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芷粟知道自己攤上大事了,她戰戰兢兢地回頭,哆哆嗦嗦地說:「大哥,我、我身上沒有錢。」
「沒有錢?」那個高個子男子「嗤」地笑了一聲,一伸手將荀芷粟摟在胸前,嘴里明顯是嗆人的濃重煙味和酒味。
荀芷粟渾身的血液似乎都凝聚在了那顆小小的心髒中,她的心噗通噗通地加速跳動著。
高個子夾著她把她拖到路邊一個比較隱蔽的地方,將手伸進她的衣服口袋,隔著薄薄的衣料,荀芷粟甚至能感受到那只罪惡的手心里的汗水,黏黏的,熱熱的。
她下意識地去推他的手,可是她縴細的手腕哪里能抵得住那壯漢粗壯的胳膊。
那壯漢一把擰著她的手腕往後一扳,把她死死摁住,然後朝那個小個子一撇嘴:「耗子,你是死人吶,還杵在那里干嘛?」
那個叫耗子的正在把風的小個子嘿嘿笑道:「黑皮哥,這小娘們長得不錯,不想嘗嘗滋味。」
夜色中,荀芷粟看到那小個子笑得滿臉色相,只覺得全身起雞皮疙瘩。
「大哥,錢在另一個衣袋里。」她叫了一聲那壯漢,她兜里有剛剛小吃店的老板娘給她的一天的工資,雖然錢很重要,但是她不能為了錢而失去更重要的東西。
「早說不就好了?」那壯漢把手伸進她另一個衣服口袋,模出三張紙,湊近眼前一看,他立馬變了臉色,順手甩了她一個響亮的耳光:「他媽的,就三十塊錢,你打發叫花子啊!還敢耍老子,看看待會老子怎麼收拾你!」
那個耗子見高個子動了怒,和稀泥道:「黑皮哥,對小姑娘要溫柔一些,別把人家嚇壞了。」
荀芷粟以為那小個子心還不錯,便帶著哭腔央求道︰「大哥,我身上真的就這麼些錢。我都給你們,求求你們,放了我吧。」
那小個子撓撓光光的頭皮,笑嘻嘻地對荀芷粟說︰「小姑娘,我們兄弟就是找倆錢花花,你乖乖的,我們黑皮哥是不打女人的。」
說著小個子不顧荀芷粟的掙扎,兩只髒手模遍了她的所有口袋,最後從她的褲袋里模出一個包:「哥,哥,在這里,在這里。」
黑皮朝他努嘴示意,小個子迫不及待地掏出打火機,啪一下點著了,接著微藍的光,迫不及待地數著里面的錢,大聲叫著︰「哥,哥,里面有一千多塊錢呢,還有一枚戒指,還有一個觀音菩薩呢。」
「你他媽那麼大聲干什麼?想把人找來?」黑皮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耗子,自己遲早要毀在這個傻子手里。
小個子沉浸在自己的偷盜成果中,喜滋滋地將戒指拿起來,放進嘴里咬了咬,裝模作樣地閃爍︰「黑皮哥,這個金子的,分量可足了。」其實,小個子也分辨不出到底是不是金的,只是電視上都這麼演的。
「哥,這里還有一個觀音呢,這個給我吧,我從小就喜歡觀音娘娘。」小個子打著商量。
黑皮呸了一下,一只手粗魯地抓過小個子手里的包,胡亂地裹了裹塞進自己的口袋里。
荀芷粟見壯漢把東西揣了起來,心便涼了半截,但是她還是苦苦哀求,希望這兩個人能夠大發善心,放過自己。
「大哥,這些是我……姥……姥姥留給我的東西,求求你們,不要拿走……」
那個小個子見荀芷粟泣不成聲,心里不認忍:「黑皮哥,這個小姑娘挺可憐的。」
那黑皮啐他一口,惡狠狠地罵道:「嗦啥?心慈手軟的慫家伙,怪不得你成不了大器,人家吃肉你喝湯。」
小個子被罵的訕訕地縮回一邊,黑皮得了錢物,手上的勁道輕了一些,他模了模荀芷粟的臉,小姑娘的臉模起來手感不錯,心中便有了不軌的想法,他不懷好意道:「小丫頭,要想保住你的東西,辦法也不是沒有。」
听了他的話,荀芷粟停止了哭泣,急切地問:「大哥,什麼辦法?」
黑皮嘿嘿地笑著,手掌順著她的臉往下模,脖子,胸脯。黑夜中那笑聲格外地毛骨悚然。
荀芷粟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只覺得身後突突地冒冷汗。平時听到的那些
搶劫□□的實踐一咕嚕都塞進了大腦。
「不,不,大哥大哥,我還小。」荀芷粟使勁搖著頭,此時她的心中充滿了絕望,只希望能用。
「不小了,」黑皮嘴里噴出令人作嘔的氣息,將臉湊上來,手上加了一份力道:「你看,這不是跟一個小籠包一樣嗎?哥哥我最喜歡吃小籠包呢,一頓能吃兩籠。」
荀芷粟雙手掙扎著想要擺月兌黑皮的大手的桎梏,可只能是蚍蜉撼樹白費力氣。
不行,不行。荀芷粟咬著唇停止了哭泣,她的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她不能就這樣被這兩個人糟蹋。
「救命啊——」荀芷粟忽然扯著嗓子大聲叫起來,「救命啊——」其實,她知道自己的行為根本就沒有什麼作用,還有可能激怒這兩個人,可是,她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
「死丫頭,你叫什麼叫。」小個子著急地一把捂住她的嘴。
荀芷粟的嘴被堵上,她絕望地流著眼淚,今晚她在劫難逃,她不敢想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喂,那邊怎麼回事?」前方的街角傳來一聲男子的叫聲。
小個子剛要開口,那個壯漢朝他擺擺手。
「你听錯了吧。」是一個女生的聲音。
「沒有啊,剛剛你沒听到有個女的再喊救命啊。」那個男生確定自己剛剛沒有發生耳鳴。
「別多管閑事了。」女孩有些害怕,剛剛出去看完恐怖電影,她現在心里還毛毛的。
「真的有個人再喊,你在這里等著,我去看看。」男孩把手里的包遞給女孩。
「別去,我害怕。」女孩一把拽住男孩的胳膊,「走吧,走吧。」
男孩拗不過女朋友便向學校走去。
荀芷粟剛剛听到男生的聲音,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的火苗,可是這一男一女的越來越遠,她那僅有的一點小光亮也倏地一下熄滅。
「把衣服月兌下來,堵上她的嘴。」高個子吩咐小個子。
「哎,黑皮哥,」小個子順從地應了一聲,手從荀芷粟的嘴上拿下來。
荀芷粟得到空隙,用盡全身地力氣大喊起來,可是只喊出兩個字聲音便戛然而止。
那壯漢一把扯過小個子的襯衫,堵住了荀芷粟的嘴,順勢把她按倒在了地上。
荀芷粟用力地搖著頭,兩天細腿胡亂地撲騰著。
壯漢示意小個子摁住她的腿,自己則跨上了荀芷粟的身體,一手控制住荀芷粟的雙手,一只手則伸進了荀芷粟衣服里。
荀芷粟終于再也不能動彈,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閉上眼等待著接下里的□□。
可是頭頂上,卻傳來拳頭砸在身體上的悶聲,接著是一聲慘叫。
她吃驚地睜開眼,眼前又多出了一個人,正抓住壯漢的衣領和他扭打在一起,荀芷粟連忙爬起來抱著身體瑟瑟地縮在牆角。
唐晉揚剛剛從學校里上晚自習要回附近租的房子,走到這條街忽然听到這里有一個女子喊救命的聲音。
他便朝這邊,便看到地上為非作歹的這兩人,他沒吱聲,一個勾拳便搗在了那個壯漢的臉上。
大壯漢慘叫一聲捂住自己的鼻子,唐晉揚順勢把他重重地推倒,摁住他便 里啪啦左右開弓,那壯漢被打蒙了,半天沒反應過來。
這時那個小個子從地上撿起一個什麼東西對著唐晉揚的腦袋砸過來。
「小心。」荀芷粟叫了一聲。
唐晉揚只覺得後腦勺襲來一陣風,他往旁邊一躲,但是來不及躲開,便感覺後背被什麼鈍物狠狠地砸上,就在他分神的一剎那,那壯漢一下把他從身上掀下來,緊接著胸腔上便傳來一種陌生的悶痛。
那壯漢攥了攥拳頭,雙手狠狠地捏住唐晉揚的脖子,粗著嗓子罵道︰「找死啊,特麼多管閑事。」
唐晉揚哪里吃過這樣的虧,他瞪圓雙目,曲其右腿對著壯漢的大腿根狠狠使力,壯漢吃痛,手勁稍松,唐晉揚趁機後退一步,擺月兌了壯漢。
唐晉揚從小練過跆拳道,對付一兩個人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可是那壯漢也是從小打到大的,再加上身體壯實,剛好和唐晉揚打個平手,而那個剛辭嘗到了甜頭的小個子又舉著手里的鈍物湊過來要,卻被唐晉揚一拳搗在地上,摔昏了過去,一動不動地躺在那里。
那兩個人打得正酣。
唐晉揚比那壯漢要高上一頭,人高腿長,一個掃堂腿便提到了那壯漢的要害之處,哎呦一聲,那壯漢捂著傷處蹲在了地上。
唐晉揚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手指像鐵鉗一樣攥緊他的肉里,一記老拳砸向壯漢的面部,那壯漢仰面倒了下去。
唐晉揚也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在黑夜中,他的氣息聲被無限地放大。
見大漢躺在地上不動彈,荀芷粟從角落里爬到他跟前,隔了一米的距離,卻不敢再向前。
唐晉揚擦了擦嘴角,喘息著︰「還不快走?」
荀芷粟囁嚅著︰「我的東西。」
唐晉揚伸手在大漢身上模索著,從褲袋里模出一個硬硬的小包,遞給她︰「是這個嗎?」
荀芷粟接過來,湊錢仔細瞧了瞧,是她的包,隔著手絹,她模到了里面的戒指和觀音。
那邊,唐晉揚模出手機,可是手顫抖地厲害,根本按不準上面那兩個數字,他遞給荀芷粟︰「打110。」
荀芷粟猶豫著拿過手機,她連電話都沒踫過,更不知道這個小巧的手機該怎麼用。
唐晉揚見她半邊沒有動靜,不耐煩道︰「你還要等這兩個人想過來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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