,更何況,金算盤劉三這個人過于特殊,他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這個人有什麼閃失。
「不放!」想到這里,秦放手中的巨斧狠狠的劈向了執劍而立的唐莊︰「無論你是誰,都不能在秦某面前劫走天工坊的客人!」
「……」這npc數據抽了嗎?怎麼就不能按照常理好好玩耍呢。正渾身散著酷帥狂霸拽氣息的唐莊一邊默默地在心里吐槽,一邊用了最後的一點內力運起‘留影無蹤’避開了對方的攻擊。
「秦坊主真的這麼執迷不悟?」唐莊一甩袖子,借著說話的瞬間朝嘴里塞了個補充內力的丹藥。沒辦法,‘蟬鳴’現在只練了一層,即使‘蟬鳴’本身的內力恢復速度加了10%,但也架不住氣海上限低,內力實在是不夠使喚。
之前雷厲風行的拼著最小消耗拿下劉三,本想震懾住兩個人,卻不料只震懾住了一個江湖客,要真槍實彈的對上秦放,實在不是他想看到的局面。
「噢耶,你行不行啊,你——」銘序抓著金算盤劉三,本來是想走的,但看見那坊主比他臉還大兩圈的斧頭,立刻咬牙停了下來,瞥著江湖客嘴上改口說道︰「你別玩死他了。」
他沒忘記周圍還站著一個隨時能翻臉的江湖客,雖然暫時被葉震懾住,說是袖手旁觀,但誰知道對方打的什麼主意。
這大塊頭來勢洶洶,恐怕奸商是在硬撐。
他已經看見對方在悄悄模藥吃了。
「滾!」唐莊郁悶的吼了一句,趁機又往嘴里扔了一顆內力藥。
這小兔崽子,說話怎麼就這麼神煩呢,真想打死得了。
又避過秦放一招‘震地’的唐莊此刻只有這麼一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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