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朵一直昏睡不醒,蘇默也不敢離開一步。為了避免再被說教一番,他乖乖守在她床邊。
看著點滴一滴滴滴落,再順著那根細小透明的管子流進蘭朵的身體。不知為何,蘇默突然覺得這樣的場景很奇妙,他甚至有些享受這樣的場景。
只惜這樣的場景連吊完一瓶點滴的時間都沒有持續到。助理的一通電話,將他召回了公司。走的時候特意找了個護士代替自己守著蘭朵。所以,蘭朵醒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個年輕的女護士正在為自己取點滴。
「你醒了?」護士小姐微笑著說,聲音溫柔。
蘭朵醒來,覺得陌生,皺著眉四下打量。
護士小姐以為她是在找蘇默,便好心的提醒︰「你老公有事先走了。」
「我老公?」蘭朵想到的是範建,想想又覺得不對。她記得自己昏倒前見的人是蘭朵這才現,自己還不知道那個人的名字。
「嗯,他有事先走了。拜托我照看一下你。」護士小姐一邊收拾器材,一邊滿臉羨慕的說︰「真羨慕你,有個這麼好的老公。那麼帥還這麼溫柔體貼。」
蘭朵被說得面紅耳赤,低下頭,小聲辯解︰「不是你說的那樣。」
誰知對方卻笑著說她︰「喲喲喲喲,還害羞了!」
這下,蘭朵連脖子都紅了,頭低得更低,辯解到︰「他不是我老公。」聲音比剛才稍稍大了些。
說完,蘭朵突然覺得悲哀。那個被她喚作老公的男人,現在在哪兒干什麼呢?和那個女人在一起麼?他知道自己生病了麼?
護士見蘭朵突然變了臉色,心想,兩口子怕是吵了嘴。她一個外人也不好管人家的家務事。收好器材後,悄悄出了門。
單人病房,護士走後,就只剩下蘭朵一人。只有她一人的病房,靜得怕。
窗外春意盎然。一株白玉蘭開得正好,枝頭間幾只小麻雀上下跳動,嘰嘰喳喳叫個不停,天空中偶爾劃過幾只燕子矯健的身影。
這樣美的景色,蘭朵卻無心欣賞。
現在,她滿頭滿腦都是範建。他的好,他的壞;他的喜,他的怒;他的溫柔寵愛,還有他的無情背叛!
到現在她還是不能接受範建背叛自己的事實。一個與自己談婚論嫁的男人,事事順著自己,寵著自己的男人,怎麼會突然就背叛了自己呢?
是突然麼?蘭朵反問自己。
或許,並不是。
很久之前,蘭朵就察覺到了不對,只是她自己不願承認罷了。
他的身上有陌生的香水味。她告訴自己,男人嘛,應酬是再所難免的。
他的手機開始設密。她告訴自己,他現在是公司的財會,手機里肯定有很多重要的信息,設密也是應該的。
他開始不願接自己的電話,開始早出晚歸。她告訴自己,現在正是他事業的起步期,忙一點也是正常的。她甚至還費盡心思、花樣百出的做各種菜給他補身體
一切的不正常她都為他找好了借口!
現在,能怪他麼?
或許,她更應該責備自己。如果她不自欺欺人,在最開始就開誠布公的和他談,那結果還會是這樣麼?
惜,她是白蘭朵。所以就算現什麼,她也不會和他談。她會做的就是找各種借口,讓自己心里不那麼難受。直到那層薄紙被捅破,再也找不到借口的時候,她才會死心。
死心後,她依舊什麼也不會說,只會悄悄離開他的世界,再也不再踏足!
這就是白蘭朵,烏龜般的白蘭朵!遇到困難、傷害,只會把腦袋縮回自己的殼子里。妄圖這樣就能天下太平!
蘇默忙完公事又打算開車去醫院。半路上,後座又響起了那怪里怪氣的鈴聲。
她的手機怎麼又在他的車上?
蘇默將車靠邊停下,探身拿過電話。來電依然是夏靜。猶豫了下,還是按通了接听鍵,「喂?」
夏靜一听還是男聲,愣了下,隨即月兌口而出︰「你還沒把電話還給小白?」
還了,她又落自己車上了。能這麼說麼?當然不能。所以,蘇默只能自己背了黑鍋,「我之前有事耽擱了,現在給她送過去。」
她剛叫她什麼來著,小白?
蘇默想到了劉蘇愛看的那部叫做《蠟筆小新》的動畫片里的那只小狗。里面的小新好像就是這麼叫它的︰「小白、小白。」
難怪她會用那麼奇怪的彩鈴,原來是只小狗。蘇默想著,忍不住裂開嘴角,無聲的笑。
「哦。那你待會兒記得給她說給我回個電話。」夏靜不知道這邊蘇默的聯想,隨便說了兩句掛了電話。
小白,蘇默慢慢嚼著這兩個字,越咀嚼越覺得有味。心情也跟著變得輕松愉悅。
areyoutheone
thetr**elerintimewhohase
tohealmywoundstoleadmetothesun
towalkthispathwithmeuntiltheendofthetime
車剛啟動,電話再一次響起。鈴聲不再是搞笑的「小白」,一下子變成了高檔好幾倍的英文歌。突然的變化,蘇默一時還不能適應過來。
右手拿過手機,下一秒緊急剎車。
「老公?」蘇默盯著手機屏幕上的兩個字,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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