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言*情*首*」
蘭朵有一瞬間的愣神,還沒有反應過來,夏靜已經以母雞保護雞崽的姿態把她護在身後,罵上了︰「你還來干什麼?你還有臉來見小白?」
範建自知理虧,也知道夏靜一向不怎麼喜歡自己,選擇了沉默。
夏靜深吸一口氣,平復心情,暗暗告誡自己︰生氣,就是用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這種人,不值得為他生氣。
「朵朵,我想和你談談。」說完又不確定道︰「以麼?」
「還有什麼好談的,你的行動已經將你的惡劣性質解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夏靜拉起蘭朵就走,「小白,走。」
蘭朵的腳卻像被釘在地上了一般,不能挪動半分。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鼻子有些酸。輕輕喚了聲︰「美美。」
夏靜氣得想揍人。她這麼做是為了誰,還不是怕她又被那個犯賤欺負。她倒好,還要專門送上門去。
她想要把這只烏龜養在自己的魚缸里,好好保護起來,現在她能做的卻只是將她手中的大袋小袋搶過來,眼睜睜看著她爬到別人的領域去,受別人一次又一次的欺負。
隨你咖啡屋!最有特色的就是他們的花式咖啡。咖啡由咖啡師為你調,花式卻以由你自己來定。如果你願意,咖啡也以由你自己調制。這就是「隨你」的奧妙所在。
蘭朵以前很喜歡在周末的晚上和範建一起來這里,找一個靠窗的角落,點一杯咖啡,畫上自己的心情,在朦朧黃昏的燈光下,細細淺酌品嘗。那樣的時光總給人慵懶愜意的情調。
同樣的地點,同樣的人,做著同樣的事,不同的只是咖啡杯里的心情。
蘭朵窩在柔軟的沙上,雙手捧著黑白相間的咖啡杯,慢慢的酌著杯里的咖啡,直到手中的咖啡飲盡,範建也不曾開口說過一句話。
見她之前,他覺得他有很多話想說,現在面對面坐著,他卻什麼也說不出。他能說什麼呢?
質問她她真的只當他是她的老同學,她真的不愛他了麼?
告訴她,他還愛她,他還想她?
在自己做出這些事後再說出這些話,他自己都會看不起自己。一切已經晚了,他現在能說的就只有一句︰「對不起!」
蘭朵輕輕旋轉著手里空了的咖啡杯,眼神也專注在那黑白相間的格子上,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過了很久很久才輕輕的「嗯」了一聲,隨後,放下杯子,起身離開。
推開玻璃門的那一剎那,寒風迎面吹來。蘭朵緊緊駝色大衣,抬頭望了望慘白的天空。一抹晶瑩順著臉頰滑下,隱入間,轉瞬不見。
冬天,什麼時候來的呢?
回到家,夏靜正倚在門框上等著她回去。沒了剛才的銳氣,只安靜的看著她上樓,看著她進屋,看著她在沙上坐下。
夏靜坐到她身邊,不看她,只看著窗外。
蘭朵將頭靠在她肩上,沉默了很久才輕聲道︰「美美,你說要怎麼做才算放棄呢?」
要怎麼做才算放棄呢?夏靜皺眉,沉默。
「就是決定要放棄,然後照那樣去做嗎?」蘭朵自言自語的低喃,「與自己的真心,漸行漸遠。那樣的話,總有一天,那熟悉的味道,溫暖手掌帶來的感覺,透過襯衫從懷里傳來的溫暖,全部,全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的日子會到來嗎?」
夏靜伸手攬住她的肩,死死的扣住。
「到時候,這種心痛的感覺也會全部不留痕跡,好像從開始就什麼也沒生過似的?」
「小白,」夏靜古怪的打量她,「我記得你是英語老師啊,什麼時候改行教語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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