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都說女人心似海深,但是了解一個男人的心又豈是那麼簡單?
荀芷粟是一個單純的人,她很少去琢磨一個人,特別是一個男人,比如,蕭葉超。
她和蕭葉超屬于撞出來的情誼。當時,她也沒有心情去想她對蕭葉超到底是印象,後來想想,他那時在他眼里就是一個愛搭訕美女但是本質不壞的公子。除夕夜,喝醉了的蕭葉超讓她看到了他脆弱的一面,原來他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是一個受過傷害的重感情的男人。他把棉花糖照顧得很好,可以看出他是一個很有愛心、很細心的人。接觸長了,她覺得他是一個很有事業心的人,對工作很用心。做了他的的助理,她又感覺他是一個處事游刃有余但是又很有一個原則的人。
荀芷粟自認自己智商不高,情商有限,男人也有太多面,很多東西不是她這顆簡單的小腦袋所能琢磨透徹的。有時候,和小李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
她干脆想,還是舅媽張仙梅幸福,找了一個像表舅荀建國那樣老實巴交沒有什麼心眼的男人,把他攥的死死的,就像孫悟空永遠也逃不出如來佛的手心。
在荀家村張仙梅是出了名的母老虎,荀建國是出了名的氣管炎,看別人看來他們是非常不和諧的一對,可是誰又說他們不幸福?荀芷粟記得當年荀建國上鐵弓山砍樹,被木頭砸斷了腿,大半年只能躺在炕上,張先梅既要伺候他,還要照顧老人孩子,沒有一句怨言,等荀建國身體好了胖了20斤,她卻瘦了20斤。有時候老實的荀建國在外邊被人欺負,張先梅到別人家哭天搶地,非要給自己的男人討回一聲對不起。
或許因為性格的原因,荀芷粟在情感方面不是一個主動的人,記得上學的時候,讀《詩經》的時候,她很是羨慕其中的女子。她情願回到那個生活簡樸的古代。那個年代的故事,或明亮,或憂傷,或明媚,或心碎,或明麗,或黯然……流轉萬代,所有的一切一切,都積澱在那如水般澄澈的歲月里。
那是一個淡雅如素的時代,一個個無邪爛漫的青年男女寫就了一份份最樸實卻最真摯的情書。在澄淨如鏡的河水之干,成雙的雎鳩發出歡快的關關和鳴,那采薇采葛的女子們唱著最簡單的情歌,那或許是對遠方情郎的無限思念,那或許是對不遠處砍砍伐檀的丈夫表達的濃濃愛意,也或許是對不解風情的青青子衿的小小的埋怨,還或許是對在水一方的美好愛情的無比期許,這樣的愛情,這樣的純美,如何不打動人心?悠悠蕩蕩的歌聲,飄進采歌官的耳朵里,讓他們駐足;自由自在的歌聲,也陶醉了了滿川的香草,那年年歲歲開了又謝、謝了又開的香草,也曾陶醉了少女時代的荀芷粟。
但是,荀芷粟想以她的這種性子,最多也是成為竹冊中的棄婦。有人說婚姻就是一場賭博,如果一個女人找對了男人,押對了賭注,那就她就會幸運地幸福一輩子。反之,便會血本無歸,落得悲慘的下場。可是,人不是先知,沒有人對預見自己的未來,卻對未來充滿了無比向往的信心,這才是最悲哀的。
荀芷粟想,無論如何,她不會把賭注押在蕭葉超身上,他是她為數不多的朋友,朋友多了路好走,而夫妻反目的幾率卻更大一些。
在蕭葉超找她之後,她想是不是像小李說的那樣,蕭葉超對她有意思,但是明里相處,暗中觀察下來,荀芷粟並沒有發現蕭葉超對她有什麼異樣,工作的時候還是很嚴謹,私下里開一些無關緊要的小玩笑,沒事的時候,會給她看看棉花糖的照片、視頻。
這下,荀芷粟才放下心來,心安理得地做起了總經理助理。一開始,工作起來也磕磕絆絆,但好在荀芷粟骨子里有那麼一股子韌勁,肯下功夫,經常上書店網上買一些適合書來看。幾個月下來,這個助理也做得得心應手、風生水起。現在的她,每天都感覺充滿了干勁,整個人精神了不少。
利落的短發、一身素淡的職業套裝,看上去竟也是一副職場精英的模樣,清淺的笑容讓她看上去很真誠,但又不讓人有狎昵的感覺,用蕭葉超的話來說,就是倆字,舒服,看上去舒服,工作起來舒服,他表示希望自己挑老婆也有不錯的眼光。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是周末他們三個在王阿婆家吃飯,大家都知道彼此是好朋友,誰也沒當真,只是,荀芷粟還是悄悄地斜著眼看他的表情,蕭葉超正和花花在拌嘴,看她都沒看,更沒什麼暗送秋波的舉動,荀芷粟這才暗暗松了一口氣。
六月的天氣,溫度已經有了可以唬人的威力,胖胖的小李已經開始喊熱,說再也不上王阿婆家吃飯,說要減肥,像荀芷粟一樣苗條。
荀芷粟不在意地笑,有的人永遠只是語言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大部分原因是因為這種人經不起誘惑,比如小李喜歡零食,喜歡吃葷。不過,這樣的人也應該是樂觀派,永遠對自己的目標充滿熱情。
荀芷粟開玩笑地對她說︰「小李,你可以談一場戀愛啊,肯定能變瘦。」但她臉上只有淺淺的笑,看起來很認真的樣子。
小李掰掰手指頭︰「我現在才不想談呢,一個人多舒服,想吃就吃,想睡就睡,有了男朋友多麻煩。」
說到這,小李翻翻白眼珠,心說如果那個小心眼男人在的話一定會不屑地說︰「李花花,就你這樣的女人,那個男人會瞎了眼要你?」死男人,小李心里憤憤地罵了一句。
「荀姐,你談過戀愛嗎?對了,咱倆關系都這麼好了,我都去和你看笙笙阿姨了,你還想隱瞞我?」小李拿起一把扇子使勁地呼扇著,倆人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可是,小李從來沒听說過荀芷粟說起過男朋友的問題。
「沒有,」荀芷粟正坐在桌子翻著手里的一本大厚書,津津有味地看著。
「騙人,」小李一翻身,從床上爬起來,一把奪過她手里的書,不滿地說,「哎,荀姐,這本大磚頭有什麼好看的,我不比它好看,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看你是被那個小心眼的男人給同化了。我覺著你現在對我說話都和他一個調調了。」
荀芷粟站起身來,坐到床上,捏著她的耳垂道︰「哎呦,我家小花花還長了一顆敏感的心吶!你哪只耳朵听我和他一個調調了。」
小李一把抓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指著她的嘴巴︰「你听,你听,就是這句,哎呦,我家小花花還長了一顆敏感的心吶!你哪只耳朵听我和他一個調調了。」小李捏著鼻子學的繪聲繪色。
「好像還真是吶!」荀芷粟笑著。
「別轉移話題,」小李做出要掐她脖子的樣子,惡狠狠地威脅道︰「你這麼漂亮怎麼會沒談戀愛呢,趕緊的,從實招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趁她不注意撓她癢癢
荀芷粟被癢的笑的喘不上氣了,眼淚都飄出來了,只得一個勁求饒︰「別鬧了,花花,我說,我說。」
「早這樣不就好了。」小李拍拍手,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有人追過我,但是我卻一直暗戀一個人。」荀芷粟望著窗外,
「暗戀呀。」小李看著荀芷粟的眼楮,「荀姐,我怎麼從從你的臉上怎麼看到了一股蛋蛋的憂傷。暗戀很痛苦嗎?」
「恩,很痛苦,」荀芷粟手托著下巴,低著聲音說道。
「他知道嗎?」小李同學也曾暗戀過,只知道暗戀就像酸中帶甜的隻果,有點小甜蜜,也有小憂傷。
看著小李,荀芷粟噗嗤一下笑起來︰「騙你的,小傻子,暗戀也是戀愛啊,哪有那麼痛苦。「
「那他,那個男人知道嗎?小李望著王阿婆貼在牆上的美女明星的圖片,這些搔首弄姿的人還真沒有荀芷粟漂亮。
「可能吧,「荀芷粟伸了一個懶腰,」過了這麼長時間,我早就忘了。「其實,暗戀就是一種心情,你覺得很美它就美,你覺著它甜它就甜。
「芷粟姐,你會遇到一個好男人的,真的,我保證。「小李打了一個呵欠,」睡覺吧。「
「恩,睡覺吧。明天還要上班呢。」她伸手關上台燈,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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